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真的不要他出任何事情。
現在只要端木凌風能好好的回來,她才不管他做過什麼,她才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只想他好好的活著。
她忽然怎麼也呆不住,不顧現在是大半夜,跑到隔壁啪啪啪的大聲的敲沈天奇的房門。
沈天奇開門後,她二話不說,直接拖著沈天奇就下來,出門。
上了車後,沈天奇才有機會問她,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她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是她上次跟端木凌風過來的時候,住得那家酒店。
好在沈天奇以前去過那裡,所以還認識路。只是他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麼大半夜的許安然要去哪裡?
「難道,你認為,他會藏在那裡?」沈天奇問。
許安然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去酒店旁邊的寺院。上次我來的時候,在那里許過一個願,希望他能夠改邪歸正,不要再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他一直不改的話,就讓他受到報應。」
說到這裡,許安然停了下來,轉過臉來看著沈天奇,好一會兒,才又說道:「我以為不會靈驗的。因為以前我跟那些神仙許願都不會靈驗的。」
沈天奇輕輕歎息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胡說了,跟你沒有關係。他做這種事情,隨時都會有危險。他早有心理準備了。」
許安然拚命的搖頭,「不是的,一定是因為我許了那樣的願。不管怎樣,我現在要去收回這個願望,我不要這樣願望了。我只要他好好的回來,我不管他做過什麼事情。」
沈天奇沒有再說什麼。
許願這種事情怎麼能當真呢?當初許安然怕也是因為無能為力,為了能讓自己安心才許了那樣的願望的。如今碰巧,端木凌風竟真的出事了。一切雖然是巧合,但是在許安然的心中卻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到了地方後,那寺院早已經關門了,裡面黑乎乎的一片。
許安然站在門外,怎麼也不願意離開。沈天奇沒有辦法,只能爬牆翻了進去,把門打開讓許安然進去了。
進去之後,沈天奇用打火機點燃了佛像旁邊的兩個燭台上得蠟燭。許安然走到佛像面前,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這是她在很多年前不再相信神仙之後,第一次擺出這麼虔誠的姿勢。
上一次她許願的時候,根本就不相信會靈驗,她連跪都沒跪,是這樣跟佛像面對面的坐著許的。所以她想這一次她要這樣虔誠的跪著,那願望應該就能夠收回了。
她在心裡默念著,「佛祖,我要收回我以前對您許下的願望,我不要他收到報應了。您饒了他吧,讓他好好回來吧!」
沈天奇在旁邊站著,雙手合十,朝佛祖拜了拜。
他跟端木凌風不一樣,不信這些東西,但是也不會褻瀆。
大殿上特別的安靜,一個虔誠的拜著,一個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忽然一陣輕微的喘息聲從佛像的後面傳了出來。
兩個人均愣住了。
這樣大半夜的,又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出現這種情況。饒是兩個人都是無神論者,也立刻覺得身上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沈天奇示意許安然站到自己的身後,他自己把佛像旁邊的蠟燭取了下來,作為照明,然後兩個人一步一步的向佛像的後面走去。
他們走了兩步之後,聽到佛像後面有動靜,好像有什麼在艱難的挪動著。
許安然緊緊的抓著沈天奇的胳膊,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該不會這種地方還鬧鬼吧!」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那種安靜的氛圍中,卻顯得特別的突兀。
她的話音一落,佛像後面忽然沒有的聲音。許安然跟沈天奇對視了一眼,準備繼續走進去看看。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佛像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是許安然嗎?」
許安然跟沈天奇兩個人都怔住了。是端木凌風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許安然立刻繞著佛像跑了過去,沈天奇也緊隨其後。繞到佛像的後面時,他們真的看到了端木凌風。
可是此時的端木凌風再不是平常瀟灑的凌少。他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無力的靠在佛像的身上,他的一條手臂因為中槍了,無力的垂著。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抓著槍。
許安然連忙跑到他的身邊,「你怎麼樣?你,你……」
看著端木凌風現在的樣子,許安然只覺得鼻子酸澀的要命,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想去扶他,可是又怕碰到他的傷口,無從下手。所以她只是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大哭出來。
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看到他們,端木凌風終於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因為傷口太痛,沒忍住發出了聲音。但是又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許安然跟沈天奇,還以為這次自己一定是逃不掉了。
結果卻聽到許安然的聲音。
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許安然遠在國內,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呢?
但是他想自己怕是快撐不下去了,索性就死馬當活馬醫好了。所以就叫了一聲。天知道,居然真的是這個女人。
她為什麼會來這裡?還有,她不是一直都說,他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是會受到報應的嗎?如今他總算是受到報應了,她為什麼要哭呢?
「我還沒死呢,哭什麼!」他的聲音完全沒有力氣,可是語氣中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別胡說了!」許安然顧不得自己還在哭,立馬大聲的反駁。然後拉著沈天奇,哭著說:「怎麼辦?怎麼辦啊?他傷得好重!」
端木凌風身上大傷小傷不計其數,他就算一動不動,都會覺得痛不欲生。可是看到許安然那麼擔心自己,他竟然覺得心情不錯。他揚了揚唇角,玩笑著說:「喂喂喂,別在你老公面前,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