在端木凌風跟沈天奇他們到達陸翊晨的別墅的時候,陸翊晨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外。
其實被發現,然後被找上門,這對端木凌風來說本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比陸翊晨想像的要早了一些。
只是這並不印象他的計劃,反正他的籌碼就是許安然的孩子,他相信,只要丸子還在他的手裡,端木凌風就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端木凌風這邊的人,將他的別墅嚴密的包圍起來的時候,而他本人也被不下十支槍指著的時候,他依然能夠氣定神閒的坐在吧檯邊喝著酒,好似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一樣。
端木凌風原以為,這會是一場硬仗,至少是要經過一番血拼的,因為陸翊晨的手下也不在少數。所以他才執意不肯要許安然跟過來,就是擔心那血腥的場面,會給許安然留下陰影。
可是誰知道,這裡的防守竟是這樣的薄弱,別墅上上下下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十來個人,而那些人還全部都聽了陸翊晨的命令,拒不抵抗。
這讓事情變得簡單的多了,端木凌風他們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別墅,見到了陸翊晨本人。
可是正因為事情順利的過分,端木凌風的心中也幾乎明瞭了陸翊晨所打的主意,對方是吃定了他絕對不會不顧丸子的死活的。
五年後,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陸翊晨,他原本用來掩飾真性情的眼鏡已經不用了,原本讓很多女人位置心動的溫柔的笑容也已經不見了。
他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不過卻是那樣的虛假,根本傳不止眼角。
忽然間,端木凌風就將他的臉與多年前陸祈遠重疊了。果然是他!
自小,陸祈遠就是他們三個中藏的最深的一個。那個時候,端木凌風是看不出來的,只覺得他有些奇怪。
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們經常在家裡惡作劇,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阿姨生氣了就會去大人那裡告狀。
雖然他們三個都是家裡的獨子,不過三家家長秉承的教育模式基本是一直的,那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除非是大人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就逃不掉一頓打。
每每那種時候,端木凌風跟沈天奇都會絞盡腦汁的去想脫身的說辭,但是陸祈遠卻只是微笑,不管大人們怎麼罵他打他,他居然都能笑的出來。
那個時候,不止的端木凌風跟沈天奇,就算是那些大人,也都覺得陸祈遠那個孩子有些奇怪。端木凌風還蹭竟家裡面的傭人私底下討論過,說陸祈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要不怎麼會有人被打了,卻還能笑出來的。
不過後來大了些之後,他漸漸能明白了。
其實那個時候,他們才多大,他們能想出來的那些辯解開脫的說辭,又怎麼可能真的能騙過那些大人們。所以,陸祈遠的想法很簡單, 與其絞盡腦汁去做無用功,倒不如省點力氣一會兒挨打的好。
至於那笑容,端木凌風後來聽自己的父親提起過,他父親說陸祈遠是他們三個人中,最善於隱藏的一個人。並不是他有心要做什麼害人的事情,而是天生就有這樣的本事。
所以他的臉上幾乎一直掛著笑容,那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可以笑的出來。這樣一來,旁人總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事情。
再後來,端木凌風長大了,也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起小時候的這個玩伴,才驚覺到,那個小小的孩童居然有很多大人都做不到的深藏不露。
假如他還活著,一定會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吧,端木凌風曾經有一瞬間這樣想過。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瞬間的想法,居然真的有兌現的一天。
而且他更加沒有想到過,這個一個大活人,曾經在自己下面工作了三年,自己居然都沒有發覺,原來他就是自己仇人。反而還那樣的器重他,甚至沒有懷疑過。
果然啊,端木凌風不禁在心中讚賞著,他早就知道,如果是陸祈遠的話,真的有這個能力。他就是那樣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端木凌風知道,雖然看起來自己佔據著優勢,但是只要丸子還在對方的手中,自己就還是輸家。
陸翊晨放下杯子,回過身來笑道:「老闆,我們也有五年沒見了,難道不該先敘舊嗎?」
端木凌風冷冷的笑道:「你確定我有舊可以敘嗎?還是你確定,在你跟我敘舊的這段時間,我救不出丸子?」
陸翊晨無所謂的挑了挑眉,「那孩子在什麼地方,你不是清清楚楚。憑凌少你的能力,就是藏在天邊,只要時間夠的話,你也一定能找得到。不過找到又怎樣?」
陸翊晨隨意的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遙控裝置,笑的更加燦爛了幾分,「只要我按一下這個遙控裝置,那裡立刻就會化為烏有。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那個女人恨你一輩子的話,你最好還是讓你的手下別輕舉妄動的好!」
果然!
端木凌風從進門看到陸翊晨那氣定神閒的模樣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事情會是這樣了。
「所以,我才問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才有商量的餘地!」
陸翊晨輕輕押了一口口味純正的葡萄酒,悠悠的說道:「條件,我已經告訴許安然了,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你可以回去問她!」
端木凌風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有意思嗎?如果她肯說,你用得著來問你嗎?」
陸翊晨嘴角彎著好看的弧度,「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那些話就該告訴你,才最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