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瑤!!」樂雪尖銳地叫著,「你過來打我!我讓你打,陸香瑤!你不要為難我們公主,陸香瑤你回來!」
陸香瑤充耳不聞樂雪大呼小叫,逕自擼著袖子步步向我逼近過來,目光中透著萬分寒意,「賤人,想想你之前是怎麼待我的!把我趕出皇宮,讓我走投無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必須委身下嫁伺候鄭發那個老鬼,知不知道那個鄭發,他年紀大的都能當我老爸了!我受得種種屈辱,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啪!」重重的耳光,把我摔得將頭偏到一旁。
小朱雀驀地從我懷裡躍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向陸香瑤,「嗤」一聲,竟在她左臉上抓出一條淺淺的印子。
陸香瑤吃痛揮開小朱雀,尖叫著四處找鏡子看自己的臉,待她發現臉上給抓出一道印痕,愈加著怒,滿地追著踢小朱雀,口中尖聲怒吼,「你這個畜牲竟敢弄傷我?畜牲,跟你的主人一樣全都死有餘辜!我宰了你這個畜牲!」
「活寶,活寶,快跑!」
我著急大叫,眼睜睜看著陸香瑤狠狠踩了它一腳,小朱雀似乎給踩瘸了,蹦跳間也不靈敏,再加上屋子內這許多人七手八腳地抓它,沒片刻就給陸香瑤拎了起來。
「陸香瑤,我求求你不要殺它,它只是個小動物,它……陸香瑤不要!陸香瑤!」望著陸香瑤窮凶極惡地拿小朱雀去餵燈火,我的眼淚嘩一下傾倒出來。小朱雀「唧唧」怪叫著,渾身著了火在桌上不停翻滾,痛苦地不得了。
「陸香瑤你不得好死!陸香瑤……」樂雪掙扎著怒吼。
「活寶,活寶!」我使出吃奶地勁狠狠推開身邊兩個惡奴,跌跌撞撞撲到桌邊,小手捧起滿是火星的小朱雀,不顧灼燙,一個勁拍打它小小的身子,好不容易把火滅了,卻見它原本還沒長豐滿的羽翼全給燒光,渾身焦枯成一截,喊它不理我,動它也無任何反應。
我按捺不住傷心止不住大哭,「活寶你醒醒呀,活寶,我以後再也不討厭你了,我好好練武功,睡覺再不壓著你,你吃我東西我也不打你,活寶你醒醒呀,你別嚇我,你醒醒,活寶。」
「賤人!」陸香瑤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我一個趔俎,兩手沒按牢一旁的圓凳,圓凳就地一滾,我便重重倒在地上,還沒等豎起身子,胸口就給她一隻腳丫狠狠踩住了。
她目光中滿含著憤怒,伸手摔我巴掌,手勁很大,一下又一下,直到我口中含著淡淡血腥味,她依然沒停手。
樂雪在旁尖叫著奮力掙扎,「你住手陸香瑤,你過來打我,陸香瑤,你不要弄我們公主,陸香瑤,你這個毒婦!你這個賤人,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陸香瑤一手揪起我滿頭青絲,惡狠狠地衝我吐了口唾沫,「你這張裝可愛的臉我留著還有用呢,是了,不能打廢了,要不然等皇上回來,他一準會追究。」
「靠那個膽小怯懦的鄭昌有什麼用,我叫他想辦法留住你,他死活不願意,貪生畏死之徒,哈哈,他給你的好夫君好皇上嚇死了,半點不敢違逆他,可笑皇上心底卻不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他早晚會弄死鄭昌,因為留著就是個後患。我想想,等鄭昌一死我又得流落街頭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給自己先謀條出路。」
「於是你就放了把山火,又叫鄭東和在我們食物裡投毒。」我冷笑著望她。
陸香瑤朝門口看去,冷道,「把她帶進來。」
一個與我身形差不多的女子給人推搡著入門,畏畏怯怯地看了我們一眼,陸香瑤摔開我傷痕纍纍的身子,驀一個轉身衝到那女子面前,怒吼著摔去一巴掌,「秀奴,我告訴你無數次了,得抬頭挺胸站直了,眼神不要那麼畏縮。好好看清楚你眼前這個女人,以後就必須像她這個樣子!」
「是是是,陸妃娘娘,秀奴知道了。」那女人一骨碌滾在地上,嚇得不住得瑟。
陸香瑤笑嘻嘻地走近我身邊,搬了張椅子坐到我面前,「依依,你知不知道我要怎樣處置你呢?」
我心裡噗噗亂跳著,慌的很,面上卻依然維持著鎮定。不,我要冷靜,如今這境況沒人救得了我,只有靠自己了。可是眼前這個毛毛太熟悉自己的脾氣與習性,要騙她,簡直是比登天都難。更何況她一心認為是我把她害得如此悲慘,如今有這機會叫我落到她手裡,她肯定不會放過我。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瓷小瓶在我面前輕輕晃了一下,「這個瓶子內裝的就是秘藥『透』,等下我先叫一個手工精緻的師傅把你的臉皮剝下來,再用這瓶『透』,把你的人皮細細黏合到秀奴臉上去,如此一來,哈哈,秀奴就是你,你就是秀奴,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了,哈哈哈。」
樂雪發出悲憤的怒吼,瘋了似的掙動大叫,「你敢!陸香瑤,你敢!」
陸香瑤伸指摩著我高高腫起的左半邊臉頰,笑得十分愉悅,「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決不會叫你這麼輕易的死了,到時我會給你找一個天大的好去處,我想想,是把你關在陰暗潮濕的水牢裡好呢,還是關在滿是蜘蛛、蜈蚣、毒蟲毒蟻的暗牢裡好。」
「哎呀我還要叫人多準備一些化膿、流酸的東西,到時好灑在你那張可怕的臉上呢,啊哈哈,哎呀我真糊塗了,到時你給人剝了皮,就真正成了個沒臉沒皮的東西了,哪還有臉呢?啊你說你將來成了全天下最醜的人,我把你帶到皇上面前,他還認不認得出你呢?」
「到時呀你看著秀奴給自己的男人摟在懷裡,一定是傷心欲絕。我再叫秀奴說一句話,你心愛的男人手裡那把劍就刺進你心臟啦,哈哈哈!高不高興呀依依。」
「毒婦!」樂雪紅著眼眶,眸中血絲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