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叛黨已經全部殲滅了。」這話卻是對著逸冉說的。
他的臉色瞬間灰敗。
看著上面臉色蒼白的帝王,蕭逸涵無謂的笑了笑,看著他說:「你以為你的離間我會不知,我們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讓你以為我是真的被你拉攏了,其實我只不過是為了能得到你的信任。」
「呵呵,不錯,好精彩的計謀,一計接著一計。連朕都不得不佩服你。」他大笑著,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眼神卻是狠戾的盯著逸冉。
「是啊,不過,這棋局是兩個人一起布的,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
「我。」儒袍少年從門外進來,討喜的娃娃臉上掛著笑臉。
「王澗,你為何……」
「我為何這樣你因該最清楚,當年是誰陷害設計我,把我全家都俘獲到了千毒島,我想你最明白。」王澗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我以前對你本無二心,但是你卻聽信讒言。我全家上上下下連至僕人五十幾口人,全部都死在了那裡,從那以後我便發誓一定要為他們討回來。我回來後繼續裝作不知情,在你身邊隱忍,而現在終於,我做到了。」
王澗收起臉上的笑容,直視他的眼睛:「如果說這局棋是我和公子兩人所布,倒不如說其實是三個人,最後那個人便是你。如果你不陰狠毒辣,那麼便不會有我們現在的對決,如果你不冷血無情,那麼他們也不會把劍指向自己的父親。這一切的源頭都來源於你。」
聽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蕭日空像是抽調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原來如此,自己算來算去,防來防去,卻不知那個敵人是自己。
「這裡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看見那個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的男人,「你說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在登太子之位前就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蕭逸冉轉身離開了。
蕭日空雙目睜大驚懼的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當太子前?他才只是個六歲的孩童。太可怕了。
王澗把桌子上的詔書攤開,「請皇上蓋璽。」
蕭日空雙手顫抖的蓋上了玉璽,一切已成定局。
當逸冉回到東宮,推開房門,看見的是一直在那靜靜等待的蕪茗。
「都結束了。」
看見逸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好像是終於卸下了什麼一直壓著他的重物。
看見他臉上疲憊的神色,蕪茗心疼的上前抱住他。
雖然她一直知道以他的聰慧心機是不會有什麼意外,可是只有現在真實的抱著他,才真的放心了。
等待他回來的時間,明明只有幾個時辰,可是卻像是幾十年一樣的漫長。即使這裡離正宮有距離,可還是依稀聽得見打殺聲。
「你為什麼從不問我?比如那天從我書房出來的女子,比如今晚發生的事情。」
「因為我相信你。」從決定跟他一起走的那天,她就選擇義無反顧的相信他。
相信。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原因了。
逸冉看著她目光如水:「那天從我書房出來的是現在最得寵的絡妃,我跟她是合作關係。今晚的事,我想你也因該猜到了。你不問這些事,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不說,你選擇相信我,那麼我也會全然的相信你。」
看著眼前這個出色的男子,蕪茗心裡感覺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的。
「你一夜沒睡了,你就在這睡會,估計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逸冉上床躺好了,蕪茗給他蓋好了背子就準備離開,這時逸冉拉住了她的手,就那樣神色繾綣地看著她。
「留下來好嗎?」
向來言行無忌的蕪茗,此刻臉上卻出現了一抹紅暈,不過慶幸現在房間裡沒點燈。
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逸冉往裡面睡給她留了點空間,然後蕪茗脫下鞋子,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那,眼睛閉的緊緊的。
看著這樣的她,逸冉忍俊不禁。他靠近了蕪茗,然後一隻手圈上她的腰。他感覺到蕪茗身體微微一震,他戲謔的看著神情略顯緊張的她,然後靠近她耳邊悄聲說:「這樣抱著你就好了,晚安。」隨後再在她的耳朵上輕輕的咬了一下,就閉眼睡覺了。
蕪茗睜開眼看著他已經緊閉的雙眼,神色很是複雜的瞪著某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哼!
聽見耳邊沉穩平緩的聲音,她知道他睡著了。
他似乎睡著的時候眉頭總是微微皺著,她伸出手輕輕的撫平了。看著如此近的他,她出神了。
他說事情都結束了,那明天呢?是另一個的開始不是嗎。
她悄悄的握住了逸冉的另一隻手,十指緊扣。
不管怎樣,握住了就不會再放開。絕對不要為了未來的事情而阻礙了現在。
這夜兩人緊緊相依,這夜靜的連風都不忍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