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游採納華歆的意見,決定圍魏救趙,眾人又議定了作戰的細節後,便分頭行動起來。
三月十九日夜,子時,發動了最後一波攻城的高句麗軍撤下來回到營帳休息,以待來日再戰,雖然是三班輪番攻城,但是數天的攻城讓士兵們疲憊不堪,士兵們回到營地倒頭就睡,整個營地一片寂靜,只有部分巡邏隊還在堅守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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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平城,公孫嚴站在城頭,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高句麗西岸營帳,神情嚴肅。
旁邊一個千夫長忍不住開口道:「將軍,我們真的要聽他們的指揮麼?若是敗了,咱們連這點本錢就都賠光了,我等都不是怕死,二是擔心辜負了太守大人的信任啊!」
公孫嚴歎息一聲搖搖頭:「你知道去年高句麗大敗而回的事情吧?那就是莊少游做的,如果換了你,你能做到麼?你敢出城去應戰麼?」
「有何不敢!大不了就是一死!」
公孫嚴苦笑一聲:「好了,人家也敢,並且不是去送死,而是打贏了!一千多步兵加四百騎兵打贏了八千鐵騎,連高句麗的王爺都俘虜了,既然他能做到,我公孫嚴就再信他一回,就當他這次也能做到好了!
來人!傳令下去,士兵抓緊吃飯,一個時辰後全軍隨我出城作戰!夜襲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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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東岸大營,高男武大帳內
「陛下!南邊江面發現漢軍水師,一共四艘三桅的大船,在距離我軍大營十里的水面停下後再沒有動靜!」
高男武到現在依舊沒有入睡,因為他料定漢軍今夜定然回來襲營,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四艘三桅戰船,置之不理吧,不妥,萬一被其突破到後方去燒了糧倉就不好了;前去接戰吧,也不妥,萬一是誘敵之計怎麼辦?畢竟自己水師的實力太過弱小,真打起來都不一定能碰到人家。
高男武沉思許久才下令道:「傳令下去,命令水師嚴密監視漢軍動向,做好隨時戰鬥準備!再派人通知西岸加強警戒!東岸大營的兩個步兵萬人隊分成兩班輪番休息警戒!三個騎兵萬人隊抓緊休息!準備明日作戰!再派人通知糧倉那裡務必小心謹慎!」
高男武想不通漢軍會如何動作,所以就讓各處全部都做好警戒,只要你不突破到後方燒糧,隨你怎麼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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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少游和眾人坐在四桅戰船上,張三的步兵營也已經登船,還好馬訾水的水面不像大海那般顛簸,還算能扛得住。
四艘三桅戰船停在離高句麗大營十里的水面上,一字排開,封鎖水道,三桅戰船後方十里就是莊少游的兩艘四桅戰船,燈火全息,隱蔽在靠西岸的地方。
莊少游坐在船艙裡下著命令:「傳令給墨水,讓他的四艘船向前再開進五里!咱們也往前走五里!再通知太史慈將軍做好戰鬥準備!」
半個時辰後,墨水統帥四艘三桅戰船在向北前進了五里,已經能隱約看到高句麗兩處大營,還有江面的數十艘戰船。
高句麗軍頓時緊張起來,大戰一促即發。
子時剛過,水面的四艘戰船突然再次向前動了,五里,四里,三里,嗯?不對?怎麼變成六艘了!
高男武大帳
「陛下,漢軍水師已經與我軍前鋒接戰,對方突然又殺出兩艘戰船,而且比原來的還大,似乎是四桅戰船,漢軍隔著老遠就開始發射床弩,一輪攻擊下來我軍水師就傷亡了四百多人!
還有幾艘三桅戰船被弩箭射穿開始漏水!」
高男武一聽大驚:「你確定是六艘?不是四艘?」
「陛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高男武眉頭緊皺,沉吟許久才道:「傳令下去,令水師往兩岸大營靠攏,讓兩岸大營發動床弩支援水師,命令水師準備火船放下去,數量不要多,重在拖延時間!只要能熬到天亮,我們就能反敗為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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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平城門口,公孫嚴聽著手下斥候匯報:「報告將軍,援軍水師已經與高句麗軍交戰,似乎是援軍水師佔據絕對優勢!」
公孫嚴一聽大喜:「好!傳我命令,全軍立刻出戰,攻擊敵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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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訾水西岸,高句麗步兵大營
從剛才開始水師交戰竟然處於絕對劣勢,高男武傳令水師向兩岸靠攏,命令兩岸陸軍火力支援,西岸的步兵大營頓時忙活起來,將各種攻城武器調集到岸邊,床弩,投石車數量有數十架之多,看起來很是笨重,沒有墨家設計的精巧,但是威力卻是不容小視。
就在這時,西岸大營的前鋒大將大鬍子李將軍怒氣沖沖地呵斥士兵,督促他們趕緊起床應戰,整個大營一片怨聲載道。
就在這時,西安平城傳來一陣沖天的喊殺聲,數千漢軍步兵從城中湧出,很快就殺到大營外,李將軍趕緊派人組織防禦,調配陣形。
結果,剛好堪堪架住漢軍攻勢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鐵蹄震動,數千騎兵從南邊呼嘯而至,瞬間殺至高句麗大營,高句麗西岸大營本來就連日攻城,疲憊不堪,再加上遭到夜襲,士氣普遍不高,如今又遭到這波騎兵的突襲,頓時慌亂起來。
那李將軍則是帶著上前親兵四處殺人,企圖穩定軍心,但是那伙騎兵在距離還有三百步的時候就紛紛彎弓搭箭,一波又一波的弓箭拋射在高句麗大軍中,壓得高句麗大軍根本喘不過氣來,四千鐵騎移動中發動飛射,一連十餘輪,上千的高句麗士兵被射死,還有無數的傷兵。
飛射過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太史慈就帶著騎兵營發動的突襲,整個大營頓時崩潰,李將軍再也彈壓不住,最終徹底崩潰。
李將軍見狀大怒,騎上戰馬帶著五百親兵朝著太史慈方向殺來,就是這個鳥人,讓老子敗得這麼慘,只要砍丫的,就還有希望!
太史慈收起貊弓,手提一桿銀色長槍帶著前鋒左衝右突,前鋒四百人就是莊少游原先的騎兵營老底兒,南征北戰兩年多,在血與火中磨練出來的,在太史慈的帶領下如虎入羊群,奮力斬殺著那些高句麗潰兵。
「將軍小心!」秦嶺跟在太史慈身後作戰,忽然見到一隊高句麗騎兵衝著己方殺來,為首的是一個面貌粗獷的大漢,模樣猙獰,手握一桿巨大的狼牙棒,看起來煞是勇猛。
太史慈聽到秦嶺的提醒,轉頭看去,見到衝向自己的猛將,不屑地冷哼一聲,提槍迎了上去。
那猛將就是西岸的前鋒大將李承柱,是高句麗數得著的猛將,也是高男武的得力悍將,李承柱見到太史慈毫不畏懼地迎上前來,頓時湧起滔天戰意。
李承柱雙手握住狼牙棒,朝著太史慈就是一記橫掃,太史慈見狀神情凝重,一個仰身,完全貼在馬背上,險之又險地避過狼牙棒,手中長槍向前一刺,那李承柱也是堪堪避過長槍,趕緊收回狼牙棒,兩人錯馬而過,第一回合不分勝負!
兩人都是戰意滔天,掉轉馬頭,再次交戰,一連二十餘回合,不相上下,太史慈見狀有些憤怒,竟然被這夯貨給擋住了,得想個辦法幹掉他!
太史慈拍馬再次向著李承柱衝去,李承柱也是拍馬迎來,太史慈到了近前,虛晃一槍,進攻李承柱的下三路,李承柱冷哼一聲,雙手揮舞狼牙棒迎擊而去。
太史慈虛晃的一槍沒有收回,二是突然加大力道急速與狼牙棒撞擊在一起,李承柱判斷失誤,迎擊的力度不夠,被太史慈的長槍擊退狼牙棒,朝著咽喉刺來,李承柱大驚,趕緊閃躲。
奈何沒有完全避開,被長槍刺中左肩,李承柱受創後又驚又怒,兩馬錯開,李承柱無法再戰,掉轉馬頭,向北逃去,五百親兵也是拍馬緊隨,拚命護住李承柱的後方。
太史慈帶著四百鐵騎緊追不捨,一路追殺,奈何沿途高句麗士兵太多,追之不及,只好放棄,轉身向著潰逃的步兵密集處扎去。
這時,西岸的高句麗水軍失去岸上的支援後,很快酒杯擊潰,戰船向西岸靠攏,張三的步兵營則是紛紛從船上跳下來,加入追擊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