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果兒,他知道你懷孕了麼?」
話一出口,歸海雲崖就敏銳的感覺到,洛果果本來已經完全放鬆的身體驟然間就僵硬了起來。
他蹙了蹙劍眉,邪魅眸子中冷光一閃而過,俊臉上閃過震怒的了然之色,口吻冰冷而充滿殺氣,「他知道,但是他不要,所以你才逃的,是吧!」
媽的,南宮烈那個該殺千刀的混蛋,王八蛋,竟敢這樣對待他歸海雲崖的新娘?吃干抹淨他已經忍了,但是敢做不敢負責……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渣滓!
「……他不承認孩子是他的。」略略蒼白的俏顏浮現淒楚,果果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淒涼一笑,身心疲憊而蒼老無力。
「……Shit!」要被氣瘋了,他現在恨不得拿著刀去砍死南宮烈那個人渣!歸海雲崖眼底森寒殺機迸發,凝聚著無窮無盡去刀刃般雪亮嗜血的黑色風暴,猶如實質的殺機透體而出,直讓剛好抱著一張薄毛毯走進內艙來的雷叔身體一凜,駭然的看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記憶中的少主,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恐怖過吧?
那殺氣,那冰寒氣息,比以前某次發飆的時候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感覺上升了好幾倍,讓人不寒而慄……
「孩子生出來之後,跟我姓!」歸海雲崖咬牙切齒的道,粗魯的扯過一旁僵住的雷叔手中的薄毛毯,以跟粗魯完全相反的輕柔心疼蓋到身體微微顫抖的果果身上。
並不知道果果懷孕了的僵在一旁的雷叔,眼神突然一變,目瞪口呆地看著歸海雲崖,然後目光呆呆的看向蜷縮在薄毛毯下顫抖,有輕微的吸鼻子聲音傳出的洛果果,果果小姐懷孕了!?那孩子的父親豈不是……南宮烈!?
少主要替南宮烈養孩子?!
這……這……
好像被天雷劈傻了,雷叔呆滯的看著這兩人,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會思考了……神啊……他是不是因為果果小姐願意跟少主一起返回歸海家族總部,太過興奮開心,所以聽覺產生了幻聽?
「雷叔,起飛吧。」重重的在果果身邊坐下,歸海雲崖可不會給他解釋,一手抓住旁邊的固定手柄,一邊冷冷的一揮手。
「是……少主……」雷叔機械的轉身,邁步,眼神依然呆滯。
私人飛機很快就起飛。
內艙裡一片沉默,歸海雲崖閉著眼和衣躺在逐漸安靜下來的果果身邊,呼吸深沉又壓抑,傾聽著身邊人平穩的呼吸,薄唇越抿越緊。
「小果兒,你睡著了麼?」似乎隱忍到了一個極限,歸海雲崖霍然睜開雙眼,邪魅黑眸中光芒深沉而憤怒傷痛,他側起身體,伸出手臂將與自己的身體之中間隔了至少二十公分的果果,霸道的連人帶毛毯抱進懷裡。
他忍不下去了!
「……」果果並沒有回應,但是他感覺到她在他懷裡動了動。
「小果兒,我現在,心很痛,很難受!」知道她還醒著,邪魅俊臉埋在她散發著幽幽好聞香氣的發頂,歸海雲崖咬牙狠聲道,「我就要呼吸不了了!」
果果的嬌小身體顫動了一下,依然是沒有聲音傳出,很安靜地聽著他說話。
「一想到你懷著南宮烈那混蛋的孩子,我就要抓狂!恨不得馬上砍死那個混蛋!」歸海雲崖眼眸如鷹般狠利,折射著凌厲凜冽的寒光,但是更多的是妒忌,「你可是我的新娘!是我的!我妒忌死了!」
洛果果的眼睛終於睜開,驚愕的仰頭看著他,潮紅濕潤的黑瞳疑惑又驚疑地看著他,他說這些想幹什麼?
「小果兒,我快心痛死了,快要發瘋了,所以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與她相互凝視,邪魅眼眸灼熱地緊盯著她,歸海雲崖恨恨的咬牙。
「什麼……?」果果有些無措,他的眼光讓她不安,很想逃……
「你要生一個我的孩子,等孩子出生之後,你一定要為我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跟你的孩子!」他認真的,近乎威脅的道,「你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
哈!?洛果果瞬間傻眼,大腦被天雷劈成了一團漿糊,潮紅黑瞳呆滯的瞪圓,傻傻地看著他,什麼淒涼什麼傷心都在這一刻,被歸海雲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被炸得飛灰湮滅……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嗯,就這樣決定了,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眼神閃爍著狡詐之色,歸海雲崖絕對是屬於打蛇隨棍上的無法無天人物,在果果來不及反應的階段就敲定了結果。
呃……果果茫然的眨了眨眼,忽而,蒼白的臉頰被燒的通紅,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邪魅的俊美男人,哭笑不得,這也太、太無賴了一點吧……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經過歸海雲崖這麼一鬧,她的心情倒是又好了不少。
「小果兒,接下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一定要好好的聽著,做好心理準備。」不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歸海雲崖迅速轉變話題,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高深莫測,幽深得如一潭深潭,輕易的就將果果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果果愣愣的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小果兒,你覺得,你的身份,真的是像我說的那樣簡單嗎?你真的認為,你母親僅僅是我歸海家族的養女而已?你不會覺得奇怪嗎?一個毫無根腳的養女的身份,竟然可以成為歸海家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家主母……」薄唇輕啟,歸海雲崖動了動手臂,托起她的頭,讓她枕著他的手臂,兩人的臉靠得更近一點,直接的面對面。
他的氣息帶著魅惑,曖昧的氣息在兩人相擁的身體間瀰漫,果果僵住,心突然跳得很快,有些不安,有些惶恐,臉蛋越來越燙,卻不敢動彈,除了南宮烈,她從來沒有跟第二個男人如此親密過……
想起那個俊美卻又冷血絕情的男人,果果眼底閃過哀傷的痛楚碎光,壓抑的輕吐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她努力的將注意力集中到在歸海雲崖身上,強迫自己將那個幾乎是銘刻在骨血中的男人身影給驅離自己的腦袋。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