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晨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你擔心才是正常了,不擔心我就奇怪了。放心了,真的沒有事。不過說起來也很驚險。當時我跟他一起出門,我還在跟門衛說事情,老闆就站在馬路邊上的對方派車來接,忽然一輛車拐彎的時候沒有剎住,直直的就朝他衝了過去。那車的速度至少超過了兩百碼,我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車已經到老闆的跟前了。正是千鈞一髮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猛地衝過去,把老闆推到了一旁,自己卻被撞到了。」
雖然已經確定端木凌風已經沒有事了,可是許安然聽到陸翊晨說這個過程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提著一顆心。等到聽到最後的時候,她驚訝的眼睛大睜,不由的連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那女孩子怎麼樣了?」
陸翊晨淡淡的搖了搖頭,說:「不太好!」
「怎麼個不太好?到底怎樣了?很嚴重?」許安然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而就是很擔心對方會出事。
陸翊晨也不隱瞞,點了點頭,「挺嚴重的,被撞的甩出去四五米,摔倒地上的時候,血流了很多。當場就昏迷了,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許安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好。
陸翊晨見她的臉色都變了,倒有些奇怪了,問:「怎麼了?老闆有事你擔心我能理解,怎麼一個不相干的人出事,你也擔心成這樣?你的同情心是不是有些氾濫了?」
許安然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不是同情心氾濫!哪怕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救了另一個不認識的人她也會覺得感動,但是,現在她的心中顯然不是那種感覺。
「好了,別多想了,我想她也是有目的的吧!」陸翊晨安慰她。
「為什麼這麼說?」許安然問。
陸翊晨頓了頓,有些為難的開口道:「我覺得我不該告訴你,不過你看起來很不安心。那個女孩子好像是老闆的其中一個情人。不過老闆可能已經對她厭倦了吧,最近好像都沒有見過她。而她最近一個禮拜天天站在公司門口等著,不過就算是看到她,老闆也是視而不見。所以我想,她這麼做應該是想讓老闆回頭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許安然聽到他的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語氣有些冷漠,「就算真的是為了讓他回頭,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豁出命去救他,也至少證明她對凌少是真的有感情的吧。」
陸翊晨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她是老闆的舊情人!」
「那又怎樣?你跟我都知道,他有很多的情人。但是有幾個人能做多,在那麼危險的時候不要命的去救她呢?單這一點,就算她真的是有目的的,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許安然淡淡的說著,不禁在心裡捫心自問了起來,她也說她愛端木凌風,可是如果今天在場的是自己的話,她會拼了命的去推開那個男人嗎?
說實話,她不知道!也許她做不到。
「後來呢?」許安然又問。
「凌少送她去醫院了,所以這會就改成我來開了。」陸翊晨簡單的解釋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許安然家的樓下,雨卻還在下著,一點沒有停的跡象。
陸翊晨找了一把傘遞給了許安然,許安然沒有要,她說不過是幾步路,等到陸翊晨下車的時候雨也不一定會停,所以傘還是自己留著的好。再說她身上已經濕透了,不在乎再濕一點。
說著她便推門下車,跑回去了。
陸翊晨坐在車上看著她進去後,才緩緩的發動了車。
其實從那日在端木凌風的辦公室見過許安然之後,他跟許安然就沒有正面碰到過。這其中固然有氣和的因素,但是更多的確實他不願意再碰到許安然。
特別是那日在公司的門口,他正下樓都到大廳,就見許安然用力的在拉著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看起來很生氣,許安然在後面怎麼拉也拉不住,後來他聽到許安然很大聲的喊了一句,「我是真的喜歡他!」
雖然他當時聽的是沒頭沒尾,卻也知道她說喜歡的是端木凌風。
當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疼,跟那日在端木凌風的辦公室撞見那一幕一樣。
後來那個女孩子就沒有再說什麼,被許安然拉走了。但是陸翊晨卻在大廳裡站了好長時間,直到保安都看不過去了,走過去跟他說話,他才反應了過來。
從那天以後,他便更加不願意見到許安然了。
他知道自己對那個女人的心思,從那天在端木凌風的辦公室撞見那一幕,他差一點忍不住衝上去揍端木凌風一頓開始,他就確認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不該有感情,更不該對一個喜歡端木凌風的女人有感情。
可是剛才在路上他遠遠的看到許安然在雨裡跑得時候,原本是可以直接過去了,但是他沒有那麼做,等到他自己意識到的時候,車已經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自己也已經下車了。
他有些挫敗!他素來是個很有自制力的人,做他這一行,沒有自制力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可是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違反原則。
他不但停車送她回家,而且在這一路上,他說了很多他根本不該說的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情不自禁的故意在許安然的面前一遍遍的提著端木凌風,而且還故意提到今天下午的車禍。雖然看起來他提的很不經意,其實他已經在心裡思量了很久,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說出來才不會讓許安然覺得他是故意提的。他其實就是想知道許安然到底有多在乎那個男人。
而當許安然那麼失態的抓著他的胳膊的時候,他的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