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千年之蝶妃 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怎麼可能她前腳才進牢房,後腳就有人提審。

    「是哪位大人?」

    「廢話那麼多做甚,快將牢房打開,若是誤了大人的事可有你的罪受。」來人對著獄卒大吼,粗獷有力的嗓音震在這常年陰暗的地牢,隱約有種天花板有什麼東西掉落的錯覺。

    「是。」本來有些猶豫的獄卒聽了他這話更是不敢怠慢,鐵鏈伶仃掉落,堅固的牢門咿呀一聲打了開,魚貫而入的大漢將簡易的牢房擠滿,小依眉頭一皺,這些人明顯就是有備而來,這麼多人來提審一個弱女子,任誰都會聯想到,小題大做。

    「給她拷上。」

    她警惕地退後了兩步,「你們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半路逃跑,才做的萬全之策。」

    厚重的手銬鐵鏈落在她的手上,再輕盈的身子也難以施展開功夫,小依冷眼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現在可以走了嗎?」

    「帶走。」

    兜兜轉轉來到一間小黑屋,牆壁上火把清晰地照亮了陰森的刑室,琳琅滿目,花樣眾多的刑具看的她心中一跳,這些東西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敢堅決地說一定受得了。

    視線落在正上方端茶淺抿的大人身上,想必這就是提審她的某位大人吧,或者說是某個大人的走狗。

    「秦大人,犯人帶到。」

    「嗯……」他細細端詳著眼前的小依,清澈的眼眸平靜淡然,紫色的蝴蝶散發冉冉光暈,在這常年光亮透射不進的牢房中散漫開一道神聖的氣息,靈氣氤氳,出塵神聖。

    他清了清嗓子,以掩飾看得入迷的尷尬,冷眼掃過一屋子的下人,當下不由惱怒地罵道,「好一個妖女,竟還敢施法迷惑本官,還不快給我從實招來。」

    「招?招什麼?」她好笑地看著他,自己看得呆了還敢栽贓到她身上,話說要是他不說,她還真不知道呢,嗤,這樣算不算不打自招,這般想著,笑意不由在嘴角邊蕩漾開來,炫亮了一屋的光彩。

    妖女。在秦大人的心中他真真是想不到其他詞來形容了。

    「這是什麼?」小依接過他甩來的一紙供狀,皺眉質問。

    「在上面畫押。」

    「我問你這是什麼?」她不悅地再次逼問,白皙的臉龐憤怒顯而易見,連帶著紫色的蝴蝶也沾染上生氣。

    「這就是你的供詞,只要乖乖畫押,你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秦大人呵呵冷笑,眼裡語裡透著的是赤/裸/裸的威脅。

    「嗤,賤女疊依貪圖富貴,狼子野心,利用妖術迷惑皇上,圖謀不軌。企圖勾結軒王爺謀朝篡位,敗壞朝綱,更是在得知柔妃娘娘懷孕之際,下藥害之,使龍子無辜夭折,以上罪行,供認不諱。」她照著白紙黑字一字一詞清晰念出,如玉石敲擊發出的伶仃聲,清澈悅耳蕩漾在刑室內,回音往返,卻夾帶著她不屑的嘲諷與憤怒。

    「要我畫押?」她怒極反笑,直視他問道。

    「沒錯。」見她鬆了口,秦大人眉開眼笑,這件差事要是能這麼容易就完成,那是再好不過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她奮力將手中的供紙撕得粉碎,明明只要一點力氣就能將它毀去的紙張,此刻在她手中,像是巨石般沉甸甸地抵在她的心頭,壓得她透不過氣,只有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抵住洶湧而上的憤怒與恐懼。

    竟然還想要把軒王爺拉下水,究竟是什麼人,膽敢策劃出這個陰謀!而他,若是知道會有怎樣的看法?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秦大人鐵青著臉,本來這活就不好幹,一個不慎,便是人頭落地的事,污蔑皇親貴族,那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

    「迷惑皇上?謀朝篡位?勾結軒王爺?嘖嘖,這種荒天下之大繆的故事也只有你們才能編得出了,怎麼?我一個人不夠,還想將軒王爺一塊拉下水是嗎?還是說,圖謀不軌,妄想謀朝篡位的是你們?」她步步緊逼,話語擲地有聲,秦大人被她無形的氣勢駭住,一個趔趄,癱倒在椅上。

    「你胡說。」

    「我胡說,哼,是不是胡說你們比我清楚。」本來就在推測葉家的事與許光有關,現在看來,牽扯到指不定還不止這一樁,或許,真如她所說,許光早已圖謀不軌。

    秦大人見她突然止話不說,眉頭緊鎖,發覺到自己竟被一個女子嚇得四肢虛軟,惱羞成怒下,喝道,「來人,將她綁起來。」

    袖口銀針晃動,卻無可奈何,雙手被鐵鏈牢牢綁住,即使出手也逃不出著重兵把守的天牢,而換來的定是更加瘋狂的折磨,心下有了計較,她也任其擺佈,只是眼底的倔強是那麼的清晰,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你招還是不招。」

    她一聲冷哼,閉起眼瞼,不再理會佯裝一幅正義的奸人嘴臉。

    嘶,皮肉撕裂開的痛楚從手臂上蔓延到全身,令她忍不住地顫慄,她下唇緊咬,將抽氣聲嚥回喉嚨。

    隨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加深的不止是她的傷勢,還有她眼底的倔強。

    「大人,她已經暈過去,還要再打嗎?」行刑的官兵看了虛弱的她一眼,透著不忍。

    秦大人也沒料到她竟然會如此倔強,全身已經看不到一處好肉,裸/露在外的皮膚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白皙,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汩汩而流,可仍能從她低下的頭顱,咬得泛血的嘴唇看出她的倔強與不甘。

    「大人,再打進去就要出事了。」

    「先送回去。」秦大人不耐煩地揮揮手,這樁差事還真不是人幹的。(咳咳,您算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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