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究竟是什麼的「時候」到了呢?是要還自己一個清白,還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呢?
蘇子苒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又被人架著往外走,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沒有運動的肌肉突然之間被拉伸,只覺得一陣酥麻,雙腳完全沒有力氣,幾乎是被一路拖著走的。
從他們的行動中大致就能推斷出來,自己接下來要迎接的想必不是沉冤得雪,而是亂棍打死了。
被一路拖行著,腳背擦著地面漸漸感覺到疼痛,想要變換姿勢,卻只覺得抓著自己手臂的力量加大,忍不住想要尖叫,看樣子,自己還是重刑犯了。不由想要苦笑。
大概是門在面前打開,剛才撞擊著腳背的應該是門檻了,一下子痛得差點流出眼淚,接著被身側的人像是扔垃圾一樣的向前一拋,身體就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胳膊在地上撞擊發出「咚」的一聲,疼得呲牙咧嘴。
耳邊一陣勁風掃過,只聽到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芙蕖,你好大的膽子!」
是舒亞!
好大的膽子?什麼膽子?自己又無意中做了什麼了麼?想要張開眼睛看他,可才微微張開一條縫,就被日光刺得流下了眼淚。
「哭?!你還知道哭?!」頭髮被狠狠拽住,毫不留情的力道可以看出舒亞此刻的憤怒,「你還準備用這一套欺騙我麼?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拿我當白癡耍的麼?!」
「我……」
「你什麼?!說!」
「我沒有!」蘇子苒大聲的否定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發脾氣要怎樣,你好歹要給我一個理由吧。這種莫須有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受?」
「你還要解釋?!哼!好!」身體被大力的甩來,重新被冰冷的地面所迎接,「既然你問我要解釋,那我就好好告訴你!」
「莫離,把東西拿過來,讓她自己好好看看。」
「是。」
蘇子苒感覺到面前有個托盤被放下了,慢慢睜開眼睛,勉強算是適應了一些,可以模糊的看清眼前的事物。
是跟之前一樣的那些紙片,上面寫著的是一些北齊的國情、軍情,但這些,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又是怎麼和自己扯上關係的呢?蘇子苒仔細看了看,難道……就因為這字跡和自己相似,舒亞就認定了是自己麼?
「你有什麼話要說?」
「你就憑字跡認定是我?」
「芙蕖,」舒亞看著她一臉受傷的神情,稍稍動搖了一下,但那也只是稍稍罷了,「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因為你,舒耀他,下落不明瞭。」
「你在說什麼?舒耀出了什麼事?」
「別給我裝瘋賣傻!」舒亞一下子掃開蘇子苒拉著衣襟的手,「如果不是你把北齊軍隊的狀況告訴容恆,舒耀怎麼可能會被伏擊?他又怎麼會慘敗,以至於下落不明?」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
「他這麼信任你,你於心何忍?」看著舒亞因為痛苦而扭曲了的五官,蘇子苒說不出一個字,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