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一定是殺人潛逃了!」杜凌風抱著雙臂得意地搖頭,「哪,你們現在誰也不要再懷疑韶華啦,依我看,這人才值得懷疑。」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我討厭地瞄了他一眼,「現在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宸妃是無憂殺得?真是,殺人要有動機的,大殿下為何要殺死宸妃呢?」
「那還用說,用腦袋想想就知道了。」杜凌風驕傲地伸指戳戳他自己的腦袋瓜子,「肯定是宸妃暗中得知了他什麼秘密,就給他喀嚓……解決了!」
這小子還齜著牙凶狠狠地比了個殺人動作。
我沒好氣地丟給他一個大白眼,「不要亂說。」
「凌風的話,說的也有點道理。」冷清狂點點頭。
「喂,連你也冤枉他?」
「你們看這裡。」冷清狂翻開宸妃的右手掌,見她掌心有一道細碎的十字形傷痕,像是給匕首劃出來的。
「這傷痕有可能是給池塘裡的石頭割裂的,你們有什麼理由懷疑是無憂弄的?」我哼了一聲。
「我剛才下水看過,池塘裡根本沒有你所說的能夠割裂人手掌的尖銳石塊,反而都是些給磨地鈍鈍的巨石,稜角全無,光滑的很。但是這道疤痕讓我想起龍翊擁有的一樣東西……」冷清狂賣關子似的停住話語。
一旁的杜凌風就跳了起來大叫,「他的一柄十字形袖劍。」
「不錯。」冷清狂點點頭,「那東西我們也只見過一眼,據說是他已故的父皇,就是上一代的龍朝皇帝賜給他的。」
「對對對,因為它造型非常奇特,彈出袖口的同時,本來豎著的刀刃,中間會出現橫著的刃片,讓人更加防不勝防,很有趣。鋒利而速度快,是一種殺人利器。」杜凌風猛點頭道。
「為什麼你們一定要一口咬準是他做的呢?」我氣憤憤地叫道,轉身看擰眉不語的無戲,「你相信了?不會的無戲。」
「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我不能妄下判斷。」無戲歎了口氣,伸手拉住我,轉眼看向張標等人,「派人好好看顧宸妃的屍體。」
「是,皇上。」
「回來!」無戲皺眉道,「去把大殿下找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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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無戲從堆成山高的案前探出一顆腦袋來望我,「找不到?」
「派出去的人哪兒都找了,就是找不著他的蹤影。」我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太后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當然。」無戲點點頭,推開面前的書卷步下台階,「紙包不住火,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能瞞太后多久呢?」
「無戲,我擔心無憂會不會出事。」我皺著眉頭道,「我始終無法把他和殺害宸妃的兇手聯繫在一起,可若是殺手另有其人,宸妃遇害,那他……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你儘管放心。」無戲揚眉,「我猜他不會有事兒。」
「你也懷疑是他幹的?」我扭頭盯著他的眼睛,「為什麼呢?」
「不是。」無戲寬宥地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憑大皇兄的本事,應該不會出事。」
「這倒是啊。」
「你這兩天也夠累的了,來來。」他興高采烈地抓起我的小手,「過來這邊,我有好東西給你。」
「什麼?」
「銀耳蓮子湯,你趁熱喝。」
「喂,你這麼做,不是白糟蹋梅玉姑娘對你的一番心意了麼?」我哼哼一聲,「剛才我進御書房前,見她才出去呢。」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他笑嘻嘻地坐到桌上,「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你誣蔑。」
「我誣蔑你?」張大的小嘴裡給塞入一勺子,險些嗆得我一口湯噴他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急忙拿帕子給我擦嘴,眉眼間儘是風情的笑,笑不可遏。
「笑屁呢。」
「你放心,這個梅玉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哼。」
「我喜歡你這樣的。」他擠眉弄眼地朝我身邊挨過來,舉著勺子,「來來,再吃兩口呀。」
「一點都不好吃,甜膩膩的。」
「嵐兒,你的口味真是和我越來越像了。」
「我真是,懶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用力推開他那張笑得粉白癡的俊臉,「不跟你說,我去祠堂。」
「去祠堂幹什麼?」
「上香呀。」我哼哼一聲,「太后近日身體不適,就把這個每天向列祖列宗上香的艱巨任務交給皇后娘娘我了啊!」
「哈哈哈。」無戲忍俊不禁,「這都什麼時辰了,現在去?」
「怕什麼,遲到總比沒到的好。」我揮揮小手,「只要心意到,你爹爹媽媽不會怪罪兒媳婦我的。」
「喂,喂。」他胡亂收拾桌上的東西,抽出壓在最底層的一卷卷宗,朝我揚了揚,「喂嵐兒,我一會兒看完就去祠堂找你。」
「哦。」我跳跳蹦蹦出門那當口,險些與迎面而來的鄧公公撞了個正著。
他嚴肅的乾咳一聲。
我急忙立正身形,等他給我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後,我挺直腰桿小步扭動,螞蟻似的爬到月洞門口,呼啦一下飛出了門。
隔了老遠猶能聽到鄧公公那聲低低的歎息聲。
哈哈!這死公公。我吐吐舌頭,自由自在地蹦著,循路往祠堂而去。
繞來繞去也不知在這勞什子的皇宮裡繞了多久,天可見憐終於讓我找到了祠堂。天哪!我揮了把汗,你們說誰家把宅子造的跟個迷宮似的,女主人整天在家迷路,還得到處問路問回去,無語。
我跳跳蹦蹦地跨進祠堂外圍的園子,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衛。
奇怪,往常這裡不是總會站兩個侍衛的麼?我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搔搔頭,似乎嗅到一點兒不對勁,正猶豫著要不要入內,突聽祠堂裡傳來「辟啪」一聲巨響。
我騰一下豎了起來,蹭蹭衝到祠堂門口,也不知哪裡生出來的膽兒,一腳用力踹開門,大吼一聲,「誰?」
一名頎長的黑衣人轉過身來,臉上有一方黑布遮蓋,右手之中捏著一卷短小的畫軸,。
地上碎裂成幾瓣的正是九葉紫金香爐,香爐灰灑了一地,黑衣人面對我的眼睛內閃過一絲詫異,熟悉的叫人心驚膽寒。
「龍翊?」我向後倒退了一步,正想奪門而出,他便欺身而上,一記手刀把我直接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