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毅高她足足一個頭,她踮起腳不輕不重的拍著他的腦袋:「不錯嘛,現在肯叫我師叔了,有進步啊。」想當初他怎樣都不肯叫自己師叔的。
原來他是蕪茗那個師兄在十年前收的弟子,而那時蕪茗也才跟師傅學習不到兩年。那時候都是小孩子,蕪茗人小鬼大,仗著自己輩分高就經常欺負他。不過在他在被蕪茗欺壓的時候,慢慢發現自己的武功有了飛速的提高。後來才知是蕪茗知道他心高氣傲不肯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就變著法的幫他精進武功,他明白了後就一直在心裡默默的感激她。後來他的師傅也就是蕪茗的師兄搬走了,兩人這才分開了,直到現在才再次見面。再加上他後來登位後一直忙於處理內憂和外患,跟師傅的聯繫又甚少,所以才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蕪茗姑娘竟是當初變著法欺壓自己的小姑娘。
蕪茗卻是一直知道他的,從見他的第一面就知道這少年的不平凡。
楊毅不自然拍開了她的手,「你怎麼越長越醜了,你……不對,這張不像你啊,你易容了。」他很肯定道,難怪自己沒認出來。
蕪茗撕下了面具,露出來原本的真容。眸若繁星,絕世姿容,加上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光華,風華絕代。這才是蕪茗,那個名動天下的蕪茗。
「好了,我已經跟你坦誠相見了,你清楚我的為人,我絕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蕪茗坐回了椅子上,自己倒了茶慢悠悠的喝著。
「好,你的事我幫你做,但是關於葉兒的事,」他看著她沉穩的說。「希望你不會做什麼讓我失望的事。」
帝王的氣勢讓她瞭解了現在的小毅子早已長大,不再是當初倔強的孩童。
睡了一個飽飽的覺,蕪茗剛醒來一個綠衣宮女便過來幫她更衣,長久自己一個人慣了的她不習慣有人服侍,便退下了侍女,自己一個人穿衣洗漱。
昨晚楊毅喚人替她安排了一切,也給了她一個能冠冕堂皇在宮裡自由的身份,他的表妹太后的侄女雲裳。為了方便,她還是帶上了**,因為這張臉太過引人注目了。
走出裡間便看到桌上早已備好了膳食,全是她愛吃的東西。嗯,不錯,難得小毅子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這御廚子做的還真是好,雖然比不過聽風樓。吃飽的她就出去散散步,也該看看這青國皇宮的景色。
她不讓宮女跟著,自己一個人胡亂瞎晃。這皇宮建得真不錯,皇家的氣派雍容華貴展現的淋漓盡致。只是太過森嚴,少了些人氣。來來往往的宮人都有規有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白天也像夜晚一般有嚴謹的巡邏侍衛。
這裡的一切都照著規矩行做,卻太過壓抑了。
不知走到了哪裡,一陣悅耳的琴聲點點滴滴的沁入人心,或低或揚,讓人不有自主的被牽引入樂曲中。在這樣的宮闈中,竟然能有如此的音樂,彈奏著該是怎樣的一個人。
蕪茗順著樂聲尋去,轉過長廊步入了一個精雅極致的院子,蓮花湖畔中一個青衣女子撫琴而坐,朵朵蓮花在她身後開放,可是卻不及她的美,真正的若比蓮花花亦羞。女子察覺到有人來,停下了琴,抬頭看向來人。
蕪茗看著她的時候愣住了,這是一張宛若空谷幽蘭的臉,極美。但是另蕪茗失神的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那張與那人六分相似的臉容。彷彿她又看見了那個竹林深處微笑看著她的少年,執起她的手說要陪她看盡繁枝落雨。
眼淚無聲的掉在了地上,喚回了她的心神。
青衣女子感覺到她是在透過自己看向另一個人,卻不知是誰。看著她擔憂道:「你還好嗎?」
蕪茗拂去了淚痕對她微笑道:「我沒事,姑娘的琴聲真好聽,我不自覺的就被吸引過來了。」
這時一個面容清秀的宮女拿著一個披風過來了,看見蕪茗的時候明顯對她有敵意眉頭微皺「你是何人?」她站在蕪茗面前把青衣女子護在身後。
「我叫雲裳,是皇上的表妹。」哪知那個宮女一聽是皇上的人對她更是戒備了「你還是快離開吧,我家主子身體不適需要多休息。」
「凝香,沒事,她不是壞人。」葉琴走上前對蕪茗微微頷首,「我的侍女剛剛有多冒犯之處還望姑娘不要見諒,不過我確實是乏了,要去休息了,招待不周之處請姑娘海涵。」說罷未等蕪茗說話便轉身由凝香撫著離開了。
今天蕪茗狀似胡亂瞎晃,實際上是在慢慢接近葉貴妃的住處,不過她也是真的被琴音所吸引。蕪茗看著離去的背影,沉思,她們知道自己是楊毅那邊的人明顯態度變得甚為冷淡。她不是寵冠後宮的葉貴妃嗎?按道理來說因該跟楊毅甚是親密,可是卻感覺恰恰相反,看來這其中不是那麼簡單。
剛回到了寢宮還未來得及休息片刻便聽說有好幾個妃嬪差人來叫她去她們那坐坐聊聊家常,說是聊聊家常,實際確實為拉攏。她是個橫空冒出來的皇帝表妹,而且又被如此照顧,誰都看得出來皇帝很是關照她。不過她可沒那個閒工夫理會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叫人一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