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幽暗的華麗酒店房間內,一道修長的身軀慵懶的陷在陰影角落的沙發中,男人冷佞的嗓音幽幽的從描繪著火紅蓮花的面具下透出:「教皇,還是沒能找到她的行蹤麼?」
「沒有。」被喚作教皇的男人,一手拿著一罐冰鎮啤酒,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聞聲回眸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一名面具男人,重新將目光投回到巨大落地窗之外的巨大空中花園上,「自從六年前法老暗殺她失敗之後,她就銷聲匿跡了。我安插在歸海家族裡的人,地位與權限,都不足以掌握她的行蹤,歸海雲崖給予她的身份地位,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連法老都意外失手重傷而歸,可想而知,歸海雲崖與歸海家的老頭在她身邊安排了多麼恐怖的保衛保密力量。」
將啤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教皇冷笑一聲,俊朗酷帥的臉龐上充滿了陰冷的殺意與嘲弄,「除非,你去找歸海流蘇。我聽說,歸海流蘇現在是她的首席貼身保鏢兼教官。五年一次的十大巨頭會面在即,組織裡保守派的那幾個頑固老頭子,似乎有意思讓你跟她聯姻,借此修復跟歸海家族決裂的同盟關係,好在巨頭會議上得到更大的利益,因此煽動了不少人,不過已經被我跟法老,還有我們的老不死老爸強勢壓制了下來。」
說到這裡,教皇轉過了身來,鋒利眼眸盯向角落裡帶著火蓮面具的男人,終於喚出了他的名字,「烈,你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回過組織總部了,你這次追殺歸海雲崖受傷,我家跟法老家的老頭子都火氣不小,你找個時間回去一趟吧。他們很擔心你。」
「……知道了。」聽完他的話,面具下的一雙冷漠邪佞黑眸,頓時閃過溫暖的碎光,帶著火蓮面具的男人淡淡的答道,「告訴老頭子們,我南宮烈的命硬得很,歸海雲崖都不死,我又怎麼會死。」男人的聲音雖然淡漠,卻透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危險肅殺感與自信。
「……」
教皇沉默,眼神閃爍地看了他一會,才安靜的邁動長腿,走到南宮烈面前的另一張沙發坐下,同樣沒有開燈,冷冽的沉沉開口,「烈,你前幾天拜託我調查的讓你這次襲殺歸海雲崖受傷鎩羽而歸的神秘勢力所屬哪一方,我才剛開始運作全球情報系統,就收到了一個由匿名人送來的郵件,其中包含了兩樣東西,一個威脅警告,一個好消息,你要先聽哪一種?」
「匿名信件?威脅?好消息?」面具下的南宮烈冷冽一笑,眼眸中閃爍著不屑的黑暗森寒,薄唇冷佞的勾起,冰冷嗓音從齒間逸出,「還真有種,你先說威脅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威脅我!」
「……信件裡面的威脅,匿名信件主人說他是轉告的,如下——南宮烈,不要再試圖來惹火我,也不要再招惹歸海雲崖,否則我不介意付出一點代價,將你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別懷疑,我既然能讓你受傷,就能在第二次的時候殺了你!如果不是我們家殿下求情,你以為六年前,你的好兄弟法老能只是重傷就全身而退了麼?好自為之!」教皇緩緩的說,眼眸緊緊的盯著南宮烈,企圖在他臉上找到情緒變化,可是讓他無奈無力又失望的是,好兄弟的臉完全的藏在了面具下,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雙瞇起的危險冷眸。
「還有呢?」瞇著眸子,南宮烈的嗓音淡漠冰冷,卻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意味不明的森冷。
教皇突然就覺得渾身發毛,有些惡寒地瞪著南宮烈。這傢伙,真是,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最後一句話的末尾,是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鳳凰圖騰,以及一枚與歸海家族的家徽有些類似的古樸徽章。」他摸了摸手臂上爬滿的雞皮疙瘩,老老實實的說。
「黑色鳳凰圖騰?」瞳孔微微一縮,南宮烈霍然伸手拿下了臉上的火蓮面具,俊美絕倫的臉龐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霜,好看的優美薄唇緊緊抿成一道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銳直線!
「十大巨頭之中排行第五的隱世不出的神秘家族,西陵家族的家族圖騰?怎麼會扯上西陵家的?」南宮烈眼眸冰冷黑沉如冬夜,肆意的張揚著嗜血的憤怒,「西陵家憑什麼我與那個男人之間的恩怨?」
「我也很好奇,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咨詢過西陵家的代理家主,那邊沉默,沒有給予任何答覆。」教皇無奈的扯了扯薄唇,攤了攤雙手,「於是,我找老頭子們去問過了,得到的回答是,西陵家對你沒有惡意,當然也沒有好感,他們不會主動與你為敵,他們只是要保歸海雲崖罷了。」
「並且,他們轉告我一件事,不,正確來說,是轉告你一件事——……」教皇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很是詭異的看著南宮烈,薄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說!」冰冷如雪刃的邪佞黑眸冷冷地瞪向他,南宮烈陰冷的嗓音裡充斥著濃濃的怒火與不耐煩,「說重點!」
「……呃,他們說……」嘴角僵硬的抽搐了兩下,教皇糾結的伸出手指壓住自己的太陽穴,眼神詭異到了極點,「你現在最大的敵人,應該是郵件上另一個圖騰標誌的勢力,這六年以來如果不是他們的密切保護,毫無防備的你,早就被另一個圖騰的主人砍翻了。」
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詭異到教皇的腦袋都要打結了——一個前一刻差點把你殺掉的陌生神秘敵人,卻轉身告訴你,要小心他的盟友,他保護了你六年之久,要不是他,你早就死了……這是神馬情況?你能理解麼?
「……什麼意思?」南宮烈眼眸瞇了一會,面無表情的開口,「教皇,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明白……老頭子是這麼告訴我的,不明白不要緊,只要小心一個男人就行了。」教皇糾結,郁卒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南宮烈,吐出三個字,「那男人的名字是,拓跋凌!」
(先第一更哦。= =昨天,悲劇的小綿羊,通宵更完第三更五千字後是凌晨五點,才睡了不到三小時,八點鐘樓下開始裝修,鑽牆,敲打聲吵了一天……睡都無法睡……今天終於是狠狠睡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