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宣亭內,祝賀聲歡笑聲傳遍整個御花園,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荷宣亭內大臣們身穿朝服紛紛獻上帶來的禮物笑著施禮祝福。
我坐在主位上邊聽著大臣們的祝福和討好的獻上自己帶來的禮邊頭疼的看著滿座豐富的酒菜,一手揉了揉太陽穴,那些祝賀聲在我聽來卻更像是猥瑣的拍馬屁,虛偽。今天是迎娶上官檁的日子,只是,這場面確實讓人受不了,無非就是往那一坐然後笑著接受賀禮,聽著她們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祝賀詞,我倒是挺討厭這種場合的,第一是無聊,第二是虛偽,看她們一個個笑的比我還開心,說一些奉承的話,不是虛偽是什麼。
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無聲的抬了一口氣,這是上官天站了起來,面向我,將酒杯舉於胸前,臉上依舊是溫暖的笑「女皇,今天是您和檁兒大喜的日子,這杯酒朕敬你。」說完將酒放到唇邊一飲而盡。
「女皇客氣了。」我輕聲道視線轉向手中的酒也只好喝完了它,手無力的將空酒杯放到桌上,身子搖搖欲醉的站了起來,今天楓痕沒有躲在暗處,一直垂首站在我身後見狀急忙上前扶住我低聲道「主人,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看向他眼中的擔憂輕輕一笑「沒事——不過朕好像是喝醉了——大家慢慢喝,朕就不奉陪了。」說完軟軟的靠在楓痕懷中藉著他的攙扶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荷宣亭,身後傳來跪拜的聲音「臣等恭送女皇——」
楓痕扶著我緩緩的走向玥偌殿,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懷中喝醉的人,抿抿唇臉色微紅。他——是第一次與主人這般的親近。
見已離開荷宣亭很遠了我也懶得再裝醉從楓痕懷中站直了身子,拂過粘在臉頰上的髮絲。轉過頭對上了楓痕不解的眼眸「主人——」主人,不是喝醉了嗎?這麼會——楓痕疑惑的看著我低聲道。
我輕輕一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失笑的拍拍他的肩「笨蛋,我要是不裝醉怎麼逃離現場啊,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那種場合了。」
楓痕看著眼前人可愛的表情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柔情,當然我也沒有發現他眼神的轉變抬頭看了看了天空,大步走向玥偌殿,推門如入發現殿內此刻空無一人只剩下上官檁一人端坐在床沿上。
感覺到有人走進『上官檁』原本就有些緊張的身子猛的繃緊就連呼吸也急速起來。察覺到他的變化微微的皺了皺眉坐在他身旁,一下子就先開了他的蓋頭,露出他陰柔的臉龐。今天的他一身紅色的新嫁郎服,輕輕的低著頭,眼中隱隱透著不安,在燭光的照印下更顯的動人。
看見他容貌的那一刻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讓他面對我「檁皇子今天很不一樣呢。」
上官檁一愣慌亂一閃而過低聲道「是嗎?也許是你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我呢?」
我輕笑著搖搖頭直接將他壓到了床上,對上他帶著恐慌的眼眸「也許吧。」
「那——陛下,您——今天一定喝了很多酒吧,我——倒一杯水給您。」上官檁輕輕地推開我想要站起身,可才坐起身我就已經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動作一手拂過他的臉龐,沿著他的臉頰慢慢向下,突然眼中上過陰狠,手的方向一轉猛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上官檁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喉間突然傳來了要窒息的感覺夾雜著陣陣劇痛,手本能的握住了我隨時都有可能掐斷他脖子的手「女皇——」一聲低吟卻換來我手中的力道更重。
我對上他不解慌亂的眼眸,慢慢湊近他手中的力道卻沒減輕「看來你的演技很好嘛?說!上官檁去哪了。」我雖然沒見過上官檁的真面目但是要分辨出他是假的也不是難事,在揭下他面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假的,兩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怎麼做,找個人來代替他,哼!膽子倒是不小嘛,但我最討厭欺騙,就憑這一點,這個人——我絕不要放過。
上官檁抿抿唇雙手依舊緊緊地住著扣在他脖子上的手,對上我陰冷的眼眸帶著刺骨的寒意,不安和恐懼在他心裡慢慢擴大,卻還是強裝鎮定的看著我「我不明白女皇的意思。」
我皺皺眉重重的將他甩下床,上官檁一記悶哼重重的落在地上,不自覺地撫上摔疼的手臂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一排紅印。
「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識時務啊。」我一聲冷笑緩緩的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下身看著他「竟然敢找個冒牌貨來假冒,還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裡啊。」
淺墨咬咬唇看向我「這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與主子無關。」
我鳳眼微瞇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臉上,帶著內力的掌風很快便使他的臉頰紅腫起來,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忍著從臉頰傳來的陣陣火辣辣的痛。
「朕警告你,還從來就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提我這個字。」話音未落我已經捏住了他的下巴,慢慢用力,成功的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淺墨看著我眼中的熊能熊怒火,心一下子涼了,他知道按照這個冷酷無情的女皇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他的,於是他眼中不再有掙扎,而是一片絕望所帶來的死寂。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既然女皇發現了那就殺了屬下吧。」
我冷冷一笑捏著他下巴的手更重了「堂堂姜漠的女皇上官天竟然弄個假冒貨來耍朕,你說——朕要怎麼做?你們姜漠未免也太不把我們冕祈放在眼裡了。」陰冷的聲音和下顎傳來的撕裂般的痛迫使他睜開了眼眸急切地開口道「不——不是的,這只是——額——」
淺墨剛想解釋卻不想下顎傳來的痛本來就讓他難以開口,誰知再一次的緊握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想要開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急切地看著我。
「不是這樣嗎?呵——你憑什麼讓朕相信你,現在上官檁不是在宮中就是在宮外是吧,你說——要是我把他抓回來了,會怎麼樣。」說完邊輕輕的鬆開了他,在他下顎留下幾條刺眼的指印。
「不——女皇你若是要去將主子抓回來,必定會打草金蛇,但是,要是——你真的怎麼做了,哼!其他人會怎麼想,堂堂冕祈國的女皇在新婚之夜自己的新嫁郎被掉包了。呵呵···恐怕這會成為百姓飯後的議論對象吧,到時候,不但是你,就連整個皇族恐怕也會遭到笑話吧。」淺墨艱難直起身冷笑道。
我輕笑的搖搖頭坐在床沿上「你倒是很聰明,不過——」一聲輕笑垂下眼眸玩轉著自己修長的指甲輕聲道「不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說完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輕聲喚道「楓痕。」
話音剛落殿外的黑影一閃已站在了門前推門走了進來低下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淺墨快步走到我腳邊單膝跪下,雙手舉於向前,低垂著眼眸恭敬道「屬下參見主人,主人有何吩咐?」
「楓痕,通知絕情閣,暗中查探上官檁的行蹤,一旦找到,就將他帶回來見朕,記住不要打草金蛇。」我看了跪在地上的楓痕一眼平靜的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那——」楓痕抿抿唇視線看向淺墨「主人準備怎麼處置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