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大多是飄雨的T市,下午的時候竟揚起了雪花。
窗外的天色愈見陰霾。
「你說什麼?江伯死了?」邵陌天又是震驚,又是失望。
他慢慢的放下電話,臉色比灰濛濛的天色還要晦暗。
邵家的一個老傭人,兩年前回家養老,再無聯絡。如今找人去尋他的消息,本想著從他身上得到一些當年的線索,誰知道他竟然在兩年前剛剛回家沒多久就染了重病,連那年的年關都未能撐過。
邵陌天走到窗邊,看著飄揚的雪片,心情灰暗的無以形容。
怎麼會這麼巧?
他又回想起何暢的話,他所說的和嚴秀茵後來向他坦白的幾乎一模一樣。當年便是嚴秀茵囑咐何暢一律對他堅稱是喬喬自殺,就連邵銳天也並不知道實情。如今何暢見瞞不過,便全都說了出來。
媽,我真的不願意相信是你故意害死了喬喬,那不可能,絕不可能!
可是,難道喬喬的難產,真的是個如此之巧的意外?巧到她能及時的被何暢接出來不早不晚剛好看到欲前往機場的我和珞瓔?巧到她會那麼突然的摔倒在地造成早產?巧到一向身體不錯的她竟會遭遇九死一生的難產?
媽,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別讓我一輩子不能原諒你……
邵陌天心口微痛,他慢慢回身,拿起外套正要向外走,剛好接到助理肖霖的電話。
「邵總,C市的事情已經搞定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司已經按您的指示被擺平了。」
邵陌天微微點頭,「它背後那個南亞的金融集團,我不認為邵氏可以容忍它在內地的其他任何動作。」
「那個集團在南亞實力不小,我們……」
「你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你覺得邵氏搞不垮它?」邵陌天極其不悅,冰冷的聲音毫不留情,「我要它三個月內在內地銷聲匿跡,從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
他還不等肖霖應話便掛斷了電話。
敢在邵氏身上打主意的人,我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絕不能放過。
況且,這個集團野心不小,他這些日已經查出它在T市也有幾個融資項目,雖然還沒和邵氏有任何的衝突,但是他必須要它為C市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集團的掌門人是個華裔,那女人他最近關注了下,很是有些手腕,商場上潑辣果敢的作風手段很難讓人想像是出自一個年僅26歲的年輕女人。
據說那心高氣傲的女人去年嫁給了一個中國人,婚後把一部分事業交給了她的男人去打理。那男人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拋頭露面,就連二人的婚禮都是極為低調的在歐洲舉行,外界只知道那男人叫Mark,除此以外,關於他的其他任何信息都鮮有人知,而他接手的事也全都做的漂亮利落,以至於他的神秘感與日俱增。
邵陌天不屑的一聲冷哼。
不過是個吃軟飯的男人,他邵陌天還真沒把他放眼裡,他寧願花心思研究研究那女人煞煞她的銳氣,也懶得在這故作姿態的軟腳蝦身上下功夫。
一路行駛在薄雪濕滑的路面上,車子開的很慢,進家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邵陌天匆匆向屋裡走去,今天這樣的天氣,他不能讓喬喬一個人回家住。
他今夜要把她留在身邊,甚至,以後夜夜都要守在她身邊。
已經錯失了那麼多可以照顧她的機會,他已經讓她孤零零漂泊了那麼久,他再也不能讓她孤單一個人度過她最怕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