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6
李傲放下手中的資料，說：「羅德爾斯財團的莫雷。喬凡尼，願意拿一半的資產來證明他對水杉的愛。那麼你呢，年輕人。」
「您覺得您的女兒值多少。」千景澈那雙最能揣摩人心的眼睛盯上李傲。
「這不是做生意。」
「可我覺得我們就是在談生意，您在買賣您女兒的愛情與幸福。只能說句抱歉，我一分都不會出。」千景澈心平氣和地接著說：「我不知道您想給水杉選一個什麼樣的丈夫，以維京財團在歐亞兩洲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犧牲她的愛情強強聯姻，已達到鞏固維京財團在金融界的地位。剛才您提到我的那些輝煌紀錄，恕我冒昧問一句，伯父您沒年輕過嗎？沒有過風花雪月，風流韻事嗎？每個男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個女人，直到遇到他最愛的那個人，才會停止追逐，心甘情願地只為她一人。我不知道水杉是不是我生命中最後的那個女人，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很喜歡她，會好好珍惜她，愛護她，直到不愛的那一天為止。也許，我說的您並不愛聽，可這都是實話。」什麼誓言，什麼海枯石爛，什麼天長地久，都是哄騙小孩子的。
很久沒遇到過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的年輕人了，李傲眼底閃過讚賞之色。「說的很直接，難道你不怕我反對你們兩個人的事。」
「作為水杉最敬重的親人，我們的事當然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如果您硬要阻攔，我們也不會輕易分開，水杉的個性您一定是最瞭解的。」
執拗，固執，甚至有種孤勇。
自己女兒的個性，李傲自然瞭解。長長的歎息之後，他說：「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千景澈欠身離開，手剛觸到門把手，身後傳來李傲的聲音。
「水杉這孩子脾氣很倔，固執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不像她姐姐那樣靈活。有什麼事情，希望你能讓著她點。」
輕微的關門聲響後，李傲來到窗前，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落地窗的水汽上，折射出不同的光線。千景澈雖然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選，但他那番發至肺腑的實話，打動了他，也算是默認了他們兩人的事情。
不過喜歡水杉的不止千景澈一個人，還有羅德爾斯財團的莫雷。喬凡尼，做生意的天才，出類拔萃的年輕人。
秋天時通過表妹祁南月認識的。幾次接觸中，喬凡尼都表現出對水杉的好感，希望得到他的認可。維京與羅德爾斯並無生意上的往來，對方突然這樣熱烈，不得不叫人懷疑，其另有目的。喬凡尼雖然低調，可見過他的人也不再少數，據說，他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昨晚，在書房，同樣一番話，他也對喬凡尼說過。
當時他心裡在想：如果你願意拿出自己名下的一半資產，我就會把女兒嫁給你。
喬凡尼好像真有這種本事，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說：「我願意拿出我名下資產的一半來證明我對您女兒的愛。」
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喬凡尼的表情很誠懇，可他一點都不相信。
一個生意人，習慣了用做生意的方法對待任何事情。
投資越高，想得到的回報就越高……
水杉以為千景澈會給她打電話，可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手機一聲未響。辦公桌前，玩著鋼筆的她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I-m a new soul，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
手機在桌上嗡嗡直響，她快速拿起來一看，聲音懶洋洋有些失望地接聽起來。
「喂。」
「水杉，我失戀了。」司徒五月蔫蔫的聲音傳進耳朵。
「恭喜你。」
「你還說風涼話，嗚嗚……你說，我哪點不好，哪點配不上她，他憑什麼不喜歡我，嗚嗚……我不想活了，我想死。」
「那就死好了。」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呢，人家心裡難過也不知道安慰一下，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大冰塊。」剛才還要死要活，賴賴唧唧的司徒五月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水杉皺著眉頭拿開手機， 待她喊完又拿回來，「大小姐，現在還想死嗎？」
「這就死給你看。」司徒五月火大地掛上電話。
水杉挑挑眉毛，手機丟到一邊。不到一分鐘，鈴聲再度響起，她拿起手機語氣惡略地說：「你怎麼還沒死！」
「誰惹我家M小姐生氣了。」
黑色超跑裡，千景澈一邊操控著方向盤，一邊與水杉對話。「誰惹我家M小姐生氣了。」
「什麼M小姐。」水杉一聽是他，心底那份煩躁被甜蜜取代，語氣不由地緩和下來。
「我的專屬稱呼。」車子在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前停住，千景澈下車，問：「對了，午餐吃什麼？」
「食堂，工作餐。」
「出來，我請你吃。」
「約會嗎？幹嘛不提前點。」
「上午跟衍澤辦了點事情，沒抽出時間，不好意思啦。」上午與李傲的談話內容不是特別讓人愉快，所以他不打算告訴她。
迎賓服務生打開門，「先生請問幾位。」千景澈朝他豎起兩根手指。
「算了，都定好位置了，那我去吧。」水杉抓起車鑰匙，往外走。
「我在倫塞。」
「一會見。」
……
十分鐘飆車到西餐廳，水杉找到托著腮望著窗外的千景澈。
「等急了？」
「還好，我不是一隻有耐心的狼嗎！」
她靠近，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眉峰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