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把齊舜說的瞠目結舌,也不知道蔡琰哪來的這麼多大道理,居然還把孟子這樣的先哲都搬了出來,不禁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帶著小姐去冒險,也不用給我扣上這麼高的帽子吧!」
「才女是不能惹的,殿下難道沒有聽說過麼?」蔡琰心情忽然極好,她終於現自己在這個方面還是能佔得上風的。
「不是我不想帶著小姐去,是因為我真的有難言的苦衷啊。」齊舜還想堅持下。
看到齊舜的堅持,蔡琰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幽怨:「我淋著雨來找殿下,就是想在以後侍侯殿下之前能先有相互瞭解的機會,免得殿下以後不喜歡。可殿下冷冰冰地拒人於千里之外,讓我感覺就像把我的心挖了出來再狠狠地踩在腳下。殿下真的就這麼討厭我麼?」才女也是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樣的特點才女也一樣具備的。
「不用……不用說的這麼嚴重吧,」齊舜擦了擦額頭,也不知擦掉的是雨還是汗,「我要是再拒絕的話,小姐豈不是要把我說成是個千古罪人了?」
面前的這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蔡琰麼?簡直就是傾城的翻版啊,女孩子在任性撒嬌方面果然個個都有的一拼!
「如果殿下還是拒絕,那我一樣有理由把殿下說成千古罪人的。殿下要不要試試?」看到齊舜直搖頭,蔡琰又恢復了嬌美的笑容,「又或者,我就一直在這裡等著,直到殿下願意帶我去,我才離開。」
其實她也不是那麼期待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只是一來一起去的是齊舜,二來是她的驕傲在作祟,齊舜越不願意的事情她就越想去做。這方面她遠沒有傾城的老練,她甚至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男子相處。
齊舜現他碰到的都是很讓他無奈的女人,傾城如此,沒想到蔡琰竟然也是如此。她都說到這種地步,齊舜又怎能拒絕,只好無奈點了點頭,又半帶欣賞的看著蔡琰燦爛的面容和那一抹略帶傲氣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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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舜與蔡琰抵達驪山之時,已是夕陽晚照。
據嬴政在牆壁上的介紹,他的陵墓深埋在驪山北麓,南依驪山的層戀疊嶂之中,山林蔥鬱;北臨逶迤曲轉、似銀蛇橫臥的渭水之濱。高大的封塚在巍巍峰巒環抱之中與驪山渾然一體,景色優美,環境獨秀。作為東方史上第一位劍神,他修建的陵墓自然規模宏大,氣勢雄偉。
如果不明就裡,任何人幾乎都找不到陵墓的入口,還好嬴政留下了進入皇陵的線索。據嬴政所說,當時修建這座皇陵共動用了他舉國之力,歷時三十六年才完成。原本是作為尋求長生不老失敗的最保守準備,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把皇陵修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蔡琰也沒想到齊舜帶她去的竟會是傳說中的秦皇陵墓,直到站在陵墓的入口才知道自己即將會創造歷史,不禁興奮莫名,連聲催促齊舜趕緊進入陵墓之中。
齊舜也不是不急,但贏政告訴他陵墓之中步步危機,如果沒有在正確的時間用上正確的方法,將會有殺身之禍,因此他只有等。
贏政還在位之時,陵墓就已封起,別人都無法進入。以他的大能,自然會在臨死前自行進入陵寢中,靜候死亡。在贏政失蹤之後,他的陵墓在地上的部分遭受了極大的破壞,內外兩城的城牆都幾乎蕩然無存。項羽曾經想尋找通往地下陵寢的道路,可掘地三尺依然毫無所獲,只好悻悻而歸。後來大漢高祖也曾動過地下陵寢的心思,可也同樣找不到要領。因此一直到現在秦皇陵墓都還是個未解之迷。
陽光已漸漸落下,黑暗籠罩著大地,林木叢生的驪山幽靜中也透著一絲陰森。蔡琰雖然還算藝高,但就像有人說的那樣:「會武功和害怕是兩回事。」,她已逐漸沒了方纔的那種興奮,反而向齊舜靠得緊些。她雖不知齊舜在等什麼,但她知道齊舜自有他的道理,因此也沒敢怎麼打擾他。
時間已進入亥時,齊舜終於開始行動。贏政留言中說每日亥時是地下陵寢的生時,而其他時間都是死時。只因大秦為水族支持所建,十二時辰中只有子亥兩個時辰屬水,子為陽水,不適用陵墓這陰氣十足的地方,而亥為**,亥時正是陰氣最為強盛之時,只有這時的能量才能把人帶到陵寢之中。
齊舜二人此刻所站的地方正是地上陵園的中心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上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個龍紋地磚。這地磚與普通的磚並無兩樣,就算留心去看也看不出什麼蹊蹺。在殘破的陵園中,這塊磚就好似一顆塵埃,讓人根本不會去注意。但齊舜卻好似對這塊磚興趣很大,圍著它來回轉了幾圈,終於把手放在了地磚的上面。
「應該就是它了,」齊舜緩緩道,「我已經找了幾遍,這裡再也沒有第二塊一模一樣的龍紋石磚了。」
「這磚有什麼作用呢?」蔡琰雖然看了很多書,可還沒有哪本書中的知識能給她個答案。
齊舜微笑不語,龍皇霸訣在掌心中吞吐,五行真氣瞬間凝聚成形,向那塊磚慢慢按去。只見那石磚應聲下降,竟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空洞。
那空洞也不知有多深,完全看不到底。齊舜也有些奇怪,只因贏政的留言中提到只要用五行真氣輕按那龍形地磚,門戶自然就會出現。可現在除了那個磚頭大的洞外就什麼都沒有,難道要他們變成小人從這個洞中鑽進去?
項羽和高祖找不到進口很正常,因為這入口只有五德之身才有機會進去。五行真氣不是隨便誰都能擁有的,這也是為什麼贏政在大荒之地非要等到齊舜到來才肯把移送自己屍體之事托付於他的原因。可他已經用對了方法啊,為什麼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齊舜與蔡琰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的疑惑,正想說話,只見那洞中忽然產生一股前所未遇的強大吸力,猶如漩渦般把齊舜二人卷在其中。那力量無聲無息,卻又大到讓人完全無法抵抗。齊舜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移位變形,撕扯之力讓他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齊舜想張口呼叫蔡琰,問她感覺如何,是否也與他一樣的難過。可任憑他多麼用力,嘴張得多麼的大,可還是不出絲毫聲音。隱約中,他好似看到蔡琰同樣痛苦的表情,同樣張大著嘴想對他說些什麼,可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然後他就已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