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路體貼地做好了飯菜,關心地問:「今天感覺怎麼樣,你們的新老總怎麼樣?
聽著到的問話,嫣然有點迷茫地說:「我說不清楚。」
本來今天那次時間太長的尷尬握手,應該是一場讓人不愉快的經歷,為什麼自己的心卻不是那麼反感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充滿驚喜的眼神嗎?
楊總看著自己時,那種感覺好像是看到了久別重逢的愛人,是亮晶晶的驚喜,是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的心裡莫名地有點淡淡的酸楚。
路奇怪地問:「為什麼會說不清楚呢?聽上去很奇怪。」
嫣然淡淡地說:「是個好的老總,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的。」
雖然只是僅僅一天的時間,但是楊總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好了,煙,吃飯吧。」路體貼地把一塊排骨夾到嫣然碗中。
有一次他們在柳樹下散步,嫣然突然問起自己叫什麼名字,他看著春天青青的柳枝,美得如夢似煙,就順口說了一句你叫柳煙。
因為嫣然佷堅持要出去工作,自己只能讓人偽造了有關柳煙的一切身份和學歷證明,他也知道這樣是違法的,但是他想要給嫣然一個全新的名字,一份全新的生活。
不過煙和嫣也是同音字,所以他每次都這麼若真若假地叫著她煙,因為她提意見說,不讓自己天天叫她老婆。
不止是不可以叫她老婆,每晚他們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但是嫣然總是小心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如果自己稍微靠近她一點,嫣然就會把被子捲得更緊,像一隻小刺蝟般伸出尖尖的刺,似乎在抵禦著自己的某種進攻。
有時候嫣然也覺得很抱歉說:『對不起,我感覺自己不習慣有個男人在自己身邊,也許我天生就是不會纏人的女人吧。「
路苦笑著不再說話,其實天下沒有不纏人的女人,女人都是溫柔的籐蘿,會靜靜地纏繞著相愛的男人。這才是女人天生的特質,所謂不纏人的女人其實就是不愛。
現在的嫣然變得佷堅強獨立,記得以前的她曾經佷怕接觸社會,總是像一隻小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殼裡,偶爾會伸頭出來看看,但是很快又縮了回去,那個殼就是他們的小小出租屋。
公司
在上任以後的第一次會議上,澈口若懸河地說著有關以後公司的幾個長遠規劃,其實一個好的公司領頭人就是要找出一個大的方向,然後根據下屬的能力和分工不同,給他們一個明確具體的工作目標。
至於如何實現這個目標,那自己就會給他們充分發揮的空間,他從來都不關心過程,只關心最後結果。
如果一個老總事事親歷親為的話,那麼他在心力交瘁之後,只會發現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達不到預期的目標。
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失聲了,剛到這裡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感冒,竟然讓他身處於這麼尷尬的境地。
會議室裡出奇地沉默,澈用力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喉嚨,依舊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時坐在他身後負責做會議記錄的嫣然,非常自然地對大家說:
「因為楊總身體有點不適,接下來的部分由我來代述。」
澈目瞪口呆地看著嫣然把自己餘下的部分說完,的確這份文件是昨天自己口述,由柳煙打出來的,沒想到她竟然能這樣過目不忘。
他的心又是一陣刺痛,她不僅僅是長得像嫣然,連這份聰慧也是非常相似,以前自己深愛的那個女子也是這麼冰雪聰明。
但是想起她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澈知道她絕對不是,因為在她的眼睛裡是一種冰冷的疏離。嫣然是不會這樣看自己的,她的眼睛裡有時流淌著溫柔的水,有時燃燒著熱情的火,生動而明亮。
中午吃飯時,嫣然順便去了一趟藥店,詢問因為感冒引起的咽喉炎,要用什麼藥見效比較快。
在走進澈辦公室的時候,嫣然的心如鹿撞,但是她不斷地安慰自己:
「以前吳總生病,自己也經常給她買藥,這只是一個秘書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意外地在桌上看到一盒藥,澈頓時明白是誰買的,他打電話讓嫣然進來,然後遞給她一張紙,嫣然奇怪地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很大的兩個字謝謝。
沒想到昔日口若懸河的老總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和自己交流,她有點忍俊不禁,不由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