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跑進宮幹嘛?」我將她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嘻嘻哈哈的一臉賊笑,肯定沒好事。
趙雨清嘴角依舊掛著親和的笑看向背對著他的離軒好奇的靠近我「沒什麼,倒是你,哎,我問你,他是誰啊,看你的樣子你好像認識他哎?」
「八卦,要你管,沒事就別來煩我。」無聊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離軒跟前一把拉起他的手腕,突然的觸碰讓離軒身子猛地一震,轉過頭,呆呆的看著我,我也不管他的目光,拉起他徑直走向玥偌殿,只留下一句帶著命令的話語「跟我來。」
離軒任由我拉著穿過重重宮道回到玥偌殿隨手關上了門,轉過頭看向他,緊握著他的手也隨著慢慢鬆開。
離軒垂下眼眸,感覺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溫度消失,抿抿唇壓下心中的一絲失落低低的道「你還想說什麼?」
我看向他,此刻他靜靜地站在那,悲傷從他身上蔓延開來,我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打開窗戶,坐在窗沿上,風扶起我的髮絲與裙擺,隨著微風在空中搖擺「我只想告訴你,我並不討厭你。」這確實是實話,只是,若是說那種情感,恐怕也沒有吧。
離軒聽到我的話抬起頭看向坐在窗沿上的人只見她現在,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心中的希翼再次被無情的澆滅「是嗎?你不用安慰我。」離軒一聲苦笑。
「我沒有必要騙你,若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眸此刻他的眼神沒了往日的色彩,毫無生氣,暗淡不斷在的在他眼中擴散。
離軒看向我似乎是在探究我話中的意思,許久他才開口「也對,你為什麼要花這個心思來騙我呢?是我太自作多情了對吧?我本來就只是你的手下而已,不是嗎?」這是他最不願承認的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搖了搖頭道,但他眼中的痛卻也刺傷了我的眼睛「離軒,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是,那他也太不瞭解我了,那這樣,他對我的感情還算是愛嗎?
離軒張張唇想要開口解釋,卻也什麼都沒說,咬咬唇轉身欲走,卻在門前停下,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前的人,快步走上前,俯下身吻上了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我愣愣的看著他,唇上的柔軟帶著淚水的苦澀在我口中蔓延開來,成功的訴說著他的酸澀與心痛,我也沒有推開他,這是看著靜在咫尺的臉龐,許久未動。
李暢沒有帶隨從,隻身一人來到玥偌殿外,他想過了,小枝說的不無道理,他不能再猶豫了,他必須要盡快救出爹爹,只要一天不救出爹爹,爹爹就多一分危險,他沒有猶豫的機會。
調整好情緒舉起手想要敲門,視線卻落在了窗前的兩個人影上,皺了皺眉,細細的看著那個男子。他認識他,那個男子是絕情閣的人,只是,他為何會在這,還和女皇如此親近。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奸詐的笑在嘴邊勾起,放下了舉著的手,看了一眼不遠處相吻的兩個人垂下了眼眸,轉身離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也不知帶過了多久,離軒慢慢的鬆開了我,直起身子對上我還有些呆滯的眼眸低低的道「情兒,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我知道,你不是。只是——」離軒頓了頓再次開口道「只是我不甘心啊,為什麼,為什麼宮漠寒可以,柯於沐可以,就連——就連血影都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你怎麼會知道影的事。」關於我和影之間的事我從未和別人說起過。
「那就是真的了?」離軒神色黯淡的低下了頭「不管怎樣我離軒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總之,我一定不會放手,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他的話讓我呆了一下,愣愣的看著他,倒不是因為他堅定的語氣而是因為他的話,畢竟這裡是女尊世界,男子是不會這樣大膽的和一個女子是愛的,不然會被認為是*濺,不過,按照離軒的性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並不奇怪吧。
平靜的湖邊,楓痕沒有回房休息,只是靜靜地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看著平靜的湖面,手再次不自覺地撫上了掛在腰間的玉珮,低頭沉思。
這時趙雨清剛好帶著隨行的人員準備回去,路過湖面,實現無意見的落在了平靜的坐在湖邊的人影身上,終於見到想見的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揮揮手示意她們全都下去自己則是抬起腳步慢慢走向湖邊的人。
楓痕本就是暗衛,警覺性很高,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站起身「誰?」冰冷的眼眸轉向走向他的人,手握住了劍柄,但卻在見到來人停住了。
趙雨清沒料到他會發覺一驚停下了腳步,看著他。楓痕疑惑的打量著她,終於認了出來,低下了頭雙手抱拳行禮「參見郡王。」
趙雨清無所謂的擺擺手,走到楓痕剛剛坐的地方坐下「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楓痕抬起頭看向她抿抿唇沒有回話只是低低的開口「郡王,屬下不打擾了,屬下告退。」說完便抬起腳步想要離開,但是才走了幾步就被叫住。
「等一下。」趙雨清見他要走急忙起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對上楓痕疑惑的眼眸,乾笑幾聲搓搓手轉過身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額,我的意思是,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應該不建議留下來陪陪我吧?」
楓痕微微的皺了皺眉,雖然不願意卻也不好拒絕「是。」
「真的,那好我們去那邊——」得到肯定的回答趙雨清興奮拉起他的手想要拉他到涼亭中去,而楓痕突然被人一拉,幾乎沒有猶豫,不留痕跡的甩開了她的手。後退幾步,保持一段距離。
趙雨清被這樣甩開,一個不穩差點摔呆在地上,轉過頭愣愣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沉默了幾秒,很快便回過神來,收起眼中的受傷「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楓痕低聲道,但聲音中卻依舊帶著一絲冷漠的疏遠「郡王嚴重了。」
趙雨清抿抿唇視線轉向被燭火照的通民的宮道「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到要做暗衛?」這件事他一直很奇怪,因為對暗衛選擇也是有規定的,男子是不能做暗衛的。
楓痕依舊沉默不語,就在趙雨清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身後傳來了他低低的聲音「主人,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救了我。」
「那也就是說這是陛下的意思了?」趙雨清轉過頭看向站在她身後黑色的身影。
楓痕抿抿唇沒有言語。確實是這樣,當初要不是主人救下自己,他恐怕早就死了,他也承認在主人剛剛把他帶到暗衛總部的時候,那裡的生活很苦,可以說連他原來的生活也不如,在那裡面的全部都是孤兒,每天也都要面對最為嚴酷的訓練,而那些訓練也往往會讓人崩潰,每天他都會弄得一身傷,要是訓練不達標,便會受到最殘酷的懲罰,而不管他們受了多大的傷,那些負責訓練他們的人都不會管,直到再也站不起來了,才會給他們醫治,然後等傷好了再繼續訓練,就這樣反反覆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有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快死了,但是只要想到主人說過他的身邊不需要廢人,他就咬著牙撐過來,因為他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再見到主人。
趙雨清許久都沒有他的回答,見他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只是看他的表情,那件事一定是很痛苦的事吧。她也知道,楓痕一定吃了很多苦,因為暗衛就是專門保護皇家的人的,會提皇家的人去做任何事,所以暗衛不能有任何弱點所以,暗衛的共同點就是全都是孤兒,然而,對暗衛的訓練才是最殘酷的,因為不會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她們所需要的只是殺人的工具。不要說他是男子了,就連女子也沒有辦法忍受。想到這,看著眼前的男子,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