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裡安靜的,只剩牆上鐘錶的滴答聲。
床 上的喬念伊手裡捧著紅棗水,歪頭望著吊瓶裡的葡萄糖一滴一滴往自己的血管裡流,蒼白的臉上,那兩瓣輕輕抿在一起的淺粉色的唇,顯得尤其的清艷。
「江總,你說,這又是薑糖水又是紅棗水又是葡萄糖的,我會不會被他們給灌成個糖尿病啊?」她看著江以洛,一臉的認真。
江以洛瞪著她,沒有搭腔。
喬念伊又揉了揉鼻子,「江總,坐這麼久了,你憋不憋得慌啊?」
江以洛依舊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
「江總,你就一點都不憋得慌?你就……」
江以洛終於受不住她的聒噪,輕哼了一聲,「你少廢話,甭想趁我去廁所的功夫偷著拔針開溜,你以為我不瞭解你?」
她撲哧一笑,「那個,我其實是問你不說話憋不憋得慌,你幹嘛往廁所想啊?」
「你……」江以洛哭笑不得的彈了一下她的頭,「你說說,我該說你什麼好?我還有什麼可和你說的?我真是懶得和你說半句話,你把我嚇得魂飛魄散的,你倒跟沒事人一樣,你見過我這麼好脾氣的老闆嗎?你又見過幾個像你這麼惡劣的下屬?」
他頓了頓,又道,「喬念伊,你說你挺大人了怎麼就忙工作那有限的時間裡還能見著點大人樣,平時就跟個調皮搗蛋的小學生一樣?你自己在瑞士那兩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你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讓政府救濟著過來的吧?你不是把中國成年人的臉在海外都給丟盡了吧?」
喬念伊笑了起來,「江總,你能稍微均衡一下嗎?不理我的時候一個小時都不吐半個字,可這一開說,又嘮嘮叨叨的跟個大喇叭一樣,我也沒嚇你啊,我那會就是肚子疼的暈了過去,可你連跑帶顛兒的又把我給顛醒了,我一醒不就立刻和你說話讓你別擔心了麼,怎麼就還上升到海外丟臉的層次了,我就不明白了。」
「貧吧,你就貧吧。」江以洛歎了口氣,「有什麼苦你都憋心裡頭,你以為你嘴上這麼貧別人就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心裡有事?這回慶典也算告一段落了,咱們談談吧,你這兩天反常肯定是和邵總有關,你給我說實話,你昨晚到底和他發生什麼事了?」
喬念伊含笑的黑眸忽然就黯了一下,她慢慢斂住笑意,靜靜的看著他,「你信我會去勾 引他嗎,江總?」
「不信。」江以洛極其堅定。
喬念伊卻鄭重的搖搖頭,「這次你錯了,我可能確實有勾 引的嫌疑來著,因為當時他光著膀子,而我想去摸他,結果他把我扔水池裡去了……」喬念伊歎道,「就是這樣,勾 引未遂。」
江以洛挑起眉梢,「你摸他幹嘛?」
「因為他長得確實不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喬念伊!」
「哦,好吧,其實我是看他胸口有一大道長疤,想摸摸那疤來著。」喬念伊幽幽道,「他長的很像我過去的一個朋友,所以昨晚初見他時我有些恍惚,但我真不知道他是綠衣的老闆,早知道我就……我要早知道綠衣是邵氏集團的,打死我也不會來這裡工作。」
「為什麼?」江以洛一閃眸,「你真的和陌天曾經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