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魂無視他的譏諷,移開了目光不屑一顧,冷然強笑,「你綁了他來作甚?不知道,我最想手刃的就是此人麼?」
「當然!當然知道的!」梁如夢一把撕開冷瀟傾龍袍,密密麻麻的針孔呈現眼前,「只是,你知道這是誰下的毒手麼?」
暗器,精緻的模樣,罕見的毒素!
梁如夢見她如預測般出神,手不免拍打著玉笛訕笑,道:「不知道了罷?告訴你!這就是魑王下的手,你娘明明不准他傷害皇上,可他卻違背了這一命令,大長公主縱躲回庵中修行,又可否能夠安心?」
「說,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梁如夢噙著半抹笑意,端坐到了一旁,道:「不知是哪個混賬的毒,這般難以解開,素聞你醫術高明,救人!」
清楚明白,直接說出了心下意思,不過當年冷瀟傾的娘,可是曾以一塊毒點心害死她的親弟弟,此時又怎有可能不計前嫌?
冷沁魂凝眉不再說話,寒眸冷視著昏迷的皇帝,實在想像不出這個人有什麼值得救的,或許說是親戚且血統關係存在,然單憑他幾次三番要害冷瀟凜,已經足夠成為他死的理由,不管誰人,都沒資格傷魁兒!
「冷姑娘,意下如何?」風輕雲淡的口氣,實則夾雜了幾分威逼利誘。
「恕我無能為力,另請高明。」
「有趣!」梁如夢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依舊打太極般不急不慢,道:「這毒藥本就是你配予他的,世間哪來的高明人教我尋?奉勸姑娘一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大丈夫亦能屈能伸,何妨低頭一下?好言好語請你便乖乖聽話,否則……」休怪自己心狠手辣不留情!
「否則怎樣?我不動手,你莫不是還能強使我救人不成?」
「哼,冷瀟凜之狠未及我半點,卻也能得個魑王的名號,世間除了夕暄,我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哦,這算恐嚇我?」冷沁魂冷笑了幾聲,這凝殤教主雖然不嫩,確有資格與她耍狠,可是問題之所在,她經歷過那麼多磨難痛苦都扛下來了,可能怕麼?
梁如夢臉色轉得陰霾無比,生平最厭惡的就是別人不把他放眼裡,然這個人斷不好對付,按理說她很可憐,於是乎可憐之人必有保護自己的本領,這一身天然的冷酷,早已經無堅不摧,無孔不入,簡直比莫夕暄還要難威脅。
可是,一物降一物?
忽然,陰險狡詐的笑意,「我相信,你會救的。」
冷沁魂望了他一眼,微微有些許好奇,「什麼意思?」
「要知道!我與冷瀟凜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如果你死得太早,豈不是看不到我得勝的那一刻?而且,你的魁兒若受了重傷,需要神醫醫治,你往生極樂自顧自解脫了,他卻該因你不治身亡,到時候你娘也悲痛欲絕,你這個多餘的人,羞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