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的都洛陽是眾神之地三大帝都之一,另兩個分別是神聖羅馬帝國的都羅馬和希臘帝國的都雅典。洛陽位於大漢帝國中部山區,東臨嵩岳,西依秦嶺,南望伏牛,北靠太行,孕育了名山大川、河湖瀑布、溶洞溫泉、原始森林等風景名勝。這些勝景密佈且景景相連的自然景觀,或山巍水澈,或峰奇石怪,或谷狹洞幽,或竹翠林茂,或泉清瀑壯,融雄峻、奇險、秀麗於一爐,集豪野剛陽、明秀陰柔為一體,兼具南北自然風光之神韻。
洛陽城中一條洛水自西向東穿城而過,洛河兩旁桃柳成行,高樓瓦屋,紅綠相間,此時正值陽春時節,桃花點點,蝴蝶翩翩,鶯銘煙柳,燕剪碧浪,其景色之美,別有風味。朝陽灑過,還未消融的露珠點點晶瑩,露出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齊舜正施施然沿著洛河走在街上,天氣好風景好,他的心情也變的很好。身邊頑童三兩結伴,拉著風箏歡快地奔跑;市集中大小商人都露出明亮的笑容,迎接著同樣明亮的早晨和已經開始絡繹不絕的顧客;文人墨客也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景致,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偶有名詩佳句以及伴隨而來的讚歎聲;他們身邊也從不缺少明媚的少女,無敵的青春是眼前風景中的一抹亮色。
洛陽學院的門前更是聚集了年輕俊彥,能進入這個學院的無一不是貴胄子弟,長期的教育更讓他們看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齊舜站在遠處,倒不急著進去,只是在微笑著觀望,看看即將成為他同學的人都是什麼樣子。
眼光轉處,一道風景閃過他的眼簾,那是讓他心靈震撼的一種美。洛河邊,楊柳畔,一個少女正望著粼粼的波光,面上似笑非笑,不知在想著什麼。那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明眸善睞,絳唇皓齒,目光閃爍間智慧而靈動。一隻蝴蝶正巧在她身邊飛過,她伸出手來,那蝴蝶竟真的停到了她的手上,好似要和她爭奇鬥艷一番,又好似也沉醉於她的美而心生親近。那少女望著手中的蝴蝶,美目流盼,終於微笑起來,而這一笑甚至比陽光更亮、比鮮花更嬌、比晨風更柔。
齊舜就這樣怔怔地望著那少女,一時間,竟似癡了。
對甄宓來說,今天和平時唯一的不同,就是要進入洛陽學院開始學習了。對於入學,她是一向的牴觸。「既然這個時代女孩子家總要嫁人生子,在家做好賢妻良母,又何必去學那些沒用的東西呢?」這是甄宓的道理。
可惜她的父親甄逸不這樣認為。作為前任的上蔡令現在冀州的大富豪,甄逸有三個兒子可就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他深知自己女兒的價值,也深知洛陽甚至整個大漢帝國有多少富豪貴胄之家在等著他的女兒長大成*人。甄家本身就是個金字招牌,攀上甄家的親事對於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更是權力和財富的完美結合,這其中以根基同處冀州的袁家最為積極。袁家的家主是目前身為中軍校尉的袁紹,袁家的背景還是很強的,從曾曾祖父袁安到曾祖父袁敞再到祖父袁湯再到叔父袁隗,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因此才有家門「四世三公」之說。甄逸看來,越是這樣的家門,就越需要一個知書答禮的媳婦,才貌雙全才能配得上那些門閥大族的門面需要。因此,今年的洛陽學院,甄宓就只好報名了。
此刻整天在她身邊像蒼蠅一樣的袁家的兩位寶貝兒子袁熙和袁尚爭著去幫她報名,她也樂得清閒。難得的好天氣,可惜被這個什麼破學院和那兩個煩人的東西把心情給破壞了。為什麼她偏偏要來上學呢?父親的道理她都懂,可並不表示她能理解和接受。哪個女孩都希望能遇到自己心儀的少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為什麼她要生在甄家這個富甲一方的大家族裡呢?
她不禁輕歎了口氣,青春的美好期望和現實總是這樣格格不入。有時她真羨慕手上的這只蝴蝶,它是美麗的,更重要的是它能自由自在的四處飛翔。蝴蝶飛了起來,在她面前煽動著翅膀,漸漸遠去。她望著蝴蝶飛走的方向,又是幽幽一歎,少女情懷止不住地氾濫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蝴蝶遠去的方向,她忽然看到一個少年站在楊柳下,正癡癡地看著她。不知為何,看到那少年,她的心裡砰然一動,像是內心深處某根弦被人輕輕撥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只是自己的眼光再也無法從那少年的身上離開了。
那少年有什麼不同?是他的帥氣?他的確帥氣。英挺的面容在陽光下煥著生機勃勃的神采,目光中流露著似乎與他年輕不太相符的深邃和智慧。是他的風采?他的確飛揚灑脫。雖然他只是站在那裡望著她沒有說話,可眉目間那種瀟灑之氣讓人無法抵擋。是他的笑?是的,他笑了。雖然那笑容只是微微一撇,雖然只是他嘴角的一抹弧線,卻都已勾勒出他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那少年正緩緩向她走來,雖然只有短短二三十步的距離,可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了嗓子。「他是來和我打招呼麼?他要是和我說話我該不該搭理他呢?要是搭理他我該和他說什麼呢?」她腦中紛亂心裡卻又一絲甜蜜,忐忑之餘卻又恨不得那少年真的走到她的面前對她溫聲細語。
「你好,請問你也是來學院報名的麼?」齊舜微笑著問對面的女孩。他面上笑的從容,其實心裡正把自己罵得要死。人家一大清早的就守在學院門口,不來報名難道是來散步啊?一上來就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明擺著是沒事找事過來搭訕嘛。
可問了都問了,再怎麼樣他都要硬著頭皮頂下去。
好在對方很配合,點了點頭居然又反問了他一句:「是啊,你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