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為什麼選擇死,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竹洉翎被他這麼一頓無名的炮轟不悅地皺起眉。
御書房,我皺起眉看向站在我面前的鍾蕊低聲道「你找到名勳了。」
鍾蕊點了點頭道「是的,現在名勳正在城內郊外的山上。」
山上?他去哪裡幹什麼「這樣,鍾蕊你準備一下我要立刻去見他。」
「是,屬下立刻去準備。」鍾蕊低下頭恭敬的行禮道,然後後退著退出了房門外。
名勳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水,不管竹洉翎苦口婆心的大道理轉身娘娘腔強的就準備下山,竹洉翎見狀以為他還要有什麼自殺的舉動,急忙上前一步就攔住了他的去路「哎,你要去哪?」
名勳聞言自嘲的搖了搖頭,身子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去,低低的聲音依舊透著死絕,這也讓竹洉翎更加堅決自己的舉動是對的,總不能讓自己白救他了吧「你——你憑什麼管我,我要去哪和你沒有關係,滾開——」名勳伸手用力地想要推開她,卻不想自己一個釀嗆一頭栽進她懷裡,下一刻,名勳便沒了掙扎,只是呆呆地趴在竹洉翎懷裡嚶嚶哭泣,淚水弄濕了她胸前的衣服,使她感受到胸前一陣陣涼意傳來。
「哎——哎,你——你怎麼了?沒——沒事吧?」竹洉翎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無措的任由他抱著雙手,僵硬的舉在半空中,不知該放哪。
名勳緊緊地伸手抱住竹洉翎,內心的委屈似乎一下子發洩了出來,沒有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哭泣。而當我急急忙忙趕到山崖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靜止的畫面,更可氣的是,我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虧我為他擔心,他倒好,跑到這荒郊野外的來談情說愛。
我皺了皺眉拉過韁繩就準備離開,但這樣的動靜卻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兩個人,只見名勳似乎一下子回過神來,猛地伸手推開了他,視線一轉便對上了我冰冷的眼眸,慌亂和驚恐一下子湧了上來,驚慌的後退著,然後,猛的就想懸崖邊跑去準備最後跳下山崖,竹洉翎已經情急之下想要上前拉住他,但眼前紅影一閃,就已經有一個人影事先上前拉過了他,他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那個屬下的身影不就是「月兒?真的是你?」竹洉翎興奮的跑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閃爍著喜悅。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再次垂下眼眸看向不安分的在我懷裡亂動的人,不滿的皺起眉,猛的拉開了他對上他眼中的恐慌冷聲道「你想死?」
名勳咬了咬唇想要忍住再次破筐而出的淚,聲音卻依舊帶著倔強「對,怎麼,你連這個也要管嗎?放開我啊——」名勳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甩開了我的手,也因力氣過大而後退了好幾步啊,身子才漸漸站穩了。
「名勳,你給我聽著,朕不管你想死的理由是什麼,你現在都必須活著,因為你沒這個資格。」我對上名勳眼中的一絲委屈,無情的話語卻只是想要刺激他放棄死的念頭,只是這份心,他懂嗎?
「哈哈哈···」名勳聞言突然笑了起來,卻透著無盡的痛苦,紫眸中的淚一下子奪眶而出讓人心疼「沒有這個資格?呵呵···對,我是連死的資格都沒有,那你來找我幹嘛?既然你會這麼生氣,那就表示你知道我昨夜在你的茶裡下毒的事了吧?對,我就是要你死,我就是一個細作,怎麼,這樣理由足夠女皇賜我死罪了吧?」
「既然你想讓我死,那我為什麼還活著,你若是當真想殺我,昨夜,不就是你的機會嗎,為什麼不殺我,反而選擇自己來死?」面對他痛苦的嘶吼,狼狽的身影,我不自覺地放軟了語氣。
名勳咬了咬唇倔強的搖搖頭「你根本什麼都不懂,背叛和欺騙不是你最不能容忍的嗎,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殺我,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與其在你和妹妹只見選一個人活下來,那還不如我死。」說完不再看我眼中翻出的絲絲心疼,轉身再次準備跳下懸崖。
我皺了皺眉急忙閃身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猛地將他拉到自己懷裡,可他卻在掙扎「你放開我,讓我死,你放開我啊——」
我皺了皺眉看向自己懷裡不斷地想要掙開束縛,再次跳下懸崖的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啪——』的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臉上,這倒也讓他頓時安靜了下來,紅腫的臉龐,夾雜著淚水,凌亂的髮絲隨風飄揚,無神的紫眸,無聲的訴說著委屈。
「名勳,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為死能解決問題嗎?你覺得你死了,她們就會放過你妹妹嗎,不——他們不會,你妹妹存在的價值就是他們要利用她來威脅你,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但你要是死了,你妹妹就沒有任何價值,你覺得她們還會留她嗎?」怒火的聲音卻一字一句的砸在他心裡。讓他頓時陷入混亂。
名勳抬起頭慌亂的搖了搖頭「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不想你死,更不想傷害你,但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我能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說完身子一軟,頹廢的跌坐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抱著頭,帶著無助的聲音漸漸傳入耳中,我無奈的走上前,蹲在他身邊輕輕的抱住了他「好了,別擔心,我幫你。」
名勳身子一僵卻還是呆呆的呆在我懷裡許久未語,但下一刻聽到我說的話,驚訝的抬起頭看向我,聲音帶著絲絲顫抖,狐疑地道「你——你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