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三國誌之龍皇霸業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二章 名城名士(五)
    陳宮?齊舜腦中隱約聽誰提到過,印象卻不深了。他有些奇怪,像陳宮這樣的大幻術師,到哪裡都能成為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會如此沒有名氣?

    「我大漢真是藏龍臥虎,先生這樣的奇人竟隱在市集裡賣字畫,」齊舜也笑道,「那幅字先生肯賣給我了麼?」

    「在下曾經說過,懂得它的人分文不取,」陳宮道,「在下還是想問殿下同樣的一個問題,何為燕雀,何為鴻鵠?」

    這時傾城已命人把茶水端上,而她自己,早已知機退下。齊舜端起茶杯,望著緩緩飄起的熱氣,沉聲道:「燕雀立於枝頭之上,它的世界只是一片森林,能在這個森林裡終老,就已是它的夢想;而鴻鵠翱翔九天之上,放眼天下,大地盡在它的腳下。昔日大秦帝國出現了一個流星般的高強人物,差點就掀翻了大秦始皇帝劍神嬴政所創立的帝國,就是人稱平民劍聖的陳勝。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句話就是出自他的口中。他在種田的時候不忘努力跡,可他的窮苦朋友們都在嘲笑他異想天開。在那個時候,陳勝就是鴻鵠,而他的朋友就都是些燕雀。可是……」

    「可是什麼?」陳宮聽得饒有興趣。

    「可是當陳勝真的跡了,卻忘記了當年大志,變得多變而猜疑,最終被嬴政消滅,才被項羽和我大漢開國高祖皇帝取而代之。那個時候,陳勝又變成了燕雀,嬴政、項羽和我高祖皇帝又成為了鴻鵠。」

    「公子認為一個人既可以是燕雀,也可以是鴻鵠,只不過在不同時候和不同的人相比就會有不同?」

    「不錯。在很多人的眼裡,我曾經是當仁不讓的鴻鵠,比武大會上一舉奪魁,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一躍成為身份尊貴的齊往殿下,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可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年少衝動,只憑一腔熱血直來直往,最終為人所趁,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光。其實那時的我也不過是只燕雀而已。」

    「這就是公子對燕雀和鴻鵠的見解?」陳宮好似意猶未盡。

    「那只是針對個人的評價。其實,在我看來,與天下百姓相比,任何人都不過是燕雀而已。想要實現鴻鵠之志,就必須要順應天下百姓的志向。以嬴政之能,大秦帝國也不過三代而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嬴政在治政上就像現在的董卓,只考慮自己的權力和喜好,而忽略了百姓的要求,因此最終也被歷史淘汰。先人孟子曾經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說得好!」陳宮讚道,「殿下能有這種心胸,真不枉我離開曹操長途跋涉來到長安!」

    聽了這話,齊舜忽然叫道:「我記起來了!原來先生就是一年前在中牟義釋逃亡中的曹操,而後飄然而去的陳宮陳公台!」

    「呵呵,我哪有這麼出塵脫俗?」陳宮又歎了口氣,道,「我們學藝十年,就是想為國出力,重建太平盛世。就像殿下所說,以個人的燕雀之力而順應天下的鴻鵠大志。曹操威武不屈,本令我欽佩,但真的與他相處,才現他為人多疑,狡猾奸詐,並非明主。後來聽說殿下在幽州搞的風風火火,心中傾慕,就隨殿下來了長安,看看有沒有機會為殿下出謀劃策。」

    齊舜大喜,這次他來長安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能商量大事之人,自己經驗又不是很豐富,只能憑聰明和直覺行事,風險還是比較大的。現在陳宮的出現至少多了個能商議的人,他的機智自己雖然還未領教,可大幻術師的實力可不是到處都有的。

    「當然,最終促使我現在與殿下見面的,還是我那個還未見面的同門師兄沮授給我的建議。」陳宮望著東北方向,道,「他的師父與我的師父是同門,他繼承了我師伯的觀星推算之術,我則修習觀心之術,各有所長,卻神交已久。上個月他通過我師門通信方式告訴我,殿下將西來長安,讓我抓住這個機會協助殿下,如能扳倒董卓,將是大功。因此我才趕到長安,以字畫來引起殿下的注意。」

    「原來是沮先生的同門!只是不知先生師出何門?」問歸問,齊舜對陳宮的回答也不抱什麼希望,雖然他很是好奇。

    陳宮果然道:「師命不可違,殿下將來自然有機會知道。而且師門的顯赫不能代表在下的能力,是騾子是馬還是要拉出來遛遛的。」

    呵呵一笑之下,陳宮問道:「就是不知殿下是否能收留在下?」

    「有公台兄襄助,是我的福氣,我又怎會拒絕?」齊舜暗想自己真是撿到寶了,不禁暗暗感激沮授。他人在冀州為自己出力不說,還不忘請人在長安幫助自己。這等情義,真是令他感動不已。

    「主公可知我方才為何要偷偷進來?」聽到齊舜的話,陳宮也改了稱呼。

    「我剛才也在奇怪,公台為何不從大門進來?」

    「如今主公的住處周圍已有不下二十個董卓的耳目,在監視著主公的一舉一動。我若是大搖大擺地從前門進來,不到一個時辰,我們談話的事就已傳到董卓的耳中。」

    「這個我也想到了,我到長安,董卓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那我們今日在市集中的對話不知是否也會引起董卓的注意?」

    「這個應該不會,而且我還特意喬裝易容了一下,大幻術師大多能夠使出障眼法,讓別人的眼中出現的是個完全不同的自己,只有劍聖級別以上的人才能看破。」陳宮道,「長安只有兩位劍聖,一位是呂布,他應該不會有事沒事到東市來,另一位就是殿下,而殿下也不認識我。因此其他的人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聽了陳宮的話,齊舜不禁對幻術的興趣更濃,若不是身在長安還真想找個機會向陳宮請教一下。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台兄方才提到自己學的是觀心之術,那又是什麼?」

    「觀心之術就是根據對方的各種表象來判斷他心中所想,如果練到最高境界,可以直接讀出對方的想法。」陳宮苦笑了下,「可這種境界實在太過高深,除非要達到法神的實力才能實現。」

    直接讀出對方的想法?這觀心之術也太牛了吧。如果兩軍交戰之時,已方軍師懂得觀心之術,就可以完全掌握對方的戰法,制敵於機先,那將是多麼的可怕!

    齊舜難得有人能請教,自然如饑似渴,與陳宮交談甚歡,不覺由傍晚一直談到深夜。最後決定陳宮就藏在傾城的家中並不出現,作為幕後軍師出謀劃策,以免董卓方面懷疑。

    「時間也不早了,主公也該休息了,明天晚上就要去赴董卓的家宴,今晚還是把精神養足為好。」陳宮為人正直,一旦確定了自己的主公,就已開始為齊舜著想。

    「好吧,那我們明天白天再討論一下到董卓那裡應該注意的細節。」齊舜伸了伸懶腰,望了望陳宮,笑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公台兄。」

    「什麼問題?主公請講。」

    齊舜的笑容輕鬆暢快:「那幅字公台兄到底還要不要賣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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