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游帶著手下裹挾著李儒一路出了大營,偶爾遇到些麻煩也是李儒去解決,對李儒來說,雖然不知道主公為什麼這麼開心,但是既然主公沒暗示下狠手,那就算了吧,更何況這個少年彷彿能窺測天機一般,令人難以琢磨。
莊少游等人騎著董卓送的良馬,到了官軍營寨外一處隱蔽的地方,那個宋什長按照約定帶著八十匹馬和四十名手下,
已經在此處等候接應很久了,眾人都有些疲憊,乍一看到這麼多馬衝自己奔來,還以為是被官軍發現了,準備逃命。
不過宋什長還算穩重,穩住手下,仔細查看一番,發現竟然是莊少游帶著人從官軍大營裡施施然的出來了,還穿著官軍的衣服,宋什長有些發懵,不過還是趕緊上前接應。
莊少游率手下下得馬來,直接讓秦什長跟大伙處理去了,然後轉身對著李儒說道:「文優兄,今日得罪了!不過,我說的話還希望文優兄能夠記得,另外還有一事,我觀那些山下的官軍不是你們西涼兵馬吧?
董將軍雖然已經決定回西涼,不過此來河北也不能一仗不打就撤退吧?那樣對朝廷可不好交待,若是他日兩軍對壘,文優兄最好勸董將軍跟這些官軍分開行動,文優兄能明白小弟的意思吧?」說完莊少游哈哈一笑。
李儒本來以為莊少游要撕票了,沒想到沒有,剛才莊少遊說得話,自然是明白的了,既然主公同意,那說不得還得找自己一起謀劃了,雖然此次河北行難有收穫,但是也只好如此了!
何況那些官軍本來就與主公不對付,總是自認為是朝廷正規軍,看不起自己這些西涼蠻子,來日若是能順手坑他們一把,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李儒這裡可不適用,有仇就報!馬上就報!這就是李儒的風格,只是在這位少年的身上就不管用了,怎麼自己在這少年面前總有一種被看光了的無力感?算了,回去問問主公吧。
莊少游送走了李儒,然後回頭看著那群正在分贓的手下們,真是頭大,這群土包子,就這麼點東西折騰這麼半天,連這種小事都得本將軍親自出馬,糾結!
莊少游咳嗽一聲,對著眾人道:「所有東西平均分成五份,每個什各一份兒,回去報信的李什長也要留一份,趕緊收拾東西換好馬!多出來的馬載貨,馬術好的每人負責三匹,騎術一般的負責兩匹,一刻鐘內出發回大營!」
聽到莊少游的話,八十名士兵迅速的動了起來,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果然不到一刻鐘就辦完了所有事情,也不再糾結誰多誰少了,關鍵是莊少游現在已經成為他們心中的神了,這次出來一個人都沒死,還領了平時雙份的軍需。
這些都還是小事,八十個人就敢劫官軍大營?還成功了!這回還打劫了這麼些吃得用得回去,這下不用挨餓了,太神了,除了崇拜之外,還是崇拜,五體投地的!執行命令絕不含糊!
眾人騎著馬拖著東西,小心翼翼的離開官軍大營附近,繞過曲家嶺,向東奔行二十餘里後,天剛濛濛亮,雨也停了,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但是這些忙活了一整夜士兵們卻是極度地興奮,一聲歡呼響徹雲霄!
「弟兄們!向東全速前進,再走二十里,咱們就埋鍋造飯,吃肉!」
「嗷!!!」又是一陣歡騰,莊少游也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此行不虛!
吃飽睡足後,莊少游帶著眾人一路向廣宗大營奔去。
三天後下午,眾人抵達了距離廣宗黃巾大營二十里的地方的一處小山坡,莊少遊觀察了一下附近地形,腦子裡一琢磨,說道:「全體下馬休息,天黑後再回營,秦什長,派個人去通知李什長帶人搬東西,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是!」
眾人看著莊少游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樣了,那李什長可是只回來報了個信啊,百夫長他竟然依舊公平分配,眾人下定決心以後好好跟著莊少游干,絕不含糊!
這時候宋什長很不合時宜的上來說道:「百夫長,咱們為啥要等到天黑才回去啊?在這待著幹什麼呀?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莊少游用手敲了他腦袋一下道:「笨蛋,你現在回去臭顯擺麼?這些東西都是咱玩命兒弄回來的,現在回去你不得上繳啊?全軍那麼些人,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那一百匹馬以後就咱自己用,那些瘦馬就還回去,這事兒我去跟小姐和周將軍說,嘿嘿,騎兵營是天公將軍的王牌,那咱們百人隊以後就是騎兵最強的精銳!」
宋什長悻悻然的縮回去,臉上儘是傻笑。
莊少游頓了頓又說道:「回去以後都嘴巴給老子嚴實點,別亂跟別人炫耀嚼舌頭根子,每個什都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丟了我可不管。」
天擦黑的時候,莊少游估摸著營裡的人都吃了晚飯回帳篷挺屍去了,就帶著隊伍悄悄的回了營,派了個什長去跟小姐匯報軍情,其他個人都帶著東西很低調的回營帳了。
莊少游回帳後見錯過了練劍的時間,於是就點著油燈開始讀《太公兵法》,此次出去偵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很多東西都是始料未及的,也多虧了莊少游反應靈活,否則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如何在這不斷的變化中掌握不變的規律,學習兵法的迫切性顯現了出來,於是莊少游就如饑似渴的研讀《太公兵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已經深了,就在莊少游準備登榻就寢的時候,帳篷簾子被掀開了。
莊少游也沒發怒,都已經習慣了,周倉經常這麼幹,可是定睛一看才發現來的不是周倉,而是張寧,張魅娘。
張寧今天穿了件純白色的裙服,少了幾分軍裝的英姿,卻多了幾分少女的純真,潔白的裙服配上她那精緻的娃娃臉上靈動的大眼睛,讓人不禁聯想起聖潔的天使。
莊少游看到張寧這副打扮,兩眼立刻賊光閃爍,嘴角的哈喇子又不禁地流了出來!極品小蘿莉啊!才十六啊!二八的少女真是動人哪!快趕上蔡美美了都。若是能……就好了!
張寧見莊少游的苦瓜臉立刻柳眉倒豎,大聲喝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不是跟你說了麼不准再盯著人家看!」
莊少游一聽立刻清醒過來,趕緊的解釋:「不是哥哥我不是人,二是魅娘你太誘人!」
張寧一聽更是惱恨:「你這個登徒子,能不能有點正形兒!我問你,你今天回營為什麼不親自向我匯報?還要我親自來找你麼?」
「呃……這個,今天回來之時天色已晚,所以就派手下去報告一下,本來是打算明天一早再去向你親自匯報的!哪知你今晚就迫不及待的來了!」莊少游有些無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官兒大一級壓死人哪!
張寧聽了之後竟然臉紅了,啐了一口道:「你這人哩,怎麼總是亂說話,人家哪有迫不及待來找你。」
莊少游也感覺到自己說得話有歧義,不過卻是沒有絲毫的臉紅,而是繼續色瞇瞇地看著張寧。帳篷內的氣氛就這樣詭異地保持了安靜,過了很長時間。
莊少游收斂住心神,率先打破沉默道:「對了,那個官軍是分為兩派的,中郎將董卓的西涼軍三萬三和朝廷的正規軍六萬,這兩股軍隊貌合神離,我們可以善加利用,重點打擊那些朝廷的官軍,董卓的西涼軍可能會持觀望的態度呢。」
「哦?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老實交代!」張寧一聽說到正事立刻恢復了清醒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知道,而且是千真萬確的!好了,如果你不打算侍寢的話就跪安吧!我可是要睡覺了,被你派出去這些天可是折騰得丟了半條命呢。」
張寧一聽莊少游滿嘴放炮,而且自己話還沒說完就下逐客令,頓時惱了,不過又聽到他差點死掉,又很是擔心,心裡有些自責,畢竟當初是自己賭氣派他去的,若是他有個好歹,自己也逃不了責任的,有些氣惱又無法發作,只好一跺腳離開了。
莊少游躺回床上去,愜意地舒了一口氣,會周公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莊少游準時起床,在帳外練了一個時辰的《太極劍法》,然後去炊事營草草地吃了些飯,就回到營帳研究《太公兵法》。
過了一會兒,帳篷的簾子又被掀開了,莊少游有些無奈,同時心裡祈禱著若是張寧那個小蘿莉來就好了,雖然只能看不能摸,但是光看看也好!
「賢弟啊,你可讓為兄擔心的好苦啊,回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早晨吃飯又沒見你,你果然躲在帳篷裡。」說著自己在案幾一側盤腿兒坐下。
莊少游見來的是周倉,心裡一陣失望,暗中詛咒這吃貨幾句,嘴上說道:「周大哥,我昨晚回來的晚,也就沒去打攪你,今天正好想找你來著。」
「你找我有事?」周倉疑惑地說道
「當然是好事兒了」說著莊少游就跑到塌下取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掏出個臘制豬後肘來遞給周倉
「咕咚!」周倉看著豬後肘發呆,喉嚨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說道:
「兄弟,你太厲害,從哪裡弄得?這是你的戰利品,哥哥我可不好意思拿。」周倉嘴上這麼說著,不過兩手卻是已經拽住了豬後肘,嘴裡的哈喇子已經流出來了,看那樣子,再讓他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莊少游看著周倉的樣子有些好笑,說道:「大哥,你儘管放心,兄弟我還多的是!」剛說完就有些後悔,這貨以後不會天天來打秋風吧?那老子可就要喝西北風兒了,而且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哪!結果發現那周倉兩眼放光,雙手接過肘子揣進懷裡。
周倉使勁忍住當場咬一口的衝動,平復下心情說道:「兄弟,我今早見到小姐她眼睛紅紅的,可能是昨晚哭過,也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幹的好事,若是被我知道,我扒了他的皮!小姐可是好人哪,對我老周有恩!」
莊少游心裡一哆嗦,這貨看來真吃過人,而且還是扒皮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訕訕地笑道:「是啊,是啊,小姐是好人,我出征前去領軍需和馬匹,得了小姐的關照,都是雙份兒的。」
兩人又聊了沒幾句,周倉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莊少游笑笑,又接著看書,可是怎麼也看不進去,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張寧的樣子,眼紅紅的看著自己。
「大白天見鬼了?」莊少游心裡有些發毛,歎了口氣,決定出去溜躂溜躂,結果剛掀開帳簾往外走,就被一個人撞了進來,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