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時候,嫣然慢騰騰地整理好東西,想著要一個人回去面對那空蕩蕩的屋子,真的很沒意思,有點悶悶不樂。
他低聲地對嫣然說:「叫些同事去我家吧,我做菜給你們吃吧。」
嫣然驚喜地問:「你會做菜嗎?」
澈苦澀地笑笑,輕輕地點點頭,雖然雪兒做的東西還不錯,但是始終不是他喜歡的味道。有時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相愛的人會在各個方面都那麼契合,尤其愛上她或他世間獨一無二的廚藝。
在思念嫣然的日子裡,他模仿著嫣然的每道程序做著原來她做過的菜,但是也做不出那種味道。
澈下了班就帶著一些響應自己飯局的同事回家,嫣然快速地買好了菜,麻利地洗好切好,她對同事們說:
「今天楊總說是要露一手……」
眾人心照不宣地笑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特別的默契,只是他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罷了。
其實相愛著的人,不管在人群裡刻意拉開什麼距離,那互相凝視的眼神照樣如膠似漆,除了盲人,基本上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時候澈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後有些歉然地嫣然說:「總公司來人了,我要過去接機,你幫我做下菜吧。」
嫣然心不在焉地做好菜,端給早已經餓的嗷嗷亂叫的同事,頓時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表揚,看上去賣相很好。尤其是那盤豬腳燒得紅亮,看上去很誘人的樣子,公司裡基本上全是食肉動物,不約而同地每人夾了一塊。
然而咬過一口後,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嫣然感覺不對,就夾起一塊嘗了嘗,天哪,竟然沒有熟。
自己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她忙不迭地說:「不用給我面子,都吐出來吧。」
同事們如釋重負地照辦,嫣然快速嘗了別的菜,鹹的鹹,淡的淡,自己想要精心為同事烹製的夜宴,竟然是這種難以下嚥的水準。
她有點訕訕的說:「不好意思,實在是做得有點難吃。」
大家笑著說:「不錯不錯。」卻都把筷子伸向餐桌上的幾盤滷菜。
嫣然幾乎是有點內疚了,難道是因為澈臨時有事,讓自己大失水準嗎?吃過飯後,她們幫澈鎖好門,一起出了門……
和同事們一起擠上周姐的車,她把同事們一一送回家,最後對著後座上的嫣然說:「你在哪裡下?
嫣然說:「我就在這裡下吧,想隨便走走。」
周姐停下車,有點擔心地說:「隨便走走,就早點回家吧。」
漫無目的在路上走著,看著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自己擦肩而過,原來從一大群人的歡聲笑語中靜靜抽離,是加倍的孤寂。
手機響起,嫣然的眼睛亮了一下,是澈嗎?是他在應酬中抽空給自己打個電話嗎?
嫣然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己公司裡的同事吳文,那個經常有意無意在自己面前出現的男人。今晚他的聲音今晚顯得非常地有磁性:
「你在哪裡,柳煙?」
說實話,嫣然真的有點失望,本來已經開始陽光燦爛的心,重新回到寂寞的原點。
在女人心裡,男人不能沒有責任心,那些每天只懂得嬉戲的男子,會讓人有種被抽掉脊樑骨的感覺,看上去軟綿綿的。
但是當男人事業心太強的時候,女人又覺得自己受冷落,在這孤單無助的夜裡,衍生出許許多多莫名的傷感。
電話裡的他自顧自地說著,帶著濃濃的疼惜: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漫無目的地和我們游車河,總是覺得你心裡很苦。剛才人多我不好說什麼,如果你不想回家,不如我們去喝杯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