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苒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久,眼皮好重好重,怎麼也睜不開,好像做了個冗長的夢,夢裡的自己是那樣悲傷,只記得她嘴一張一合,卻怎麼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是她臉上的悲傷那樣真實,眼睛清亮,卻是沒有淚的,蘇子苒覺得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悠悠轉醒,看見頭上的那張臉,猛地睜開迷濛的眼睛,「王子?!」
「你醒了?」舒亞扶她起身,接過明玉手裡的碗,「你睡了好久……」
蘇子苒看著伸到眼前的勺子,猶豫著要不要張嘴,舒亞也不著急,只是拿勺子抵著她的唇,看她抿了抿嘴,終究是張開了,微微笑了一下。
「王子,你怎麼會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又塞了一勺進她嘴裡,蘇子苒有些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不生氣,反而嘴角咧得更開了些。
「你身體還沒好,等下吃完了藥,出去走走吧。」
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卻是是大白天沒錯啊,難道自己大白天撞鬼了?
「姑娘,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怎麼樣都叫不醒,嚇死明玉了。」明玉見蘇子苒總算醒了過來,仍舊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說道。
「是麼?」蘇子苒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舒亞,像是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來得及抓住。
「你剛醒過來,就別傷神多想了,大夫說可能只是勞累過度,你前一陣子一直忙著照顧舒耀,現下,也沒什麼事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王子慢走。」
蘇子苒自從和他那一場不愉快之後,還是第一次和他面對面,他像是不記得之前的種種一樣,蘇子苒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傷害了別人卻能夠做到神色如常,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是那些等著他寵幸的普通女子麼?還是以為自己不過是在跟他耍花招,只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呢?
揮開腦子裡這些有的沒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何必自尋煩惱呢。
想起早些時候那些大臣的嘴臉,舒亞的臉色就不禁暗了下來。
「二王子,你怎麼可以擅自放走他們?」
「容恆王子私自劫走公主,這是重罪,北齊應該即刻將二人捉拿才是,王子居然還縱容他們回國,這……」
「那依將軍之見,舒亞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拿下二人。」
「將軍可知道,如果舒亞這麼做,那不日,西京大王必定揮軍城下,以北齊現在的國力,根本無力應付。」
「鎮平有信心可以一擊令其潰不成軍。」
「北齊王位空缺已久,誰有資格做這麼重大的決定?將軍你麼?」
「這……可是放走他們,未免太窩囊了!」
「舒亞這麼做都是為了北齊!」
「依我看,王兄你還是早日登基吧,真不知道王兄你在磨蹭什麼。」舒耀聽得不耐煩突然說道。
舒亞眼裡精光一閃,臉色卻是依然平靜,背過身去沉默著。
「王弟懇請王兄即日登基。」舒瑜單膝跪下。
「王弟也懇請王兄即日登基。」舒耀也臉色一整,跪下。
鎮平將軍和薛丞相互看了一眼,也哆哆嗦嗦跪了下來,「臣跪請王子早登王位。」
「好!那舒亞就不推辭了,莫離,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