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冷瀟凜此人做事向來不按規矩,放誕不羈,如若是往日的話,今天他是斷然不會前去,然有了莫夕瑄就不一同了。
魑王妃不受寵,這基本上在蘅國傳得是沸沸揚揚,可今朝他改了心意,自然需要再次公告天下,他要讓世間女子,皆羨慕莫夕瑄,更是給冷瀟傾一個提醒:她是魑王妃!
青磚鋪成小路,花石化為台階,白玉雕欄,飛簷縷窗,亭台樓閣高低錯落,走道迴廊迂迴挫折,這便是蘅國的皇宮。
傳言中那可令得天下世人,絞盡腦汁,骨肉相殘,誓死也想住進的皇宮!
雖然是個沾滿血腥之地,可此處卻是修竹依傍,啼鳥清鳴,鮮花散落滿地,綠葉獨自棲息,一切的華麗都變得優雅幾分,如若一個飄渺仙境。
「魑王,魑王妃到!」宮殿外的公公扯著嗓子傳話,頃刻間又如雕塑般佇立不動。
冷瀟凜牽著莫夕瑄,抬首挺胸,氣宇軒昂,一身天然的傲氣,竟無視了滿座賓客,不向冷瀟傾行禮,獨自攜著莫夕瑄端坐下來。
「人已經到齊,起歌舞!」冷瀟傾身著龍袍,威武不凡,卻隱約對冷瀟凜有些畏懼,處處忍讓他的行為,不在乎那君臣禮數。
歌舞樂隊遵從聖命而上,舞姬個個清純動人,驚艷在場群眾,卻見那彩色華衣在空中翩翩飄起,如若仙女起舞,孔雀開屏。
莫夕瑄無心賞視,坐在這深宮之中,坐在冷瀟凜身旁,她感到了無比的壓抑。
鄰國的使臣是一個約莫三十年歲的男子,穿著與此處不同,耳邊繫著兩個女子耳環般的掛墜,左右圍擁兩個嗲聲媚氣的女子,該是他的寵姬。
冷瀟凜輕抿一口美酒,饒有興趣地打量莫夕瑄,她也只得淡然一笑回之。
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了幾分醉意,使臣身邊的寵姬想是喝糊塗了,倒妄言可舞得一曲,使得蘅國之中無人可比,技壓群芳!
可誰人不知這蘅國乃是以歌舞樂隊聞名四海,宮中還曾專門培養一隊精英人士,可學得趙飛燕掌中起舞,楊玉環貴妃醉酒。
今朝她們提出這個要求,擺明了就是想挑釁!
既然她們敢如此妄言,冷瀟傾他作為一國之主,豈有不願之理?
當下下令譴走現場舞姬,金鑾殿化作舞台,天子賓客化作觀眾,在場眾人無不屏氣凝神,一同觀看著這兩人的美妙舞姿。
果不其然,她們舞得著實很好!
如若三月桃花紛落,好作九月雪花飛舞,衣袂揚起,袖風鼓動,舞姿凌亂,步伐輕靈。
既有趙飛燕之輕巧,又得楊貴妃之醉態,一虛一實,一陰一陽,得五行八卦之真傳,又佔天時地利之氣場,確是艷壓群芳,技壓當場。
「好!」冷瀟傾象徵式地鼓掌,滿座賓客無不隨之拍手叫好,聲聲讚歎。
「謝皇上。」兩位美人微微頷首,行禮道謝,又走回座位,出盡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