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意識到自己是從機場把沈天奇叫過來的,許安然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回該我道歉了,我不知道你剛下飛機。其實我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聽羅浩源說你要結婚了。我想跟你說聲恭喜。對了,還有這個。」許安然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繫著絲帶的禮盒,遞到沈天奇的面前,「這個就當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吧!」
沈天奇接過禮盒,心中微微的顫抖著,不過臉上卻還是帶著他慣有的笑容,問:「什麼東西啊?」
「你自己打開看看好了!」許安然說。
沈天奇撕開包裝紙,只見裡面是一個精美的木盒子,他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是一個非常熟悉的音樂盒,跟當年他送給許安然的音樂盒幾乎一模一樣。
他奇怪的看著許安然,許安然笑道:「拿出來看看!」
他依言將音樂盒拿了出來,發現那水晶球中的新郎竟然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是不是很像你?」許安然等不及的問道。
沈天奇盯著那音樂盒,問:「哪來的?」
「買的呀!幾年前,我去維也納的時候,在街邊的一個店裡看到的。當時就覺得那個小人跟你好像,所以就買下來了。想著如果有一天,我還能見到你的話,就送給你,就當是你送我的音樂盒的回禮。沒想到,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要結婚了。本來想送一份特別一點的禮物給你,但是我想不出來要送什麼,只好就拿這個當你的結婚禮物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反正你也不缺錢,對吧?」許安然笑著開玩笑道。
看著那個普普通通的音樂盒,沈天奇竟覺得是那麼難受。
聽到自己結婚的消息,這個女人能這麼開心的來祝福自己。就算他從來都知道,五年前,在許安然的心中只有端木凌風,五年後,這個女人已經離了婚之後又重新結了婚。就算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有想過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可是在面對許安然那樣衷心的祝福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會覺得嚴重的失落。
可是看到這個音樂盒,聽到許安然說,幾年前在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買下這個音樂盒,只想著有一天能送給他之後,他忽然覺得心中很難受。
因為自己喜歡她卻不能說出來,因為自己在她的心中是特別的,可是卻不是他想要的那種感情。
仔細的收起了音樂盒,沈天奇很認真的跟許安然道了謝。
「對了,為什麼現在送給我?你難道不準備參加我的婚禮?」沈天奇問。
許安然抱歉的點了點頭,「抱歉,我想我是參加不了了。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飛去東京。過幾天,我在那裡有一個活動要參加。所以趕不及參加你的婚禮了。真的很抱歉,其實我還蠻想是看看你的新娘子的。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還行吧!我倒是看不出來漂亮還是不漂亮。」沈天奇用勺子攪動了杯中的咖啡。
許安然發現,沈天奇好像很疲憊,特別是提到婚禮的時候。她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沈公子,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你有婚前恐懼症啊?」
沈天奇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最近太忙了。對了,我聽浩源說你要走,不是準備這次去東京就不回來了吧?」
「不是,我只是去出席一個服裝發佈會。大約一個禮拜後就回來。但是趕不上你的婚禮。」
許安然感覺到沈天奇根本就是在逃避結婚這個話題,她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也不好多問。再者說,沈天奇雖然平日裡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也用不著她來為他操心。所以接下來她也就沒有再提婚禮的事情。
兩個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沈天奇把許安然送回了家,樓下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連忙叫住了已經走進樓道的許安然。
「安然,丸子是不是……」
他並沒有把問題問完整,只是說了這麼幾個字,然後就盯著許安然,他知道許安然能聽明白。
許安然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他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證明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長得像,只是巧合吧!」
沈天奇還是不相信,不過卻也沒有多問,他想就算許安然是有意要隱瞞的,也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者,丸子真的不是端木凌風的孩子,也無可厚非,畢竟已經五年了。連他這個浪子都要結婚了,許安然跟別人結婚生子也沒什麼——
沈天的婚禮是在沈氏旗下最高檔的酒店江南春舉行。過往的賓朋全部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酒會上,燈紅酒綠,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婚禮過半之後,大家都嚷嚷著,要新郎當眾親吻新娘,而且要舌吻。當場的人平時都忙著生意。難聚到一處。這次正好藉著沈天奇的婚禮,聚在了一起,起哄的勁特別的足。
而就在這個時候,會場中有人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什麼,只見那個人大喊了一聲,「你說什麼,東京地震了?」
會場中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緊緊的盯著接電話的那個人,等到著後續的消息。
「七點八級?天啦,還有人活著嗎?對了,……」
接電話的人話還沒有說話,正端著杯子在敬酒的沈天奇,手一鬆,杯子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血紅的酒濺在了潔白的桌布上,特別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