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熏顏也對她還以微笑,然後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刀一劃,劃出了一個很深的傷口,四周的黑衣人也用劍在自己的身上劃了傷。這樣的話,他們回去也好交代。
蕪茗扶著有點虛弱的許謙準備離開,樓熏顏捂著冒血的傷口叫住了蕪茗:「今天過後,你和我再次的相見,可能就只能如敵人一樣了。」
「嗯,我明白,那個時候你不用再對我留情,我也不會對你留情了。但是,」蕪茗回頭看著她,「我們的友情不會變,你永遠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感情與這些紛爭無關,這些紛爭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其實她經過了與彼岸的一戰,身上也受了傷。樓熏顏那樣聰明的人,心裡也明白,剛剛是故意那樣的說,是為了還她人情也是為了幫她。能有如此的朋友,是幸。
「好,我會的。永遠的朋友。」樓熏顏安心的回話道。
蕪茗即使受傷也能容易的取她的命,可是蕪茗卻沒有那樣做,而是放了她。即使兩個人的立場不一樣了,是針對的,可是蕪茗還是沒有對她下手。能與蕪茗做朋友,是她永遠不會後悔的。
下次的再見,將會是一場全力以赴的較量,這是她們的約定。
蕪茗撫著許謙從那裡走了出來,把他扶上了馬車內,然後自己駕車離去。
「東……西……怎麼樣……了?」許謙虛弱的聲音在車內問道。
「你放心,現在逸涵應該都帶著它到了青國。」蕪茗一邊駕馬一邊側頭向車內回答。
許謙聽見了協議書沒有出意外,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了,早已支持不住的精神瞬間鬆懈了,頭一歪就昏睡在了車內。而蕪茗則一直急急的趕路,雖然他們是從客棧出來了,但是不代表他們就是絕對的安全了。越是遠離這裡走得越遠,那麼他們就越安全。
淺國國都的一個客棧的房間內,一個書生正恭敬地對著一個氣勢不俗的黑衣男子說道:「剛剛收到消息,許謙被人從我們的人手裡給救走了,而且那個協議也被人拿走了。」
「哼!那邊的人是不是也未免太過無用了?」黑衣公子神色微怒的說道,幽暗的眼神表示了他此刻的心情,「那個人是誰?會讓彼岸他們都沒有辦法。」
「太子,那人是蕪茗。」
「蕪茗……」黑衣公子了然了,她確實是有那樣的實力。想起那夜白衣散發的如清冷仙子的蕪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趣味。
「在這裡不要叫我太子,記住了,叫我公子。」
「是,我記住了,公子。」
那個黑衣人就是本應該身在霧國的太子楚軒,而那個俊逸書生,則是本應該在淺國邊城外霧國大軍營帳裡的丞相陶璟知。
陶璟知,明顯感覺到了楚軒心情的轉變,提到那個蕪茗,他的心情就好像突然轉晴了一樣。
一個沒有月亮的黑夜,一個黑衣人面帶著一個金色面具如鬼魅一樣的在戒備森嚴的大牢內穿梭。
大牢深處的一個牢房裡躺著一位紫衣女子,牢房外站著兩個帶刀的官差。他們看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先錯愕一下,然後拔出刀向他砍來。黑衣人左右一閃躲開了,然後雙手迅速的在那兩人的身上一點,就看見他們雙眼突睜倒地已是氣絕。
只見他用手輕輕一扯,堅硬牢固的鎖鏈就像樹枝一樣折斷了。紫衣女子背對著他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他走過去拍她的肩膀:「芩兒,我來帶你離開這。」他把紫衣女子翻身過來一看,不是傅芩,是一張他不認識的臉孔。上當了!
紫衣女子翻手數十個銀針像他的胸口射來,他放開她,然後衣袍一揮便看見銀針全被打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湧進來了一些人把這個牢房緊緊的包圍住了,黑衣人知道自己今天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看著外面的人他一點也不慌亂,而是沉著的站在那。
最後身穿玄衣的逸冉走了進來,看著房間即使身陷圍困而依舊氣勢穩重地他說:「我在這等你很久了。」傅芩被抓,他肯定會想辦法救出來,所以逸冉一直在這等。
「我們又見面了,楚軒。」
「是啊,又見面了。」他神色自若的在牢房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想傅芩現在應該已經被你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了吧,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地方應該是淺國邊城山嵋。」
傅芩早已被他吩咐王澗秘密的帶著離開了。
「呵!知我者非你莫屬。」逸冉也走進了房內坐了下來。
化妝成傅芩的伊雪從房內退了出來。
「知我者世間也只有你一人,所以我們是注定的對手。」楚軒眼中散發著如炬的光華看著對面的男子。
「是啊,無論是江湖上的公子亦然和掙天門的無逆,還是淺國的蕭逸冉和霧國的楚軒,都只是對手。」逸冉嘴角淺笑。
對手,是像敵人的一樣的朋友,像朋友一樣的敵人。
楚軒看了周圍包圍著的侍衛,然後笑道:「你認為這能困住我?」
「能不能困住另說,但是要從這裡出去,可是不那麼容易的。我只是把上次的那一劍還給你罷了。」逸冉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至於你,就看本事了。」
逸冉離開了這裡,周圍的侍衛紛紛抽出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楚軒看著周圍的侍衛,然後深吸一口氣。
一個時辰後,那些侍衛要麼死了要麼受了重傷倒地不起了,只剩楚軒一人身形狼狽地從大牢裡走了出來,他的黑衣因為浸了血,顏色便得更加的深,有他的血也有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