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海已經守著凌兒一天一夜了,就握緊凌兒的手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既不休息,也不吃飯。就這樣看著她……
完全不能接受,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發生?明明是很好的,突然之間就沒有了。他很想等她醒來……看著她剛剛甦醒的樣子,一定很美,他是知道的。
一旁的尹夜寒也這樣陪著絕海一天一夜了,唉!歎息搖頭,除了這些,他實在沒什麼能做的了,小香已經被帶下去了,怎麼處罰,那要看絕海的決定了,可是這一天,絕海什麼都沒做,對週遭的一切都不管不問。
其實他真的很擔心,這藥效就快到了,如果再不下葬的話,就前功盡棄了。就算藥效的時間延遲,他也怕,絕海這樣看,會看出端倪來,因為畢竟只是進入假死狀態。
「海。」尹夜寒思索著出聲:「牧凌兒……已經……唉,還是早點下葬的好。」尹夜寒就是這樣想的,到時候下葬,找個替死鬼不就行了。
絕海一愣,這從呆滯的思緒中出來,「嗯。」這就是絕海的回答,說完,就走出了房間,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凌兒的『屍體』。
走出門,絕海走在樓道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艱難,心痛在蔓延,某一處在不停地墜落,掉下去,破了一個大洞,怎麼也補不好了。
步伐錯亂而蹣跚,拐彎處,絕海終於支撐不住,停住腳步,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息,手摀住了胸口,抓緊了胸前的衣服,蹲下身……
人都會死,為何你卻比我先走一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痛苦不堪……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這就是給我的報應嗎?如果是,恭喜你,你成功了。
心,還在痛著……卻已經麻木。
今天是凌兒『下葬的日子』,天竟然出奇的好。連空氣都異常的清新。整個道上的人都來參加了葬禮,一身黑衣像是要展開戰鬥一般。
肅穆寂寥的氣氛是少不了的。絕海是親眼看著『凌兒的屍體』推去了殯儀館火化,卻在推進去的一瞬間,感覺不到任何的不捨……
就像……就像那個屍體不是凌兒的?!不過,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就在舉行儀式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專業地跑了進來,在絕海耳邊嘀咕了兩句。
絕海臉色驟變,欣喜,憤怒,錯愕,驚訝,陰沉……一系列的表情都在這一瞬間表現了出來。
黑衣人說:「海少,冷傲逃跑了。」
呵!在這一刻,絕海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