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有空你就多陪陪皇后,她一個人呆在宮裡,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看書,聽蘭芷說,你也喜歡看書,正好到長清殿跟皇后一起,兩個人一起看書,也有個伴。」
太后招招手,讓玲瓏坐回到位置上,一邊撫摸著玲瓏的額發,一邊詢問一般問著。
「是,玲瓏知道了。」
玲瓏聽話的回應,心底樂開了花。
太后真是個大好人啊,知道自己不想面對後宮那些爾虞我詐,將自己放到最安全的皇后宮中,哪怕是慶妃每天都要到長清殿去請安,只要玲瓏岔開時間過去,以後能見慶妃多少次都是個問題了~
「皇后娘娘,以後玲瓏就多多打擾了。」
玲瓏狡黠的衝著皇后笑著,眼睛極快的瞟了眼契焱。
「大皇子,咱們以後可以一起陪著皇后娘娘到處走,高興不?」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姐是你的大恩人,快感激姐吧~」
契焱憋著笑,認真的回了一句,「多謝玲瓏妹妹對母后的關心!」
「好了,都是一家人,客套那麼多做什麼了,以後啊,身體好些了,就來哀家宮裡坐坐,哀家的延禧宮已經好多年沒有傳出皇后你美妙的歌聲了。」
太后應該是最樂得見到玲瓏跟後宮之主皇后、大皇子也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契焱相處融洽的。
「舅媽!」
玲瓏借勢對著巧笑盈盈的皇后喊了一聲「舅媽」,就像尋常人家的小女孩一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舅媽」,等著一句誇獎,及小小的禮物。
「真乖!」
皇后驚喜的笑著,臉上因為情緒激動,多了一份紅潤,伸出手,隔著不遠的石桌,摸了摸玲瓏的額發之後,將手腕上明顯寬鬆的一對玉鐲子取了下來,讓契焱送到玲瓏的手掌之上。
「這對鐲子還是我跟聖上大婚之日,先皇賜給我的,如今轉送給你,也當時先皇送給你這個外孫女的禮物,算是為這靈玉擇了個良善的主子。」
「玲瓏不能要,這個太貴重了,而且,還是先皇賜給您的,玲瓏怎麼可以收!」
皇后沒說還好,一提起是先皇送的,她是榮耀了,玲瓏鴨梨可是大大的,就算是先皇已經送給她了,這麼一轉手,這種好事怎麼可能發生在玲瓏身上。
「母后說送你了,哪裡還有收回道理!」契焱將玲瓏的手指掰併攏,不讓玲瓏推回來。
「這有什麼不能收的,玉鐲是珍貴,但是我戴著鬆鬆散散的,與其那天不注意脫出來摔了,還不如送給你,算是做個順水人情。」
興致高了,皇后的身子似乎也好了一些,說了這麼些話,也只是喘了兩聲,就平復了氣息。
「照哀家的意思,玲瓏你就收下吧,這是皇后的意思,也是先皇的意思,同樣也是哀家的意思,正好,這鐲子是一對的,當初送給皇后時,哀家與先帝一人一隻手給她戴上的,如今,哀家與皇后一人一隻手給你戴上,回去之後可不許脫下來藏好!」
太后拿出一隻,將還帶著皇后餘溫的玉鐲戴到了玲瓏的左手上,另一隻手,皇后也在太后的意思下給玲瓏戴上了。
戴好鐲子,玲瓏倒霉覺得手腕重了多少,只是有些不習慣手腕上有東西礙著行動。
不過,一想也是的,前世自己沒享受過什麼,這一世,倒是讓玲瓏好好的享受了一會,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插曲,但是總歸來說,一直都是沒怎麼動彈過,戴著這對玉鐲子也不會怎麼礙事。
再說了,玲瓏是不會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呆很久的,最遲在正月初一之前要離開,回到林城之中。到時候摘下來,誰知道呢。
因為,正與初一,是玲瓏的專屬玲瓏客棧開張的大日子,她這個掌櫃的怎麼可以不在場呢?!
想到這兒,玲瓏就琢磨著等會回到延禧宮的時候就該跟太后說說離宮的事情了,總不能一直拖著,不然遲早會把這項行程抹去的。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等玲瓏從思緒中退出來,發現太后陪著皇后在御花園裡賞花,只有契焱坐到玲瓏對面的位置上,單手支著腦袋,一眨不眨的等著玲瓏醒過來。
「沒想什麼,就隨便想想。」
玲瓏自然不可能吧自己說的講出來,隨口扯了兩句敷衍道。
契焱也是知道玲瓏沒對自己說實話,也不想勉強她,忙岔開話題。
「十七弟呢?怎麼進了宮之後就一直沒見到他?」
「他呀,暫時是沒有出來見見天日的想法,你就讓他在小黑屋裡呆著吧,閉門思過一段時間,等他什麼時候想通了,會打開門放自己出來,也放你們進去的。」
玲瓏沒有正面回答,也不想深究綺楓與皇宮之中的這些人有多少恩恩怨怨,只是提示契焱同樣不要去勉強綺楓,他還是個孩子,總有想不開的時候,等他明白過來,會知道親情的可貴的。
更深一層次來說,玲瓏也不希望自己跟契焱有太多的接觸,答應了太后去長清殿陪伴皇后,那也是為了躲避紛爭不得不過去的,不然,皇后的長清殿這種新人笑舊人哭的場所,玲瓏那會覺得有多麼的安全。
「對了!東西還給你!」
玲瓏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自己,小心的從脖頸上拉出繫著「烈焰」的紅線,就要往外拉扯。
「不用還我!」
契焱忙伸手阻止她,理由跟剛剛不讓玲瓏推開鐲子一樣,「既然送給你了,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咳咳!」
玲瓏剛想拍開契焱的手,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皇后輕微的咳嗽聲,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要還你的,我不會欠著,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遠遠,皇后與太后兩人相攜著慢慢悠悠的遊玩著,時不時看眼歇雨亭內的玲瓏與契焱兩人,不過,也只是看看,什麼都沒有說。
「你的身子?」
契焱認真的看了玲瓏有一會兒,發現玲瓏今天的胭脂特別的重,但是也掩飾不了臉上的淺淺的蒼白。
「沒事,只不過昨晚上沒睡好,精神不怎麼好,過兩天緩過來了就好了。」
隻字不提昨晚上中毒的事情,玲瓏心底還是放不下跟契焱有關的想法,怎麼可能說給他知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昨晚上出了什麼意外,嚇著你了呢?」
契焱輕輕舒了口氣,正了正神色,嚴肅的說道,「御琴讓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其實——」
契焱的話,讓玲瓏心沉了下去,似乎契焱真的知道些什麼,不過,還有一些是他不知道的,後面,遷出了御琴,玲瓏的臉色有些不好了。
「什麼都不用解釋,他要是覺得讓別人轉告一聲,我就可以當做以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那麼也麻煩你轉告一聲『對不起』!」
玲瓏回的決絕,一點也不想給契焱接著說的機會,起身就帶著在亭子外面守著的青衣往太后那邊去了。
「看吧,我就知道她不會聽我解釋的,你說,是不是浪費少爺我的腦子,虧我想了那麼久說辭,結果一句話還沒說完,她人就跑了,再怎麼繼續下去,我可幫不上忙了,看你自己的了。」
契焱目送那抹寶藍色的身影遠去,衝著身後深深低垂著腦袋的小太監說著,臉上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少爺可能就這麼不管御琴啊,要不是為了少爺您,我一好好的一品帶刀侍衛至於自殘到裝失憶麼!」
「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前面,發現玲瓏不可能來個回馬槍,抬起頭,哭喪著一張臉對著契焱,就差撲上去死死的抱著契焱的大腿,請求他「大發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