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沁魂,冷沁魂,人如其名,冷若冰霜,能以沁魂,實則,這叫聲方算是銷骨沁魂。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顯然知道不能夠,卻忽然覺得一切事情都變得那麼渺小。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此時既然得意,又怎不能尋歡一場?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此時春色已上眉梢,又怎須強行隱忍?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此時她還存活在世,如若不在死之前赴一番巫山雲雨,豈不枉自當了一世女人?
「想要,你給我?」冷沁魂嫵媚一笑,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一邊索吻,身軀一邊往他身上貼近,碾碎揉盡,彷彿要徹徹底底融入他身中一般。
不,墮落情慾間絕對不是她的錯,魁兒,娘親,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如果,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又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試問,自己流淚,他們可曾看到,多少次惆悵心傷,卻蘊心裡藏;自己無助,他們又在哪兒,多少次剎那彷徨,卻是枉自操碎自己的心神;自己委屈,又哪裡來的人站出來為她出頭,相反,她必須為他們的安危著想,為他們的感受忍讓……
驀然回首,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答應娘親要照顧好魁兒,便花了一輩子去做,可娘親卻重男輕女,根本就不曾喜歡過自己,試問這兵戎交加的亂世,女孩子生來有什麼用?
男兒可保家衛國,女子頂多紅顏禍水,娘親會為了死去的兄弟而出家,卻斷不會為自己流一滴眼淚,不會,永遠不會……
「唔,你不要停,為什麼要停,給我,求求你……」嘶喊,她沁出了淚水,淚眼婆娑,朦朧間更渴望情*欲的滿足,卻不知哭泣究竟為誰。
撫摸,親吻,探索,梁如夢已經止住身下動作,卻一個勁地挑逗她,故意的。
冷瀟凜盡收眼底,心下如利刃寸割,木樁子已經被他的怒氣震碎,奈何,鐵鐐銬是怎麼也擺脫不了的,左右站不穩,狼狽不已,只能癱倒在地上亂折騰,面色陰霾,彷彿地獄修羅般陰狠,一字一板,咬唇呵斥:「梁如夢,你個卑鄙小人!」
梁如夢勾唇一笑,「娘子呀,居然有人罵為夫卑鄙,你說說看,到底是你自己浪*蕩,還是夫君真的那麼卑鄙?」
「是我,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冷沁魂不斷呻*吟,身上好如萬千蛇蠍蟲蟻爬行,卻又偏偏不嗜咬,癢。
媚藥的藥效,已經發揮到了極致的巔峰。
她,忘記一切,梁如夢彷彿再不是她之前千方百計,做夢都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僅僅是個男子,能解她毒的男子。
梁如夢唏噓了一陣,虛偽地表示於心不忍,然後便開始給她想要的。
狠,他幾乎把她當做冷瀟凜,每一次的挺*身都是用盡全力,不顧少女的青澀,不顧處子的嬌小……
他知道,身受折磨的是她,然心受折磨的,便不知道是哪位。
冷瀟凜瘋了似地折騰,疼,鐵鐐銬從後面鎖住他的雙手,越折騰越是傷到自己,他拼了命想用手打開牢房,衝出去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到底沒有辦法。
他無能,只得清晰地聽聞一切動靜,句句呻*吟傳入耳畔,聲聲討饒震撼心靈,縈繞如索命的魑魅一般,徘徊,游離……
幾個時辰後,梁如夢終於玩夠氣夠,遂披上衣衫轉身即走,風中只傳來了一陣狂笑,頃刻間不見人影,大抵也是找莫夕喧去,她該醒了吧?
冷沁魂虛弱地匍匐床上,手,居然用不上一點力氣,沒有時間穿好衣服,更不必提拉過遠方的錦繡被子遮住羞處,目光,落定於玉笛之上……
呵,果然不出她所預料,最容易失敗的人,必然是最得意的人。
他以為羞辱了自己,又從另一方面羞辱了冷瀟凜,這便算得上是真正的贏家麼?
癡人,蠢物,到底還不是樂極忘形,把玉笛落在此處,可,現下自己沒有一丁點氣力,又能怎麼幫助魁兒,奪得玉笛,又怎麼救他出去……
累,好想睡一覺,眼皮子已經打起盹來,大腦卻一遍遍給她下達命令,不能睡!
「魑王,不可一世的魑王,如何也會落得今朝這個地步?」一個男子適時走入,黑衣蒙面,開頭便是一陣訕笑譏諷。
冷瀟凜不說話,男子也沒有多發言,逕直走到床邊,劍出鞘的聲音剛剛迴盪空氣間,明晃晃的劍便現於手中,不見血,絕對不罷休!
「對不起。」
「七……」
冷沁魂認出是誰人,話還未說完之際,男子卻已然一劍了結她的性命,沒有猶豫,沒有躊躇,劍出的是那麼快,誰也不知道他來之前下了多大決心。
那不是別人,是沁魂,沁魂……
「不——!」冷瀟凜撕心裂肺地喊叫,彷彿失去了所有,心,碎落一地。
難以想像,短短幾個時辰,他便徹底失去了她。
親眼,看見她被人侮*辱,又親眼,看見她被人殺害,她卻居然一言不發,從進來到出去,從存在到消失,始終好像當自己不存在一般……
呵,也對,如果不是自己,她又怎麼會淪落至此,心下,一定恨透自己了罷!
冷瀟凜慘然一笑,闔眸閉目,淚水滑落精緻的臉龐,更顯憔悴不堪,「沁魂,對不起,欠你的,本王來世再還你。」
「不用來世,半個時辰後,你會去陪她的,魑王!」黑衣人發出一陣狂笑,多有嘲諷譏笑的意思,或許說他今天的目的就是羞辱他。
手,悄悄從袖子中找出玄玉笛子,竟跟梁如夢的一模一樣,哼,冷沁魂當真是情急亂事,居然想要趁機偷走,難道那樣梁如夢就不會發現丟失麼?就不會想出別的應對措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