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宗祠,凌若雪信步在府裡走著。「羽雪軒」,取他們兄妹三人名諱的最後一字而成,乃是三人讀書習字之地;「集雪園」,那是她的園子,園中種著的都是開白色花朵的花卉,無論哪個季節,園中都是一片雪白,似冬日裡落下的晶瑩白雪;「桃夭園」,是凌若羽的院子,院中唯一植著的便是桃樹,初春來臨,成片成片粉色的花朵在枝頭簇擁,美麗而浪漫……
耳畔隱隱聞得雞鳴聲,收回遊走的神思,肅聲道「將她帶到暗室。」角落裡,一道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影閃身離去。
暗室,四處鐵壁銅牆,僅一扇鐵門供人出入。柳子悠赤裸著蜷縮側躺在冰涼的地面,因失了大量鮮血而顯得慘白的肌膚此時呈現青紫之色。
凌若雪無聲息的走近,艷紅的鞋尖停在柳子悠眼前,「叮!」一支金簪從她手中滑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柳子悠循聲看去,地上靜靜躺著的金簪正是她隨手從髮髻摘下給那三個流浪漢的那一支。一霎那,全身的血液似被凍住,徹骨的冷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柳子悠絕望的閉上了眼。
「想起來就好,省的我冤了你!」將她的反應盡數收入眼底,凌若雪冷眼斜睨,冷淡的眸子隱著幾分狠絕。「將人帶進來。」拔高了聲調,凌若雪朝門外之人發令。
「不多不少,三個地痞浪兒,還你——」
「唔——」柳子悠欲咬舌自盡,凌若雪立時發覺,捏緊她下顎。
「你若敢自盡,我就將你屍首裸著掛在城門上,抱了宏兒來欣賞!」
柳子悠面若死灰,不再掙扎,被強灌了烈性春藥的三個流浪漢依次走進暗室,遮體的襤褸碎衣油跡斑斑,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顏色,頭頂一頭散亂的髮髻,許久不曾清洗的髮絲一撮撮油光閃閃,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惡臭,一步步向她走近……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此刻,柳子悠才真正體會到箇中滋味……
「別讓她死了!」丟下這句話,凌若雪不欲在此多作停留,迅速走遠,將女子淒慘悲絕的叫聲與男子粗重的喘息聲遠遠甩在身後。
宸王府,悠蘭院。「父王,父王。」伴著脆生生稚嫩的童聲,宏兒搖搖晃晃的朝蕭亦宸走去,肉嘟嘟的手裡緊緊捏著一個信封。彎腰將宏兒抱起,蕭亦宸勉強擠出笑容,捏了捏宏兒肉肉的臉頰,好奇的扯出宏兒手裡的信封。
信封上並沒有註明收信之人,拆來信封,展開信,蕭亦宸在看到抬頭那個熟悉的「宸」字時,心中甚是疑惑,這分明是悠兒的字跡,只是,信是何時寫下的,又是何事需得在信中交代,他想著,一面快速的看完了信。
薄薄的一頁紙承載著足以顛覆他過往人生的殘酷事實,柳子悠並非救他性命的女子,與他有救命之恩的乃是富甲天下的凌氏族長凌志喻幼女。
「幼女,幼女,……是………她………凌-若-雪!!!」
信紙從手中滑落,翩翩然墜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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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心,,,面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