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李堯軒慌忙之間退後幾步，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腦子裡嗡了一聲，妖嬈姐曾經說過，她只賣藝不賣身，但是現在她是要做什麼，六王爺看起來已經醉了，那麼妖嬈姐是要做什麼，獻身，把自己獻出去嗎。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一直敬重的姐姐，難道也是那種女人嗎。不當這個一等妓女了，要去當六王爺的小妾嗎。她知不知道這個風險，萬一六王爺不要她，她該怎麼辦她想過沒有。媽媽會放過她嗎，處子之身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妖嬈咬緊了唇，她沒想到這一幕竟然會被李堯軒看到，但是她有什麼辦法，現在競爭那麼激烈，她想要立足，就必須要找個有權勢的人作為自己的靠山，這個六王爺和她好了那麼久，卻始終不曾動過她。她雖然覺得他很君子，但是這樣卻讓她很急，她還可以吃幾年這樣的飯，歲月不饒人啊。
只是真的動了，她是不是會淪為六王爺的小妾呢，六王爺的小妾，比青樓女子要強。
李堯軒看著還在喊著方翌哲的陳妃涵，這個女人喜歡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卻在別的女人懷裡呢。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無法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伸手想要撫上陳妃涵的臉，但是在半空之中又停下，隔空摸著她的臉，這個女人真是執著呢，要是換了自己，不會有她那樣的勇氣的。拿來水和毛巾給她擦著虛汗，李堯軒擦的很仔細。
陳妃涵悠悠轉醒，看到昏黃的燈光之下，李堯軒正在小心地給自己擦臉，心裡不由湧起一股感動，忽然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挺感性的，「堯軒？」
李堯軒微微一笑，「你醒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陳妃涵搖頭「謝謝你，原來這次在我最需要人的時候，是你在我的身邊，謝謝你，我的朋友。」不再是方翌哲了，那個傢伙，肯定還在妖嬈那裡風流快活呢。為什麼他突然之間這樣了，是自己做錯了麼，可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是他錯了才對，他到了這裡見到這麼多美女，而且還可以兼得，早就把自己忘光光了。
「今天要住在你這裡了，不好意思，把你的床佔了。」是賭氣還是什麼，總之她要住在這裡。他可以在這裡，她為什麼不可以。
「唉，用這種方式讓他擔心，不好。」李堯軒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一般，「如果不是那麼喜歡，還是放棄吧，我所認識的陳妃涵，可不是那種會跟人賭氣的人。」
被看穿了呢，陳妃涵苦笑，「我也覺得自己很幼稚，但是我真的不服氣，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要從一而終，到底憑什麼啊？」她可是強烈感受到了那些流言蜚語，雖然自己從來都不曾去計較，但是別人找她事情就不好了吧。在這裡，就算是有個男妓，也是給那些好男色的人準備的吧。
李堯軒扯了扯嘴角，他該怎麼說呢，別說是女人，就連他這個男人都……「一切，都是命啊。」
這句話還真是精闢啊，一切都是命啊，但是如果命運可以自己改變，她是不會信命的。
「堯軒，知道嗎，在這裡，有那麼多的不得已，我以為我可以做到像當初的那樣，但是真的如你所說，我們有時候真的逃脫不了命運。」陳妃涵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我變得不再那麼瀟灑，我以為我可以很瀟灑的，但是卻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計較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似乎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堯軒，咱們，做朋友吧，做那種掏心掏費的朋友，好不好？」從明天開始，做回最初的自己，不會再去在乎心裡忽然湧出來的不屬於她的感覺。
「好，如果你想要這麼做，我會陪你。」李堯軒替她蓋好被子，「我願意做你的朋友，掏心掏肺的朋友。」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特別，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變成朋友了。
陳妃涵嫣然一笑，給自己略顯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絲嫵媚，「堯軒，你真好，咱們雖然才見了幾次面，但是你對我真好。」抓了她的手，彷彿不相信似的，「我不是在做夢吧，報春樓一等公子要跟我掏心掏肺，太榮幸了。」
李堯軒抽回了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喜歡別人過分的接近，「你沒有看錯，就是我。」明明想要靠近她，為什麼當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自己會抽回來呢，難道是不熟悉的關係嗎。
陳妃涵歎了口氣，「原來我也有這麼傷感的時候，明天，那個瀟灑的陳妃涵會回來的，相信我。」說著閉上了眼睛，「我不會再去管他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來管我的事情，我們一直是獨立的，我不能再一直去乞求他的幫助，他不是屬於我的私人用品。」這樣的關係，遲早是要結束的，只是結束的比想像中的要早一點。
募然睜開眼睛，既然都想通了，她還睡在這裡做什麼，「我覺得，我是不是該回去了。」只是，該到哪裡去呢，六王府，她還可以回去嗎，雖然她臉皮很厚，但是這樣回去……不行，絕對不行。
「不用了，就呆在這裡吧。」李堯軒坐在自己的軟榻上，「我睡在這裡就好了。」李堯軒的腦子裡也在想著之前遇到的事情，妖嬈姐會繼續跟六王爺那個嗎，會放棄自己的初衷嗎，為什麼她說著是一套，做的卻是另外一套。
還有這個女人……看了一眼床上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的女子，她的命運跟自己那麼相似，所以才想要接近她。陳妃涵，你到底是個什麼養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