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亞微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在打著什麼啞謎,卻見蘇子苒突然抬起頭看著李瑾,神色有些嚴肅,「如果你以為,給我下毒,就能控制我的話,那你未免想的也太過卑鄙了。」
李瑾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卑鄙的人麼?」
他轉頭看向舒亞,「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傷害你的人,真的是我麼?」
蘇子苒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不由一愣。感覺到身邊的舒亞一怔,緊握自己的手力道更大了。
確實,靜下心來,仔細回想,當初北齊瘟疫肆虐的時候,是他幫助自己帶著北齊子民度過了這個難關,還將預防以及醫治的秘方交給了舒亞;而在自己險些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時候,也是李瑾辛辛苦苦把自己從北齊偷偷運到了東平,並且無論他用了什麼方法求得了賀氰的同意,動用了東平鎮國之寶來挽救自己的性命; 而在自己「執迷不悟」想要救舒亞的時候,也背棄了自己護國的本意,將解藥交給了自己。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始終站在自己身後,默默支持著自己。
而反觀舒亞……
蘇子苒突然開始動搖了,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疑惑,舒亞抬起頭,頗有深意的看了李瑾一眼。
「李瑾,我很感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如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這麼下定論的好。」李瑾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你還記得,這是什麼麼?」
蘇子苒看著盒子裡靜靜躺著的碧綠色藥丸,和當初李瑾給自己的那一顆,一模一樣,不由點了點頭。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是做什麼用的,只是說,這是補藥。」李瑾這番話雖然是對蘇子苒說的,可始終都看著舒亞,一臉的似笑非笑,「其實,這也是解藥。」
看著舒亞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李瑾的笑意不由加深了,而蘇子苒仍舊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解藥?是自己中了什麼毒麼?
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回頭看了看舒亞,只覺得他好像有些緊張,握著自己的手有些痛,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他,他像是痛極了,蘇子苒慢慢回過神來,臉上的疑惑漸漸被難以置信所替代,一步一步的想要遠離舒亞,他緊緊抓著,不肯鬆手。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才把她找了回來,好不容易才解開這一切誤會,好不容易。
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被過去所牽絆,絕對不可以。
蘇子苒看著他臉上慢慢顯出的愧疚,像是明白過來了一些,伸出自由的那一隻手,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掰開。
搖著頭,一步步往後退。
「舒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舒亞抬起頭,看著她臉上的悲慟,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多沒有說。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蘇子苒幾乎就已經確定了一切。可多少還是有些不死心,一定要從他嘴裡聽到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