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傷,一聲苦笑「那你呢,你不是說小枝不可能會自殺的嗎,那你又為何要選擇自殺。」
李暢聞言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言語,我沉默了片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人帶下去,這時寢宮就只剩下我和鍾蕊,在小廝能幫我包紮好傷口之後,鍾蕊才開口道「女皇,那——李丞相怎麼辦?要抓她嗎?」
「雖然沒有她造反的證據,但是,她的兒子企圖行刺朕,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李書彩這個人做事極為小心,原本我還在向要怎麼樣找到證據除掉她呢,沒想到,這個李暢倒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給了我一個可以除去李書彩的好機會。
「是,屬下立刻就去辦。」鍾蕊聞言急忙俯身行禮,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天牢:
「放我出去——你們這幫混蛋憑什麼抓我——放我出去——我要見女皇——」李書彩身穿一件白色的囚服,頭髮也凌亂的披散在肩上,不停地搖晃著牢房的護欄,怒吼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陰森的牢房內。
一名獄卒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一鞭敲在護欄上冷聲道「吵吵吵——吵什麼吵,你以為你還是丞相嗎,到了這還想見女皇?做夢吧你,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吵一句,有你好看的。」
李書彩看著獄卒消失的背影一腳踢向地上的石子。可惡,那個賤人,她什麼時候吩咐他去殺女皇了,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更可氣的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根本就沒來得及,殺了地牢裡的那個賤人,來讓李暢後悔,現在恐怕他想做都難了。
與李書彩想必李暢倒顯得比較安靜,他平靜的坐在地上抬起頭看向高處的天窗,從外面照射進來淡淡的陽光,告訴他,天已經亮了。而他柔美的臉龐倒也顯得難得的平靜。
我站在牢房外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幾乎靜止場景低低的道「你是故意的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暢慢慢的轉過了頭,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呵呵···又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
「你做的事不合理法,小枝是代替你被抓的,事情剛過去不久,就算你要做什麼是也沒有必要親自出動,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你畢竟也是我的妃子,我的武功如何,你應該很清楚,你知道,你是殺不了我的,你來,就只有一個結局,就是你死,只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怎麼做?」
「因為——因為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李暢依舊在笑,但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眼神也越來越痛苦,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絲血跡。
「李暢——」他現在的樣子不禁讓我一驚急忙從身後把獄卒拉了過來命令道「開門——」
「是是是——」獄卒惶惶張張的走到牢門前顫抖著打開了牢房,甚至連身體都在顫抖,剛一打開牢門我就已經率先揮開了擋在門前的獄卒,急忙走了進去,蹲在李暢身前,伸手扶住了他慢慢倒下的身子,一邊探上了他的脈搏「你——」
「沒——沒救了——對吧——」李暢咬了咬唇,血液像是流水般不停地從嘴角滑落滴落在我紅色的衣裙上,顯現出詭異的紅。
李暢艱難的轉過頭看向我,無力的躺在我懷裡「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聰明,在去行刺你之前我就已經服下了毒,是——是和小枝一樣的毒——這是——這是我欠他的——只是——還是——還是被你——發現了原本——我——我還想說——可以——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死去——你沒想到吧,你能——阻止的了我一次,卻還是沒有辦法阻止我第二次——」
「你——你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做。」看向他蒼白的臉色和慢慢的越來越虛弱的呼氣,低聲道。
李暢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聲苦笑「我——我最後——還想求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你說。」看著他祈求的眼神我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安慰性得到「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但是,我現在才發現,我好像真的笑不出來了,即使這三年相處的時間再少,但也畢竟相處過吧。
「真的?我——我從來就不曾想要傷害你,我爹爹——他——他在我母親手裡——我——我沒有辦法——求你——求你幫我救他——」李暢咬了咬唇吃力了深受拉住了我的手臂,祈求的眼神哀求著我答應,直到看見我點頭才慢慢的放鬆下來「謝——謝謝你——還有——對不起——」說完輕輕的一笑,然後一聲痛苦的呻吟,身子猛地放鬆下來,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看著懷中明顯已經失去生命的李暢,一滴淚悄無聲息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