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凌兒哼了兩聲，偏頭不去看那雙明亮的眸子。
絕海一直緊緊地盯住她，似乎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一個洞來，最後，才低著頭又一副半醉不醒的樣子，喃喃：「凌兒……」
因為那充滿磁性的低語，凌兒的手更加環緊了他的腰。
坐在奔馳在馬路上的跑車內，尹夜寒平穩地掌握著方向盤，偶爾通過後車鏡看絕海安靜地靠著凌兒，很乖巧毫無防備的樣子。他忍不住歎息一聲，真的很難見到他這種模樣。
凌亂的腳步迴響在空曠的室內，尹夜寒好不容易才將絕海拖進了臥室，然後扔在了床上。左右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為什麼每次他都要負責這種善後的差事？他到底是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才會結交這樣的損友。
「呼。」重重呼出一口氣。「我去廚房找些醒酒的東西，你先在這裡看著他。」看看他，好人做到底，這次要是成了，兄弟一定的好好感激他！
明亮的燈光將整個臥室照的無所遁形，凌兒站在中間，不免得感覺不自在。
「唔。」躺床上的絕海突然發出咕噥，翻了個身。
凌兒這才回過神，上前將被子蓋在絕海身上，腋好了。
站起身來的時候，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往下看去，他抓著自己，眼睛都沒睜開就說著話：「不要走。」若不看這情景，明顯是個神志清醒的人在說話。
他的力氣很大，凌兒經甩不開他。
「不要走，凌兒……我，可以對你好的，你要什麼，跟我說，我什麼都能給你……只要你別走。別說了！別讓我放開你，我早就放不開你了！」絕海始終是閉著眼睛的，情緒卻在不停地變化著。
「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的，好不好？不要走了……」
然因為這幾句話，讓凌兒得到了一個訊息，一個潛意識裡應該就是如此的信息。
走出房門，正巧在門口碰到了尹夜寒。
凌兒攔住了他，抬眼看他：「我想，絕海沒失憶吧？」
「你知道了？！」尹夜寒神色一惱，海怎麼還是改不掉喝完酒後說胡話的毛病。
點點頭：「你該告訴我一些事，別再瞞我了，我需要一個解釋。」她顯得很平靜。
「你真的想知道？」尹夜寒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如果他就這樣把什麼都告訴她，絕海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嗯！」凌兒的態度非常堅定。就算尹夜寒不告訴她，她也會想辦法知道這一切。
尹夜寒盯了她一會，收回目光才出聲：「你說對了，絕海確實沒有失憶。」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她心口一鬆，接著就是滿滿的疑問：「那為什麼？……」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看到你。我想，你對以前那個殘暴的絕海充滿恐懼吧？所以，他不想讓你你困擾甚至再次逃開他，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角色，而他扮演的很好不是嗎？」尹夜寒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想幹什麼？
「我說了，他為了看到你。」
為了她嗎？為了她，所以他假裝失憶接近她？這樣耗費時間地跟她糾纏不清？為什麼？為什麼？有一個在心底的聲音小小地響起，越來越清晰。
「不……不可能。」凌兒搖著頭，不能相信的樣子。
看了眼她的表情，尹夜寒開口：「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他為你做的一切吧！絕海為了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有什麼深仇大恨還不能抵消嗎？還是你……根本就不能從過去的回憶裡掙脫出來？不願真正面對自己的心？」
「不，不是的。」不是因為這些，凌兒搖著頭，不斷後退：「你不明白……」
「明白什麼？是因為還有一個冷傲是嗎？你真的愛冷傲嗎？那麼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尹夜寒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你……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問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心，卻已經不像一個天枰能夠保持平衡了。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留下一句話，尹夜寒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