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清楚點,什麼帶走,什麼皇上抓了?」小依皺眉問
「剛才奴才路過御花園,見月兒姑娘帶走了冷大人,好奇之下,也跟去看看,可是,冷大人進去沒多久,皇上就趕來了,而且還把他抓起來了,說是……」
「是什麼?」
「企圖欺辱柔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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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小依推開殿外阻攔的宮人,逕自闖進殷雅殿,見到宮殿內對峙的幾人,她淡淡地掃過一旁哭哭啼啼的柔妃。
「皇上。」失職的宮人見她已經闖進來,擔驚受怕地跪下請罪。
「你們先退下。」
小依站在冷允的一旁,隱隱有與他對峙的局勢。
睿軒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凝視著兩人的目光冰冷,「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低聲喊出這兩個字,她屈身作揖,不經意間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心底掠過難過,她牽動嘴角,問,「請問冷大人是犯了什麼罪,以至於將他打入大牢。」
半晌沒聽到他的回復,她抬眼看去,見到他淡漠的眼神,心底一顫,強裝鎮定,又喚了一句,「皇上……。」聲音是出乎她意料的輕顫。
「他企圖欺辱朕的妃子,**後宮,疊依姑娘,你說,這罪該不該打入大牢,斬首示眾?」
刺骨的寒意,毫不掩飾的嘲諷震得她的身子顫了顫,冷允擔心地扶著她,她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直視著睿軒,一字一句咬牙清晰,「你不可以這麼做。」
他眉頭一挑,見她虛弱的身子將冷允護在身後,眼中冷意更甚,「為何不可,其罪當誅,這是本朝歷代的規矩,莫非你想破壞不成?」
「犯罪?他犯什麼罪了?欺辱柔妃?嗤」她一聲嗤笑,盯著柔妃的目光有著瘋狂的不屑與輕蔑,「憑她這種貨色也能勾引冷允,未必也看得起她了。」
所有人一愣,不敢相信她說的話,堂堂後宮之妃,被她說成「這種貨色」。
「你……」柔妃氣得手指輕顫直指著她,話未盡淚珠已滾滾而落,「皇……」
「我有說錯嗎?上次你陷害我不夠,如今又想來害冷允,話說,一張臉皮長得是不錯,可怎麼就丟了臉皮拿著面具到處現眼,連誣陷強姦這種事也做的出來,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了。」彷彿要把這段日子的怨氣都發洩出來,她話不停頓地霹靂啪啦丟出一串話,嚇傻了眾人。
冷允用著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彷彿是第一天認識她,從沒想到她罵起人這麼犀利,不帶情面。
睿軒靜靜地凝視她,看不透的眼底寒意漸湧。
柔妃臉色鐵青,若不是礙著皇上的面早已衝上去撕破她的嘴,銀牙緊咬,眼眸一轉,她起身往柱子上撞去,小依臉色一變,冷允冷哼一聲並不理會。
「娘娘,娘娘,你這是做什麼呢?」月兒哭天搶地的哭聲蕩在殿外,回音緩緩迴響。
頭隱隱作痛,眼前一陣黑暗,強撐著自己不倒下,來回幾次眨眼,才又復光明。
睿軒急忙上前查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冷允看向她,緊抿嘴不說話。
「來人,傳御醫。」睿軒打橫抱起柔妃往寢宮內走去,整座宮殿的宮人都亂作一團,出出進進。
「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卻不知道這個笑容是顯得那樣蒼白與無力。
「對不起,是我害的你。」柔妃定是衝著她來的,才會牽連到他。
「這關你什麼事了,這都是本大爺太過可愛,招人妒忌,唉,人長帥,就是沒辦法。」
瞧著冷允故作自戀的姿態,她忍不住一笑,這種情況下也只有他能開出這種玩笑了,心中也同樣忐忑,這下子兩人都逃不掉了吧。
「看來你們心情不錯啊,將朕的愛妃氣得不堪受辱,病倒在床榻上,竟還有心情在此說笑。」
冷意從背後竄來,她不禁一愣,回頭見他,挺拔的身影巍然靜立,似萬年不動的冰山,泛著攝人的寒意,再毒辣的強光也只會繞避他而行,他,就這樣直直地凝望著他們。
「來人,將冷副統領杖打一百,打入大牢。」
「住手,你不可以這樣做。」見侍衛領命將冷允帶了下去,小依慌了,忙攔在他的面前,「冷允他是無辜的。」
「無不無辜不是由你來說。」
「你難道就不能放他一馬嗎?」
「……」
「好,小依請求皇上將我跟他一起打入大牢。」小依低頭跪在地上,話裡透著堅定與不容拒絕,看不見的眼底有著心痛與失望。
他似是不敢相信,又重複問了一遍,「你想進去陪他?」
她抿嘴不語,虛弱的身子透著倔強與堅持。
冰冷的地面映出兩人的身影,纏繞間似有無形的絲線將兩人遠遠隔開。
「回去,我不會答應。」他眼臉緊閉,重新睜開時,只能看到一片古井無波的沉靜,說出這句話,拂袖而去。
「娘娘……」
「皇上走了?」柔妃隔著紗帳,妙曼的紗帳下一雙眼裡掠過精光,唇畔勾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
「是,剛才御醫離去時皇上囑咐了奴婢好好照顧娘娘便已離去。」
「他們呢?」口氣不自覺地變冷,秀拳緊握。
「冷大人挨了板子被打入大牢,小依姑娘……。」
「她怎樣?」她不耐煩地打斷她的猶豫,眼底滿是不耐與煩躁。
「皇上將她禁足了。」
「禁足?」竟然只是禁足,疊依,看來本宮還是小瞧了你,這個仇,本宮早晚會報。
「小姐,其實老爺不是叫咱們收買冷大人嗎?您又為何要將他逼入絕地?」
「月兒,你跟著我多久了?」
她頓了頓,恭敬回道,「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