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蕭亦宸慌了手腳,抱起她的身子不停搖晃,不停喚著「悠兒,悠兒,你醒醒,醒醒。」鳳衍急急勸阻「快放下她的身子,讓我為她診脈。」
蕭亦宸驚醒,忙放平她的身子,緊張的看著鳳衍為柳子悠診斷。
「氣息過於微弱,我會失針吊著她的氣。」
「什麼意思,你救不了她?」蕭亦宸大吼,一把揪住鳳衍胸口處衣襟。
鳳衍不語,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護心丹!」他興奮的說。「用護心丹護主她的心脈,必能化險為夷,保住她的性命。」
聞言,蕭亦宸神色黯淡下去,怔怔鬆開手,「只有,這一辦法?」他問。
知他甚是為難 ,鳳衍也是無奈,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否則柳子悠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是的。」他說,「而且要盡快,時間久了怕是……」
蕭亦宸側目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哦?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值得我用一顆護心丹去救她的命。」女子一臉雲淡風輕,右手仍愜意的把玩著一支金簪。
「你,當真不給?」蕭亦宸拔高語調。他心知讓她拿出護心丹極為困難,也做好了準備,只是在他低聲下氣,近似哀求的說明柳子悠當下情形,並承諾願意以府中任意貴重之物相交換後,她的答案不禁讓他極為氣憤,他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而她?竟然不領情。
凌若雪又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只是不願這麼輕易成全於他,況且,她又如何能放過這個她一手創造的機會。「王爺親自來了,我怎會這般不近人情。」
這下,蕭亦宸反而有些發蒙,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那,本王代悠兒謝謝你。」似怕她反悔,他急急出口道謝,阻了她的回頭路。
「王爺莫要急著道謝,我還有一個要求,你答應就拿走護心丹,不答應,就當你沒來過。」她冷冷說出早已醞釀許久的想法。
「是何要求?」他問。
「你只需答應為我做一件事便可,至於是何事?我現在不會告訴你。」她倒要看看柳子悠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蕭亦宸的確陷入兩難,他深知以他的地位及手中權勢,一旦應承下來,若是日後她提出的要求將會危及到朝政或是親人安危,他定是不能應承。可是,柳子悠危在旦夕,他又如何能棄她於不顧。
「本王需要知道此要求……」
「我說過,現在不會告訴你。」冷冷的,她打斷他的話。世上何來這麼便宜的事,好處都給與你們,而她,永遠做那受苦吃虧之人?「王爺還是盡快做決定的好,我怕自己會反悔。」
蕭亦宸不得不做出盡快做出選擇,暗自比較了一番,他終是選擇了妥協「本王答應你。」
這般重要麼,她想,那傷了她,你又當如何?
待蕭亦宸趕回悠蘭院,柳子郁也已尋了紅花歸來,交給丫鬟熬著。他疾走上前,將丹藥交於鳳衍。鳳衍湊近鼻端聞了聞,俯身將藥丸塞進柳子悠口中。
在護心丹的藥效以及鳳衍高超的針灸技術下,柳子悠在一個時辰後醒來,趁著護心丹的藥效,鳳衍將溫著的紅花湯灌進她口中,在紅花的強烈藥效下,終於將胎兒滑了出來,是一個成形的男嬰。
當紅花藥效發作之時,柳子悠痛得差點再次昏厥,終是被鳳衍妙手神醫給搶了回來。到得一切妥當,柳子悠沉沉睡去時,守了一個日夜的三個男人已接近虛脫。
那個緊張血腥的日夜,任誰都無法忘記柳子悠那淒厲悲慘的哭叫聲,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經歷了那個晝夜的人耳畔似乎仍縈繞著那種撕心裂肺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