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奶聲奶氣驚全場!
南宮烈下意識往這道熟悉的童音主人看去,一張自己縮小版的俊美小臉映入眼簾,頓時,天旋地轉!
強烈的血脈親情感應湧上,一個荒謬到極點的念頭瞬間劈進他空白的腦袋裡:這小鬼,是我兒子!?
這怎麼可能!但是……如果不是他兒子,怎麼會長得如此像他?也就是說,他當初……不,應該說是醫生診斷有誤了?不,不,還是說,這麼多年之後,他的精子不育症自動痊癒了?
腦袋混亂成一團漿糊,南宮烈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欲墜,難以接受,目瞪口呆如化石的傻傻地睇著眼前向自己擠眉弄眼,一臉奸詐笑意的小鬼,停頓在半空的手指顫顫的指向他,薄唇顫抖的蠕動,向僵硬在原地的果果艱澀的問道:「他……他……」是我兒子!?巨大的喜悅衝擊得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當初……她根本就是沒有背叛過他?她是真的懷了他的孩子?這是她與他之間的愛情結晶?
等等……!她不是喝下了打胎藥嗎?為什麼孩子還在……
電光火石間,一段雪藏在腦海深處的血色回憶片段如電影般在他腦袋裡回放,如同五雷轟頂般將他轟得粉身碎骨,也將他的喜悅全部埋葬,只餘下凍徹骨髓,痛徹心腑的絕望感與無法抑制的巨大罪惡感——那個時候,他逼得她喝了打胎藥……!
恨意如雪水消融,南宮烈渾身發冷,喉嚨像被魔鬼冰冷無情的手指死死的猛然扼住,無法呼吸,連聲音都被剝奪了。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她那時候看他的那個憎恨的絕望眼神——每一次午夜夢迴,這個眼神就像長滿了荊棘尖刺的吸血籐蔓,將他的身體與心臟還有靈魂都捆綁,尖刺刺進血肉之中,精血被吸乾一般無法動彈,絕望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瞳孔渙散的看著眼前淡漠的俏顏,他臉色蒼白,胸腔就像被人拿著刀狠狠的剖開,亂割亂捅的劇痛,徹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滲出,血液裡的熱度都被這一股絕望的寒冷所吸走,慢慢的凍結……
他,對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是他,逼她恨他,是他,逼她逃離他,同時,也是他,親手葬送了她對他的愛……雖然,那並不是他的本意,雖然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死她肚子裡的孩子,卻造化弄人,陰差陽錯之下釀下了大錯。
她泣血的指控似乎還在耳邊清晰的縈繞——既然愛她,為什麼不相信她?
是啊,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會失去理智,笨得不懂得再去檢查一次身體?為什麼不等孩子生下來,再去做親子鑒定?
絕望地看著眼前已經蛻變到耀眼得無可比擬的絕色小女人,香檳酒杯在另一隻手掌裡捏得粉碎,碎片酒水迸濺間,鮮血泉湧而出。
果果悚然一驚,愣愣的看著他受傷的手,無法反應過來。唯有心尖,微微一疼。
可是,身體上的痛楚,怎麼比得上心裡的傷口更痛?南宮烈心痛得眼底都泛起了水光,狠狠地緊咬著牙齒,咬出了血,用盡了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自控力,才沒讓自己失控失態,在眾目睽睽之下痛哭出聲。
真的是覆水難收,無法挽回了麼?
南宮烈雙手緊攥成拳,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之中,泛起一陣接一陣的灼燒的痛楚,濡濕感也漸漸的滲出。
「小東西,我需要一個解釋,我們談一談……」他竭力的將顫抖的聲音從如同堵住了一塊冰冷的鐵塊一樣的喉嚨中艱難的擠出來,帶著哀求的意味。
渾身一震,熟悉的暱稱令果果內心的怨氣業火燃燒得更加猛烈,她氣急而笑,解釋,他需要一個解釋?他還想要什麼解釋?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從六年前的那個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洛洛是她一個人的,與他無關!好,他要解釋是吧,行!
「他姓歸海,不是姓南宮,大門就在那裡,不送。」冷冷一笑,果果拽住抱著自己大腿竊笑不已的囂張小鬼轉身就走,懶得再看這個男人一眼,但是才剛轉身,就被另外一個急匆匆尋找哥哥而來的粉雕玉琢小鬼撲進了懷裡。
「媽咪,他是誰?」沒有注意到周圍怪異的氣氛,歸海墨離好奇的看著易容的南宮烈,這大叔惹得媽咪好像很生氣?
媽咪……?!
南宮烈瞪著眼前這個長相酷似死對頭歸海雲崖的漂亮小鬼,明白了什麼,蒼白的俊臉在一瞬間黑了,漆黑如墨,冰冷如霜,混合著受傷的妒火在眼底倏然燃起——不容置疑,這是歸海雲崖的種!
她竟然,為歸海雲崖生下了孩子?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啊,難怪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有一種深惡痛絕的抗拒感討厭感,原來是你潛進來了。」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嗓音響起——歸海雲崖走了過來,眼底深藏著冰冷的深沉怒火與殺氣。
歸海雲崖!眼底迸發出驚人的寒光,南宮烈渾身的冰冷殺機同樣暴漲,不屑的冷冷嗤笑:「彼此彼此!」
說完,南宮烈伸手,從耳邊開始,捏住某些東西往臉上狠狠的一撕,扯下一張薄薄的惟妙惟肖的**,露出一張俊美絕倫卻冰冷如雪的黑沉俊臉。既然都被不想知道的死對頭認出來了,他也沒必要繼續戴著這個人品面具了。
看到這張臉,歸海墨離頓時瞪大了眼睛,幾秒鐘之後憤怒的鄙夷目光射向旁邊的縮小版俊美小臉,還說不是背叛爹地呢,跑得這麼快,離這個男人這麼近!
同一時間,兩個男人冰冷而包含殺機的眼光在空中相撞,空氣中看不見的火光電花四濺,彼此仇視著,暗中蓄勢著,大有一言不合就會互毆的趨勢。
一觸即發的濃濃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
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巨大冰冷殺氣,更是讓週遭呆呆的看戲的人心頭凜然,情不自禁的駭然的退開了數步。
這時候,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男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了——分明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拓跋凌纏繞著繃帶的右手,差一點又將手中的玻璃酒杯給捏得粉碎。
微瞇著森冷的冷虐眼眸,眼角餘光瞥過站在某個角落裡緊張而臉容妒忌得扭曲的歸海流蘇,拓跋凌輕輕的吐了口氣,忍下暴烈的殺機,但是嘴角卻依然洩露了一絲嗜血笑容。
他是答應了她不殺南宮烈,可沒有說過不讓他受傷,不讓這覬覦並且玷污了他純潔的新娘的雜碎受到永世無法忘懷的重傷,再也不敢惦記他的新娘,他拓跋凌怎麼嚥得下這口惡氣?
開始行動吧,他都迫不及待了。薄唇噙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拓跋凌再次抿了一口香檳,左手舉起,手指狀似不經意的飛快的在空中做了幾個手勢,隱藏在人群以及角落裡的幾名黑衣保鏢男人見到,立即飛快的擠出了人群……
呃……這兩個男人,碰到一塊會……看著眼前的一幕,果果的身體不由僵住,似曾相識的火星撞地球的畫面在腦海裡閃過。
冷哼了一聲,勾著冷然的嘴角,歸海雲崖嘲諷地掃了渾身散發出駭人黑暗殺機的南宮烈一眼,蹲下身去將一雙高貴典雅的高跟鞋放到驀然僵住的果果的腳邊,「小果兒,先把鞋子穿上,要是腳受傷了怎麼辦?」他柔聲道,陰鬱雙眼卻冷冷的平視著歸海洛,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現在這種情況,他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來,南宮烈這個王八蛋是誰給招惹回來的!
Shit,這個可惡的,怎麼養也養不熟的狼崽子,臭小鬼,居然敢這麼對他?等一下他非把他的小PP打得開花不可!到底誰才是他老爸啊,生父不及養父大的道理他不懂是不是?
看著歸海雲崖嗖嗖刺過來的眼刀子,歸海洛頓時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頭皮就是一陣發麻,訕訕地往旁邊躲了躲,討好地看著歸海雲崖:「老爸,那個……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兒子,我很生氣,也很傷心。」咬牙切齒的,歸海雲崖皮笑肉不笑地說,他的心是真的受傷了,刺刺的痛,都流血了。
歸海洛頓時跨下小臉,愁雲慘霧的睇著他,「老爸,您老人家的度量沒這麼小吧……」
喂,墨墨,幫幫忙……轉頭向親愛的天才弟弟眼神求助,歸海洛得到的是一個鄙視的超級大白眼。
你活該。歸海墨離幸災樂禍的鄙夷的看著他,叛徒就應該受到懲罰,想讓他幫忙消氣,門都沒有,哼哼。
「不,我度量一直都不怎麼好。」
冷冷的一個雪亮的眼刀子射過去,成功的讓企圖裝可憐的腹黑囂張小鬼閉上嘴,歸海雲崖站起來,將已經穿好鞋子,身體僵硬的果果拉進懷裡,冰冷眼神毫不客氣的刺向眼神同樣冰冷的南宮烈:「南宮烈,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第三更,更新完畢。嗯,童鞋們,咱們來做一個調查吧,有關於結局走向的,三個結局選擇(☉o☉)哦,小綿羊會在評論區置頂這個帖子,童鞋們可以到那裡留言,看童鞋們最喜歡哪一個配對結局哈。A,果果跟烈。B,果果跟雲崖。C,兩個都要,一女兩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