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給我開門啊!!真的不管我了??」
這下幼白可真的傻眼了,難不成真的要把她扔在外面不管了?
這些死混蛋!!
悲悲慼戚,蕭蕭瑟瑟的,她就只能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吹冷風?
最糟糕的是,她連一件能遮體的外套都沒有,身上的這件婚紗,要是再扯一扯的話,直接都能扯爛了。
好冷啊……
「阿嚏————」
很快就打了一個噴嚏,她是真的要感冒了,鼻子都有點堵了。
仰頭望了望身後這座龐大的建築,韓幼白一咬牙,她有了一個想法。
就算沒有正門可以走,赤腳登上去也是可以的吧。
說幹就幹,她才不要新婚第一天,就當什麼受委屈的小媳婦兒呢,那才不是她的性格。
不過也多虧了這房子獨特的建築,外面的銜接部分有很多的欄杆可以助力,其實不用費很大的力氣,就能登到二樓的臥房了,直接拉開落地窗就能進去。
只不過這種事真的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夠做的出來,是需要勇氣的,誰讓韓幼白從小就那麼不怕死。
其實在患白血病的那一年,她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已經是深夜,千道正好心情的站在酒櫃前品酒。
今天他的心情好極了,不知道是因為娶了幼白,還是故意把她捉弄成這樣的成就感??
「她是不是還在外面呢?」他漫不經心的問。
一想到她小乞丐似的樣子,心中就愈發的覺得有趣。
身邊的下人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只不過回答的卻有些躊躇。
「少奶奶她……」
「她怎麼了??」千道馬上一個凌厲的側眉過去。
「剛剛之前據說還一直蹲在角落裡,可是這會兒,好像已經自己爬上二樓的房間睡覺了!」
「什麼??」
這回換千道傻眼了,他怎麼不知道韓幼白還有這樣一手?
爬牆??
馬上濃眉一斂,就大步走去二樓臥房。
更加該死的,竟然聽說她正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真是不要命了她!
開門走進,竟然真的見到他的大床上已經躺著一個人,收緊臉色,頓時卻讓他急促的腳步止住了。
而是改為輕輕的,一步一步往床邊靠攏。
韓幼白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全身都裹在大被子裡,閉著眼睛已經在熟睡中,而看她此時白皙的小臉,看來是已經清洗過了。
還有她今天身穿的婚紗,也已經被她洗過懸掛了起來。
那麼髒的婚紗,而且都已經撕壞了,直接扔掉就好了,幹嘛還要費力氣去洗?
可是看到這,千道卻突然聯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裡根本沒有她的衣服,如果婚紗洗了,那她……該不會是裸著?
他好緊張的把手伸向韓幼白的被子,當被子滑過肩膀,見她身上是穿著衣服的,他便鬆下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鐘眼神卻又一緊,她竟然穿著自己的襯衫!!
當下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裡升騰,從來沒有女孩穿過他的衣服!
因為,從小到大他的人生裡,也只出現過一個印象深刻的韓幼白而已!
他伸出手,很想要去摸了摸幼白的臉蛋兒,洗乾淨的她看起來是這樣清新可人。
可是,他卻倏然收回了手,雙手插在褲兜裡垂眸看著她,又是那份糾結於心的神色。
他是應該要感謝上帝,把她送來自己的身邊,讓他折磨解恨?
還是應該幽怨老天對他們兩個命運的捉弄??
轉身,他離開了房間!
因為韓幼白霸佔了這裡,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住的。
他去了那個荒涼的別院,整個葉宅裡最為偏僻的地方,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這裡的氣氛著實有點慎人。
這裡只住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傭人。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生母尤理惠,因為她瘋了,葉雷得就把她送到了這裡來。
這麼多年,也都是這樣過的。
千道心裡也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執著,也許媽咪的命早就沒了。
他的生父不愛他的生母,這他也知道,完全都是因為一場失誤。
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韓彩恩的女人。
走進屋子,室內沒有光亮,他只能藉著月色一點點靠近床鋪,接著在床邊蹲下,雙手握起了尤理惠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她睡著的時候,安靜多了。
如果是白天,經常能看到她一個坐在窗子前唱歌,眼神空洞的望著外面的世界,唱那些淒涼的歌。
「媽咪,我娶了她!你仇人的女兒,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對待她?」
他是沒主意了,心在蕩漾了,所以來求助媽媽。
韓幼白,也許是這個世界上他最不能夠愛的人,可他偏偏娶了她。
直到婚禮的前幾天他才知道,這是父親當年放走他們的條件。
可是尤理惠,也給不了他任何回答,她還在繼續睡。
千道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媽媽的頭髮,看著她安睡的樣子,不過仔細一看,才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她就已經有白頭髮了。
可見她這些年,過的有多麼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