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凜猛然從床簾中探出半個身子,往地上咳嗽著吐出了一口鮮血,濃濃的黑色,無疑毒素已經侵蝕掉他的血脈,毒入心臟。
痛苦,痛苦不堪的蹙著眉頭,他很少為疼痛而難受,然此時卻是身心俱痛!
莫夕暄看見魑王醒來,屁股彷彿被針刺了般,嗖得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東西,急忙把一切貴重首飾扔掉。
「我……我沒有騙錢,你的病我會治好的!」莫夕暄做賊心虛,一句話便出賣了自己醜惡的行徑。
冷瀟凜睜眼看了看她,提不起半點精神,「沒人敢在本王面前帶面具,除了那個該死的凝殤教主,你是誰人,不想死的話盡快滾出去!」
沒有多大怒氣,因為身體的緣故,更是因為那狐狸面具很可愛,不似凝殤教主般陰霾恐怖。
沒有感覺到敵意,沒有察覺到殺氣,他拭了拭嘴角鮮血,躺會了床上。
莫夕暄原地不動,保持一個動作許久許久,直到他喊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膽顫顫往床邊走去,周圍空氣因他的醒來變得冷冽,一切都顯得與之前不同。
「你是誰人?咳咳……為何,為何會在本王房中。」冷瀟凜孤傲依舊,面前杵著個陌生神秘人也不曾害怕,哪怕自己很有可能被她一刀了卻性命,毫無反抗餘力。
呵,既然沒有反抗餘力,又何必不自量力地反抗?
不像當時的那麼白癡,明明可以抵擋過夕暄那一劍,卻還是自負地讓她刺過來。
她……現在好麼?
「我是幫你治病的,你中毒甚深,我有解藥,那個……餵你吃,你不會咬人吧?」莫夕暄從懷中掏出藥瓶子,弱弱的問了一句。
冷瀟凜忍俊不禁地笑笑,徹底放鬆了警惕臥在床上,「你當本王是什麼,老虎還是獅子,咬了你後再一口口吃掉你不成?解藥!」
伸出手,示意她把解藥拿來。
莫夕暄趕忙遞了過去,不敢怠慢,魑王威名素有耳聞,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混賬……噓,別讓他聽見,而且也沒人罵他混賬,他本來就是!
冷瀟凜盯著她看了許久,找不到慌亂的神色,方敢服下解藥。
其實呢,服下的那一瞬間感覺還好,彷彿疏通了長期積累的氣血,然,舒服了一陣過後,驟然又是窒息一般的疼痛感,從腹部,蔓延到胃,緊接著便是心臟,現在已經是全身各處,靈魂要衝破肉體而出般的劇痛,令他找不到頭腦。
莫夕暄怔怔然,看著鮮血從他口中不由分說地滴出,不知所措,「王爺,你沒事吧?藥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你……」
冷瀟凜沒說話,踉蹌著腳步,支撐到了桌前,方想倒杯水緩緩胸前勁氣,冷不防一個失神,把杯子摔了個粉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很快,一堆侍衛聞音闖了進來。
看見魑王倒在了地上,四周狼籍一片,保不定把莫夕暄當成兇手,個個怒目圓瞪,彷彿想用眼神將她撕碎,驟然一堆劍架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