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聽罷微微一笑,還沒什麼表示,身後的曹彰已是按耐不住,虎吼一聲,一枝長矛出現在手中,接著白氣蒸騰,真氣轟然鼓舞,化出道道矛影,向馬當胸刺來。馬不敢怠慢,神槍盤旋飛舞,紅光洶湧崩爆,登時把重重矛影圍在其中,只聽「叮叮」作響,曹彰的攻擊被盡數封住,無以為繼。
馬長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看看我的!」神槍火焰暴漲,萬千道紫光紅氣交錯飛舞,猶如滔滔巨浪翻滾而至,正是他先前使過的絕招「血浪翻滾」!
曹彰看到漫天赤焰洶湧而來,竟絲毫不懼,長矛在胸前飛旋轉,白色真氣更濃,巨大的能量猶如投石機投出的巨石,高彈出,直接撞向馬的前胸。
兩股真氣相撞,頓時濺射出萬道絢麗光芒,曹彰低喝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急忙沖天後退,如陀螺般急旋轉,將那滔天赤炎真氣勉強卸去。
看到曹彰一招就被迫退還吃了虧,曹丕也忍不住眉頭一皺。據他所知,曹彰和馬相差並不太遠,又怎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劉璋在一旁趕忙施放治療仙術,才不至讓曹彰太過狼狽。
其中的原因齊舜自是清楚,馬手握天樞貪狼槍,已經依靠仙器提升到了高階劍師的層次,比金德之身的曹彰高了一級,勝負自然立刻見了分曉。
曹彰目中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眼光,不過以他粗放豪勇的性子,又怎會知難而退?即便是打不過,那還是要打的。當他落到地上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無大礙,立刻重整旗鼓,電射而上,手中矛再次揮舞,白金真氣縱橫激盪,使出了他的絕招「森羅金光」。
馬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槍勢突變,周圍又出現了粉碎性的漩渦,熱浪滾滾,那是連方才英招獸都不敢正面相抗的最強技「天地爆裂」!
此時曹丕也看出了兩者的差距,知道這次曹彰依然討不到好處,也看出對面三人中算得上強手的只有馬一人,於是放手一搏,也參與到戰鬥中來。他的手一揮,白色光芒怒閃,一條金龍盤旋而至,張牙舞爪向馬飛騰而去。
齊舜學了《太平要術》後,對五行戰鬥法術瞭解日深,自然識得這正是白金系的高階法術「金龍怒濤」!衡量一個法術師的水平,並不是看他會多少法術,而是看他的法術有多大的威力。像曹丕這樣能施放一條金龍,已經是高階法術師的水平了,甚至比馬及曹彰都要強些。如果達到**術師,就能施放兩條甚至多條金龍,法術的威力也就更大。以齊舜在法術上的造詣,最多也只是和曹丕不相上下。
「原來曹丕也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怪不得學院裡他一直不顯山露水,想來就是要等到最關鍵的是時候吧。」齊舜暗想。
二人合力之下,馬立刻抵擋不住。他堪堪擋住了曹丕的金龍,卻被曹彰的「森羅金光」刺中,臂上腿上出現了多處傷口,一時血流如柱。齊舜趕忙連施仙術,又以真氣護住了馬的要害,才不至有更大的傷害。他很清楚,馬以一敵二,是萬萬沒有勝理,總要想個法子幫忙才行。
念頭一轉之下,《太平清領道》中另一個高級仙術又浮現在腦海,那是專門用於提升受法者戰力的,稱為「微明法」,正好用於眼下的險境。
馬正震撼於曹家兄弟的合力,甚至有些沮喪實在找不到克敵制勝的方法,忽覺身上又是一陣清涼,傷口正以肉眼看得到的度癒合。這種感覺馬已經再熟悉不過了,不用轉頭他就已知道齊舜正在施放他精純的仙術。論到法力修為,也只有齊舜能與曹丕媲美了。清涼過後,馬感到自己的真氣在丹田內迅鼓蕩,身體內的每一條經脈都好似長江大河般浩瀚,真氣遊走其中,歡快奔騰,強大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剎時間,信心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頭,他知道這是齊舜的幫助,有齊舜在自己的身後,面前的曹家兄弟也變得好似也不再可怕。
馬的忽然變強曹丕二人也感覺到了,內心無不驚恐萬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馬一強再強?若說方才曹丕還有十足勝利的信心,而現在這信心就已有些動搖。
隨著馬再次威,三人重新戰到一起。這次就不再是一邊倒的局面,馬在兩人的夾攻之下居然有餘力攻守有倨。只見一道道紅光白氣,如隕星、如流火、如赤炎雪雨,繽紛怒射,蔚然壯觀。
「兩個人欺負一個,算什麼英雄?」這次連陶商都看不過去了,法力催動之下,什麼「暈眩」、「麻痺」、「遲鈍」、「虛脫」、「厭戰」、「毒煙」等等幻術再一次一骨腦向曹家兄弟施放。
不過這次和方才與英招獸對戰不同,有了劉璋這個仙術師在身後,曹家兄弟根本不用理會陶商的那一點點幻術,而劉璋雖然不強,可還是比陶商要強上那麼一點點,因此雖然陶商不遺餘力,可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分散一點對方三人的注意力而已。
三對三,六個人就這樣激鬥,隨著齊舜對仙術實戰技巧的近一步領悟,馬逐漸佔據了上風。上古奇書果然名不虛傳,齊舜暗暗讚歎,能把一個人的戰力迅提升如此大的幅度,《太平清領道》果然是仙術書中的極品。不過連續的施放高級仙術,對齊舜的精神力也是很大的考驗,還好他的精神力天生富足,應該還能支持到馬取得勝利的時候。
不過就在此時,異變又生!
齊舜正全力使那「微明法」,注意力全放在戰局的變化上,忽覺背後有一道尖銳無比的真氣直刺而來,就如一把鋒利的尖錐,要釘到他的身體裡去。
齊舜這一驚非同小可,這道真氣走的不是渾厚洶湧的路子,卻能集中到一個點上從而揮出極大的殺傷力。
危急之下,齊舜沖天而起,在間不容之際閃過那道致命的真氣,隨著他在空中擰腰轉身,立時看到了在背後偷襲他的人。
那人目露凶光,一臉的怨毒,手執一把漆黑的長槍,正是袁尚。在這一槍的同時,齊舜又聽到了一聲驚呼,那呼聲如此熟悉,順著呼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女睜大了眼睛,手捂在嘴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原來甄宓也到了。
甄宓的身後站著一人,年方冠弱,面容清秀,是荊州刺史劉表的大兒子幻術士劉琦。他們二人加上袁尚,原來這三人是一個小組。
平時袁尚對甄宓言聽計從,此時卻毫不理會她的反應,佔得機先之下,槍上黑氣閃爍,又是一道尖銳的真氣直刺而出,看那架勢就是想趁齊舜還沒有回過神來要了他的命。
看到袁尚的步步緊逼,齊舜心中不禁大怒。就算是搶了他的愛人,還不至於要置人於死地吧。曹彰曹丕雖然對神槍也有覬覦之心,可總還是光明正大的來奪,而這袁尚一聲不吭便出手偷襲,哪是為了要完成任務,分明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取了他的性命,心地著實陰險得很。
袁尚那點功夫自然還傷不到他,可分心之下,他再也無法全力施放仙術,失去了他的支持,馬立刻左支右拙,在曹彰和曹丕的合力圍攻下顯露了敗相。
齊舜雖然自覺閃得輕鬆,可在旁人眼裡他卻凶險得很。袁尚的黑水真氣越來越濃,終於使出了他的絕招「芒刺」,只見道道黑氣密集狂暴,如同離弦之箭向齊舜射來。齊舜眼看避無可避,正猶豫著是不是要使出真氣對抗,就見馬大喝一聲,竟絲毫不顧曹彰曹丕,向他這邊衝來,恰好在袁尚真氣到時幫助齊舜硬擋了一招。不過馬此舉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曹家兄弟又豈是等閒之輩?二人真氣法術共同進擊,齊聲聲擊在馬背上。馬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頓時面如金紙,呼吸困難。
袁尚顯然也未想到馬居然會冒死為齊舜擋下這一槍,一怔之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手上槍勢更急,竟要趁著馬傷重將他和齊舜二人一同擊殺在槍下。
馬嘴角不斷有血絲滲出,卻絲毫沒有退縮,一直站在齊舜的身前,不讓他受到分毫的傷害。他方才屢受齊舜的幫助,此刻就想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齊舜,至於自身的安危,像他這樣的血性漢子早就不是最先考慮的了。
曹家兄弟看到袁尚屢下殺手,不忍也不願為其幫兇,便各自收手,靜觀其變。甄宓在一旁看得眼淚漣漣,大聲勸阻,無奈自身功力太弱,想幫也幫不上什麼忙。而袁尚又是鐵了心要抓住這天賜良機,現在就算是天皇老子在他面前他也顧不得了。
五行之中水火本就相剋,加上馬又受了重傷,更是招架不住。沒過兩招,馬身上舊傷剛愈又添新傷,鮮血長流,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慘烈無比。
看到馬的誓死維護,齊舜只覺胸中熱血沸騰,什麼顧慮,什麼擔心,在此刻統統拋到了腦後。馬的鮮血飛濺到他臉上,同樣也是熾熱無比,那是義氣,是肝膽!袁尚的獰笑和甄宓的哀呼響徹在他耳邊,將他的心都擰到了一起,壓得他甚至都喘不過氣來。
「袁尚,來吧!我會讓你後悔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齊舜目中射出洶湧的怒火,終於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