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送許安然過來的司機走了進來,陰暗出的男人吩咐道:「帶許小姐出去!」
那人便從她手裡包過丸子,拉著她往外走。
許安然一直回頭看著丸子,丸子再懂事都不過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這會兒看著親人被拉走,又要剩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漆黑的地方,他扁著嘴巴,大眼睛裡已經有淚光在煽動了。
看著這樣的丸子,許安然真的心如刀絞,可是她卻還是用盡全力的笑著,安慰著丸子,「丸子,不要怕,媽咪很快就會來接你。不要哭,媽咪知道丸子你最勇敢了。丸子……」
就這樣,直到她被拉出了倉庫,身後的鐵門被啪的一聲緊緊的關上之後,她才終於忍不住,任淚水稀里嘩啦的落了下來。
那司機拉扯著她,將她送到端木凌風那個方向,大喊了一聲,「喂,過來接人!」然後就將許安然丟在那裡,自己走了。
那人走了,沒人拉之後,許安然也不走了,只是站在原地掉著眼淚,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倉庫,雖然沒有了那個司機的照明,她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是她依然捨不得收會視線。
而此時,一直躲在黑暗中的端木凌風一聲令下之後,隱在暗處的數十輛車的車頭燈全部打亮,照著那這荒涼的郊外亮堂的如同白晝一般。
端木凌風下車小跑到許安然的身邊,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許安然因為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壓抑了太久的不安終於爆發了出來,「風,風,我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端木凌風心疼的要命,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柔聲的安慰著,「沒事,沒事!丸子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他回來,你別擔心好不好?」
其實端木凌風又何嘗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樣冷靜,其實在外面等待的這段時間中,他手心的汗一直就沒有幹過。
雖然知道許安然就在裡面,而且他幾乎調動了本市所有能動用的勢力,如果是硬拚的話,他相信自己這一方一定有必勝的把握。
可是對方手裡有人質啊!而且還是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的人質。
所以,他也一直在擔心著,自己要怎麼樣動手,才能確保對方不會傷害到許安然母子。
可是他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這樣萬無一失。所以,他也只是在猶豫著,擔心著。
如今總算是看到許安然好好的回來了,被自己真真實實的抱在懷裡,他還安心了下來。不過看到許安然傷心難過成這樣,他的心中也同樣不好受。
回去的一路上,沈天奇開的車,端木凌風陪著許安然坐在後排,許安然從上車開始,就靠在端木凌風的懷裡一直掉眼淚。但是什麼話也不說。
端木凌風問她,對方到底跟她開出了什麼條件,她也只是搖頭,就是不說。
這讓端木凌風很無奈。
在沒有掛斷的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聽到對方跟許安然的對話,知道對方是對自己開出了條件。當時他有些慶幸,畢竟只要還能太條件,事情就沒有太糟糕。
可是那麼擔心丸子的許安然,卻絕口不提對方到底開了什麼條件,寧願自己抹眼淚,擔心,也不願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看到許安然那樣難過無助的樣子,他自然也不忍心強迫她,只小心的將她抱在懷裡。
沈天奇將他們送回家後,端木凌風直接抱著許安然下車,送上了樓,陪在她身邊,看著她睡著後,下樓的時候,發現沈天奇果然還在。
他走過去,在沈天奇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猛吸了兩口後,無奈的捏了捏眉頭,「你怎麼看?」
沈天奇也拿了跟煙點燃,吸了兩口,才道:「我看安然是為難了,對方開出來的條件大概不簡單!」
端木凌風點頭,這一點他也猜到了。
「但是她該說出來,不管有多為難,我一定會答應了。我知道丸子對她有多重要,我也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
沈天奇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我想她就是因為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所以才不開口的吧!」
因為知道自己開口,端木凌風一定會答應,不管對方的條件有多苛刻。可是這樣一來,無疑就會讓端木凌風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所以,那個女人才會那樣為難吧!
「那現在該怎麼辦?丸子救不出來,她一定會發瘋的!」
端木凌風從來沒有這般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向來在面對生死攸關的境況的時候,都會冷靜而自持。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大腦根本就沒辦法思考。
沈天奇倒是還很冷靜。他將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暗滅,站了起來,「這樣好,你明天等安然醒了,問問她對方到底跟她說過些什麼,也許會有線索,這樣我們就可以從別的方面入手去調查。」
經沈天奇這樣提醒後,端木凌風的腦子裡也清明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是陸翊晨!」
沈天奇一愣,「陸翊晨?」
「沒錯!應該就是他。」
在電話中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的時候,端木凌風就覺得有些耳熟,不過當時他的注意力全在許安然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細想。
現在腦子清明了之後,他忽然想起來了,那個聲音就是五年前忽然辭職離開的端木集團人事總監陸翊晨。
沈天奇也認識陸翊晨,印象中那個男人是個不錯的人,工作能力強,喝酒也爽快。沈天奇跟他有過幾次接觸,對他的印象也不錯。
當然沈天奇也知道,端木凌風對陸翊晨也很器重。否則又怎麼會將人事總監這麼重要的職位,讓一個剛出校園的畢業生去做了。
就連五年前,陸翊晨忽然辭職,端木凌風都開口挽留過,而且挽留的條件很誘人。
為什麼這麼一個人,會忽然間要與端木凌風做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