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的?」似不相信眼前的一幕,他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還給我。」
紫色的髮簪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她向他伸出小手索要。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髮簪。
「不給又怎樣?」從震驚中回過神,他又恢復一貫的輕佻,挑釁的問。
「你。」
獨孤離眼神一凜,漆黑的眼眸掠過凌厲,抓住她的肩膀,縱身一躍,消失不見。隔了須臾,兩道身影停留在他們剛剛的不遠處,片刻後,又消失不見。
雜亂的寺廟在夜晚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小依小心翼翼的踩在地上,不敢發出聲音,回想起剛才,被他帶著東躲西藏時,從他身上聞到了血腥味,他受傷了,這個認知令她停下了掙扎,乖乖的被他帶著走,不過,這貨明顯不是熟門熟路的主,走了半天也沒見他找到一個地方,於是,小依只好帶著他來到這個當初遇到小來他娘的破廟裡。
小來他們已經搬到一間像樣的房子裡去了,這廟裡現在並沒有其他人在。
「喂,這裡。」
小依輕聲叫住四處打量著四周環境的黑衣人,蹙眉,眼底掠過一絲不悅,這個男的受了傷竟然還帶著她跑這麼久的路。
「躺下。」
「幹嘛?」戒備的眼神令她有些無語,她能幹嘛,難不成非禮他不成。
「你受傷了。」聲音低沉,夾雜著風雨欲來的寧靜,她發誓,他要是再問一句,她就拍死他,然後閃人。
「哦。」柔順的應了聲便在草堆上躺了下來,小依臉色緩和,白皙修長的手指解開他身上的衣服,潔白的汗衫早已被鮮血染紅,血還繼續透過血色的汗衫往外滲,傷勢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靈兒經常會受些小傷,所以她也習慣了備些藥在身上,這會倒是派上用場了。
傷口在肩膀處的右下方,深可見骨,她不由地抽了口涼氣,這麼重的傷,要是再晚點,只怕這條手臂就得廢了。
「忍著點,會有點痛。」輕輕的將粉末撒在傷口上,抬眼觀察他的表情,見他鎮定自若的眼神注視著她時,她悄悄鬆了口氣,心裡感歎,這男的還真不是一般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替他簡易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小依蹙眉,嗔道「你不要命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到處跑。」
獨孤離檢查了一下包紮的傷口,見血止住了,感到驚奇,「你這用的什麼藥,藥效這麼好?」
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再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有人追你?」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剛剛她沒應該沒看錯。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烏亮的雙眸掠過一絲玩味,「想不到你會是個女的?」黑布下唇畔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
她有些心虛,扮男裝的這麼久了也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被這個神秘的,莫名其妙的黑衣人發現。
「是又怎麼樣?」她微揚下巴,學著他的口吻略帶挑釁的問。
「沒怎樣,只是………」他傾過身子,將兩人原本就近的距離更拉近了些。
「你要做什麼?」清澈的眸子掠過一絲驚慌。
「夜黑風高,孤男寡女,你說能做什麼?」瞥見她的慌張,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聲音透著曖昧。
「你,」小依突然揚手扯下他蒙面的黑布,他猝不及防被她得了逞,一張俊美的臉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
濃密的睫毛,漆黑烏亮的雙眸,挺拔的鼻樑透著堅毅,唇畔輕輕勾起的弧度性感邪魅,劍眉微挑,整個人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身子不禁向後退去,卻發現動不了,身後抵在了一根柱子上,她欲哭無淚,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禍害。
「你看到了我的臉。」
她微微頷首,大著膽子說,「是看到了,可又怎麼樣。你不也發現我是個女的麼?咱們扯平了。」
「看到了就要負責。」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他自顧的說。
「負什麼責?」沒聽懂他的意思,她順著他的話問,渾然不覺已經中了他的套。
俊臉再一次湊近,他的呼吸噴灑在了她的面頰上,有點癢,她閃躲著想要避開。
「當然是對我的一輩子負責。」輕佻的話語透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小依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瞪著他,臉上染上一層紅暈,不是害羞,是被氣的,這個混蛋,伸手推開他靠近的身子,她拍去身上的灰塵,站起身,咬牙切齒「我走了。」
雪白的牙齒被她咬得吱吱作響,她怎麼這麼笨,竟然又被耍了。身後沒有傳來一絲動靜,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安靜,眼角餘光掃過他的所在,卻被嚇了一跳,只見獨孤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依急忙蹲下身子,傷口處原本止住的鮮血又重新冒出,一張俊美的臉蒼白的嚇人,罵了句活該,又重新幫他清理起了傷口,心中同樣有些內疚,是她剛剛推他的那一下,才會害得他傷口重新裂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