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人呢?」
「她不肯回來。」舒耀還沒來得及把氣喘勻,就說出了讓所有人都萬分洩氣的話來,「這是她交待要給王兄的信。」
「一封信能有什麼用?」這個時候舒瑜都不由有些著急了,「芙蕖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有好好說明情況麼?」
「我好說歹說,芙蕖還是不為所動,怎麼樣都沒有用。」
「是不是西京王不肯放她回來?」
舒瑜跟在舒耀身後團團轉,看著他隨手把身上的西京服飾隨手扔了一地,也絲毫沒有興趣去撿,甚至直接踩了上去。
「不是,」舒耀急切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像是渴極了,也不管壺裡的茶水是不是熱的,一口氣喝了大半壺,把舒瑜急了個半死,好半天才等來舒瑜的回答,「我看容恆和繡蘭之間像是已經和好了,沒有太大的問題,他也是真的在替芙蕖和王兄的事情擔心。」
「唉……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封信了。」
舒瑜看了一眼從舒耀懷裡掏出來的這封信,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交給舒亞,如果這封信最終沒能給舒亞的病帶來任何好處的話,他們應該如何是好呢?
有些忐忑的走進舒亞的房間,舒瑜看著舒亞對著自己虛脫的微笑,直想哭。
有些不忍心,可還是要做,畢竟,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慢慢伸出手,把信遞到他的面前,只看到舒亞一愣,接過之後盯著信封看了半天,臉上的神色更是寂寞了。
「你們去找過子苒了麼?」
「嗯……」
「她還是不肯回來吧?」
「王兄……」舒瑜有些不忍心回答他,「這是她給你的信,你先看看吧。」
舒瑜看舒亞顫抖著手指,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把信拆開,拿過來拆開,再遞還給舒亞,握著他顫抖的手指努力笑了笑,「看完了,御廚做了一些清粥,您嘗嘗吧。」
接過舒瑜拆完遞過來的信,舒亞一下子也有些緊張了,舒耀拉了一把站在一邊發呆的舒瑜,所有人都推到了大廳裡,留下舒亞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完這封信。
其實,蘇子苒並沒有寫幾句話,舒亞甚至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完所有的內容。
可是,他還是握著信紙良久,一直到無意識的淚水暈開了上面的每一個字跡。
佛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台,世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佛曰:緣來則聚,緣去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舒亞緩緩的張開有些泛紫的嘴唇,重複著信上的內容。
半晌沒有等到舒亞的回音,舒瑜和舒耀實在是放心不下,走進房間一看,舒亞已經從床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試圖走到桌邊不知要做些什麼。
「王兄!」
「大王!」
看著舒亞馬上就要摔倒的樣子,舒瑜和舒耀不由一齊衝到他面前,四隻手緊緊托住了舒亞已經瘦骨嶙峋的身體,心頭忍不住一陣抽痛,「王兄,你要什麼跟我們說一聲不就好了,幹嘛下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