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穿上鞋子的腳走至門前,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抬頭間,也輕輕地推開門。
誰知,也正在此時,半掩的門被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拉開。
「牧凌兒?」不高不低的聲音中帶著詫異。
凌兒抬頭,入目的一張輪廓分明的野性屬於女性的臉龐,不是她期望中的人,凌兒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下子無力了:「你是?……」
柯憶柔冷哼了一聲,語氣中帶有譏諷:「記性真好,忘了我們見過一面?」
她的態度很惡劣,明顯對凌兒存在著敵意。「柯小姐。」凌兒怎麼說是出自名門望族有教養的尊貴千金,雖說現在已不是,如今她只是別人手下的禁臠,沒有自由,沒有空間,沒有自我的玩具而已,她是悲哀地這樣想著。但從小就接受著高等教育,待人之禮自是不會差到哪裡去。
「免了,我不是什麼小姐,也不吃你那套,你來這裡幹嘛?」這說的好像她是這裡的主人一般,凌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裡是她與傲哥哥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怎麼能莫名其妙地讓別人侵佔?
柯憶柔冷冷地看著凌兒,她知道冷傲已經死了,那場火燒得那麼大,遠遠地就能看見冒出的黑煙。她也知道凌兒活下來了,那說明什麼?
她雖然不是很瞭解牧凌兒與冷傲之間的事情,但也差不多知道個大概,從莫小瘦那裡知道冷傲究竟愛得有多深,深得讓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介入。
其實愛不愛又如何呢?知道愛的人幸福就可以了啊!可是,冷傲的結局竟然就是這樣?!那為什麼,牧凌兒不去死?
她怨恨,卻也痛著。
凌兒不會知道柯憶柔的情緒變化,恨不得她去死的那種悲憤。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柯憶柔便堵在她前頭:「你是來看冷傲的?」濃濃的嘲諷味,讓凌兒很不舒服。
「嗯。」凌兒輕輕點頭,雖然不明白她為何在這裡,這個小屋又是誰搭建的以及種種疑問,她還是沒有忘記她最想見的。
柯憶柔睜大眼睛怪異地看著凌兒,她是在裝傻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呵!你穿的這麼隆重來看冷傲?你滾吧!你以為冷傲會願意見到你現在這樣恬不知恥地依靠著另外一個男人?」柯憶柔當然不會忽略絕海,這麼閃耀的男人,一眼就能看見,不過這樣只會讓她更加看不起牧凌兒!
凌兒臉色一白,因為柯憶柔說到了冷傲,她竟然忘記了,她不應該讓絕海也來的,傲哥哥肯定會不高興:「我……」
「你滾啊?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叫你滾遠點你聽不見嗎?!」柯憶柔的脾氣向來火爆,又最見不得像凌兒這種柔柔弱弱一碰就會倒的林黛玉類型。
火氣一下子上來,光罵已經不能發洩,眼看那帶著不小力氣的手就要拍在凌兒虛弱的身上。只見,絕海一個閃身,將凌兒帶到了身後,也順勢扣住了柯憶柔的手腕,劍眉一皺:「你敢動她試試看。」冷冰冰的聲音卻帶著致命的壓迫感,讓人不服從都難。絕海僵著一張臉,銳利的盯著柯憶柔,這女人是想死嗎?敢當著他的面動凌兒。
之前她罵得很過癮,他就一直在忍她了,沒想到越來越過分。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神色卻沒改變一分。
那如斷骨一般的刺痛感,把柯憶柔臉上的冷汗都給逼了出來。她的手動都動不了,不!不光是手,她的全身,全身的肌肉都好像被手腕上的一根筋控制住了,痛也不能動。
隨著施力者加重的勁道,她感覺她的手就快斷了。死死地忍著,柯憶柔說不出一句話,她一向倔強頑固,從小被威脅著長大,當然是不可能就這樣投降,就算把她的手捏斷了也一樣!卻,這種痛真不是人能忍受的,嘴角溢出現血絲,沿著線條慢慢滑落,那是她為了忍痛而咬破了唇瓣。
「不道歉嗎?」絕海的眸中出現了一股讚賞,他對人才向來都有好感。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手捏斷,我都不會道歉!」憋著氣把話給說完,柯憶柔的臉色差不多跟凌兒一樣白了。
絕海沒說話,大拇指正要往下一扣,這一扣下去她的手是必廢無疑。
「等一下。」柯憶安的聲音讓凌兒鬆了一口氣,她這輩子虧欠的人太多,爹地、尹夜寒、傲哥哥……她不想再對柯憶柔愧疚。
「有話好說麼。」柯憶安快步走到了絕海與他的寶貝妹妹中間,今天眼皮一直在跳,就知道要出什麼事,果然,這個個性囂張的妹妹,總是不懂什麼叫,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