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知道她的姐姐隨她母親姓洛,叫洛微微。也就是端木凌風正在滿世界尋找的那個女人。
母親後來怎麼樣了,她並不知道,也不在乎了。年少無知的她曾那樣盼望過母親回來,但是當她知道一切真相以後,已經對那個冷血的母親不抱任何希望,她只當自己沒有那個母親了。
但是她不能否認,那件事對她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至少,從那一刻起,她在心中認定了,這個世界錢真的是很好的東西。如果當初爸爸是個有錢人的話,能滿足那個女人的慾望,那麼她就不會走。爸爸就不會受到那樣的侮辱,而她也不會從小被人指著鼻子罵是沒人要的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錢。所以,當她接到那個陌生男人的電話,說只要她成功的接近端木凌風,幫他到那想要的東西,就會給她一筆數目很大的資金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但是如果,她早知道最終會連父親也牽扯進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現如今,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後悔也沒有用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許安然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悅子的電話,說是人已經在車上,馬上就要到他們家了。嚇的許安然連假都來不及請,連忙收拾好東西從後門溜出去了。
好在她並不是普通的學生,要不然講台上上課的老師,一定會氣的臉都綠了。
出門後她撥了端木凌風的電話,「喂,阿姨馬上要過來啊,你下班一定要早點回來啊。還有我得回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搬到你房裡去,把你東西弄亂了回頭你自己回來收拾一下啊。就這麼說了,掛了!」
掛了電話,她火急火燎的狂奔回家,把自己的衣服收拾都收拾放到了主臥室中。好在她東西本來就不多,要不要她一定來不及收拾。
就算這樣,她也才堪堪收好,門鈴就已經響了。
她左右打量了一下,確定已經沒有什麼刻意的地方後,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接著在深深的深呼吸了兩次,順了順氣,讓自己看起來並不是很匆忙趕回來的樣子。這才放心的過去打開門。
悅子抱著一束鮮花,衝她甜甜的笑道:「幸好你在家,要不讓我就白跑一趟了!」
許安然接過她手上的話,把她讓進來,說:「阿姨,你來就來了吧,還買什麼花啊!」
其實許安然心裡在想,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說自己已經做在車上了,就算我不在家,也要請假回來迎接你啊!
她一面說著一面找了個花瓶去插花,又問悅子,「阿姨,你要喝點什麼?茶還是果汁?」她並沒有留意到悅子正奇怪的看著她。
等到她把花插好了,回過神來,才發現悅子只是看著自己,並沒有說話。她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不解的問:「阿姨,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悅子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說:「安然,你過來坐啊!」
許安然走過去坐下,問:「不喝點東西嗎?」
悅子拉過她的手,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安然,你跟凌風都已經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叫我阿姨啊?」
許安然一愣,這才明白問題是出在哪裡了。只是她就算意識到問題的存在,那一聲媽媽她也還是叫不出口。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悅子,但是悅子卻很期待的看著她,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才好,她已經有太多日子沒有喊過那兩個字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能發出那個音。
不過面對悅子滿心期待的眼神,她也確實不忍讓她失望。再說前些日子因為她跟端木凌風的事情,一定讓她累的不輕,這段時日她一直在醫院休養,她跟端木凌風也一直沒敢去打擾。如今醫生肯放她出來,應該表示已經好多了。如果現在不順著她的意,一定又會給她心裡添堵。
她在心裡糾結了半天,終於在悅子的期盼的眼神下,艱難的叫出的那兩個字,「媽媽!」
一聽她叫自己媽媽,悅子高興的合不攏嘴,一把將許安然摟進懷中,「好孩子,好孩子,真是乖!」
本來那一聲媽媽叫得很許安然很揪心,但是見悅子這麼高興,她也就釋懷了。
悅子放開她,匆匆去翻自己的包,一面說:「安然啊,媽媽有東西送給你了。」說著從包裡翻出了一個盒子,把盒子遞給許安然,說:「打開看看!」
許安然接過去打開,只見裡面放著一個翠綠的玉墜子,是玉蘭花的形狀。很普通的樣式,而且本應該是一對的,這裡卻只有一隻。
悅子接著說:「這玉墜子我也不記得是怎麼得來的了。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卻被我單獨放在一個首飾盒中,我想這對於我來說應該是特別的。而且我覺得這玉墜子跟你很配,很清雅,所以就決定送給你了!」
許安然抓著那盒子看的很仔細,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總覺得好像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本來她還想推辭說不要的,畢竟她跟端木凌風遲早有一天是要離婚了,那些花錢買來的東西真給她了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家也不在乎那點錢。可是這玉墜子,說不定對悅子來說很重要,她覺得自己這個遲早會跟他們不相干的人是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