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少奶奶 執子之手 這次我絕不妥協
    邵陌天冰冷又堅決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寒意,嚴秀茵抬頭看著他的臉,他那冷寒的和執拗的眼神讓她的心不由顫了一下……

    他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問起這件事來?

    「陌天,你坐下。」

    她低聲開口。

    「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是想讓它永遠過去,再也不和你提起的。可既然你如今問起來,我想,有些話我還是和你說清楚為好,免得你自己查來查去鬧出什麼誤會來。」

    邵陌天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面上雖是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卻微微緊張起來。他緊緊盯住嚴秀茵,她也並未躲閃的直視著他的眼睛,平緩說道,「的確,蘇喬不是自殺,她是死於難產。」

    邵陌天的心,劇烈的一震。

    「那為什麼要騙我她是自殺?」他重重的捶了下桌子,聲音悲沉冷厲,「若是真的難產,告訴我又何妨?莫不是這所謂的難產實際上是有隱情的?」

    嚴秀茵不悅的皺了皺眉,「能有什麼隱情?我承認,我沒有告訴你實情是不太妥當,可是你想想你當時是什麼樣子?你被那個女人折磨的整天瘋瘋癲癲,不是隔三差五喝的不省人事就是胡言亂語要和珞瓔退婚。我找她聊過,我把那個女人看的清清楚楚,你和她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你們兩個全都不懂得退讓,全都是一樣的固執自傲,我怎麼可能讓你的一輩子毀在她身上?」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算被毀也是心甘情願,我什麼時候要別人替我操心了?」邵陌天一聲悲吼。

    「你住口!」嚴秀茵怒斥道,「過去這麼多年你依舊是這樣執迷不悟,這更讓我堅信當年我做的沒有錯!」

    她繼續道,「沒錯,我是騙了你,我騙你她是自殺,那是因為我根本不想讓你再對她有任何留戀!我不想讓你知道她是難產而死而心生愧疚!再說,自殺也好,難產也好,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而且她出事時你和珞瓔正在去日本的飛機上根本打不通你的電話,而我們隨後也是在第一時間聯繫到你通知了你,即便告訴你她是難產,難道你能把她的命留下來?」

    邵陌天錯愕不已,「媽,那是一條人命,你怎麼能說的如此輕鬆?難道你以為告訴我她是自殺我就不會愧疚了嗎?而且,好端端的,她還不到預產期,怎麼會突然早產?就算難產,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難道會留不住她的命?媽,你告訴我,這裡面究竟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嚴秀茵目光沉了幾分,思量片刻,手指把玩著杯蓋,若無其事的說了句,「那天她要找我談什麼事情,因為之前我和她談過一次想給她一大筆錢叫她離開你,她拒絕了,我想著估計她又反悔了想重新找我要錢吧,所以我就叫人去接她了,結果半路她大概受了什麼刺激,聽小何說是看到了你和珞瓔她有點受不了了,總之,到醫院後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所以……」

    她看了看他,「所以我保了孩子,這無可厚非,都是生命,又只能留下一個,我並沒有害誰,反正總要有一個面臨死亡,所以我只是做出了我的選擇而已。」

    邵陌天本是滿腔的悲痛和憤怒卻被她這幾句話給說的不由生了幾分疑惑,「是她主動要找你?」

    嚴秀茵點頭,「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她定是後悔沒答應我許給她的那一大筆錢,想找我重新談很正常,她那種工薪家庭出身的女人,這麼做我能理解。」

    邵陌天沒計較她對蘇喬那輕鄙的口氣,卻盯住她方纔的話,「是她親自打電話給你要找你,還是什麼人轉告給你的?」

    嚴秀茵皺起眉,「她是打到咱家來的,是老江接的電話。」

    「老江?」邵陌天努力回憶著她口中的傭人,「你說的是江伯?」

    「你問那麼細幹什麼,難不成你覺得我在騙你?」嚴秀茵有些不悅,「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所謂的真相我也告訴你了,蘇喬命薄,怨不得別人,再說,就你們倆的脾氣湊到一起指定過不長久,你所謂的愛不過是因為她死了你心裡彆扭罷了,倘若她還活著,今天的你們倆也必然是仇人冤家。陌天,你是幹大事的人,再在女人身上浪費這些心思,我真的沒法再忍你了。趕緊和珞瓔結婚過日子才是正事,你聽見沒有?」

    邵陌天一臉凝重,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半響沒做應答,嚴秀茵冷冷說道,「你這樣終日為了一個女人神經兮兮的樣子,實在是讓我討厭。」

    邵陌天回過神,站起身,所問非所答,「我去睡了。」

    「你給我站住!」嚴秀茵輕喝道,「你想問的問明白了,可你還沒有回答我,今天究竟因為什麼事沒和珞瓔登記?你不是又想變卦吧?」

    邵陌天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確實,我不能娶珞瓔了,媽,很抱歉。」

    「啪」的一聲,嚴秀茵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不能娶珞瓔了,我會親自和她說清楚,我也自會親自上門向方伯伯方伯母致歉,至於寧寧那邊我再另想辦法,總之,我已經決定的事,媽就不必再費口舌了。」邵陌天並沒看她,只是面無表情的解釋著,隨後向門口走去。

    「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是不是……」嚴秀茵忽然悲聲哽咽起來,她咳得厲害,顫抖的手不停的撫著胸口,在邵陌天回頭看向她的那一刻,她那副蒼老難過的樣子讓他也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媽,你別這麼固執,其實珞瓔很清楚我從沒愛過她,她更清楚我是為寧寧而娶她,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難道算是幸福嗎?媽,我和珞瓔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行不行?我知道你想報答方家的恩情,圓了我爸的心願,可是婚姻這事兒要以情願和幸福來判斷,否則你覺得讓我和珞瓔貌合神離的空守著一個婚姻的外殼就算是圓滿了嗎?」邵陌天苦口相勸。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兒子……我……」嚴秀茵劇烈的咳著,虛弱的聲音裡依舊滿是憤怒,「我懶得聽你這些歪理!你要是想把我逼死你就按著你的想法做,我看你將來怎麼向你爸爸交待!」

    「媽……」

    「你給我滾出去!」

    ……

    又是一次不歡而散,邵陌天拖著疲憊的步伐慢慢的走向書房。

    先拖住便是,總之她不能硬逼他去婚娶,他現在反倒覺得他更重要的事是調查清楚當年喬喬出事的真相。

    怎麼喬喬明明說她是被嚴秀茵找來的,可是嚴秀茵卻說是喬喬主動找的她?

    這是一個關鍵的點嗎?

    還是說,是他太敏- 感了?

    揉著額頭,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早就等著他的方珞瓔。

    「怎麼了,是和嚴姨又有什麼意見不一致的事,發生不愉快了嗎?」方珞瓔迎上前,關切的看著他。

    邵陌天搖搖頭,「珞瓔,我也不繞圈子了,我想坦白和你講清楚,就像三年前我們談的那樣,我不能娶你了。我知道再次負你這份婚約一定很讓你接受不來,不過,總比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要好。」

    方珞瓔瞪大了眼睛,淒美的黑眸很快就是一片水光,她雙唇輕顫,聲音抖得厲害,「陌天,這次又是因為誰?三年前是她,如今又是誰?難道是……難道是念伊?你們今天……」

    「沒錯,是她。」邵陌天點頭,他只想迅速把話說清楚,不想拖拉。

    「我和她其實以前有過一段交往,我想你也一定看的出我總對她刻意奚落諷刺,那全都是因為我和她有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所以我必須坦白告訴你,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珞瓔,真的對不起,就像三年前你答應我時說的那樣,我們之間即便做不成夫妻也依舊感情深重,你會是我最欣賞最敬重,甚至最感激的人。」

    「念伊她……她究竟是什麼吸引了你?她究竟哪裡比我好?我陪了你那麼多年,怎麼就一直得不到你的愛?」方珞瓔的淚淒然而落。

    邵陌天歎著,輕輕為她擦著眼淚,「感情這東西,不是誰好就一定會愛上誰,我承認你各個方面都是最出色的,但可能是我們之間太熟了,我把你更多的是看做家人,所以我真的沒有對你生出過男女方面的念頭,珞瓔,不一定我們非要做夫妻,而且守著這樣的我對你其實也不公平。」

    方珞瓔仰頭看著他,緊緊握住他的手,拚命搖頭,「不,陌天,我不管你再說什麼,這次我絕不能答應你!」她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猛的抱住他,泣不成聲,「三年前我是因為太愛你而情願忍痛成全你的幸福,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我們有寧寧,你忍心給寧寧找個後媽?寧寧和我的感情你不會不清楚吧?沒錯,寧寧是依賴念伊不錯,可我是媽媽念伊是老師,寧寧心裡清楚的很!你要寧寧怎麼接受?你捨得讓寧寧傷心?」

    她說的,其實也正是邵陌天為難之處。

    誰又會料到今天的一切呢,誰又會知道他的喬喬還在這個世上,始終沒有離開呢,否則他怎麼可能任由她擔負起母親的角色去照料寧寧……

    「珞瓔,你對寧寧的好,我感激你,我也深知自己愧對你。」邵陌天安撫著她,「別這樣,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們改天再談。」

    「好,我不惹你心煩。」方珞瓔抽泣著抬起頭,「陌天,我要你知道,這世上絕不會有人比我再愛你,再愛寧寧,而且,我們的婚宴都已經安排好,請柬都發了出去,這次我絕不會妥協,我相信你會回心轉意的。」

    她說著便踮起腳來癡癡的吻住他的唇,他想推開她,她卻已經趁他不備深深的纏上了他的舌,而又在他再次推開她之前,適時的放開了他。

    「陌天,我愛你,晚安。」她擦著眼淚,向他溫柔的一笑,隨即低頭速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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