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怕,不過是請你跟我走一趟而已。」
「……」樂熙害怕地看著他,一陣陣地顫抖哆嗦,「你想用我去威脅夜修宇?」
「你很聰明啊。」獵狗低沉猥瑣地笑了起來,樂熙打了好幾個冷戰。「你不覺得自己打錯算盤了嗎?」
「怎麼會呢?就算他對你再沒有什麼感情,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可以絆住他嗎?」獵狗猙獰地笑著。
樂熙打了個寒戰,這個人知道所有的一切,所以才會找上她的。而正是這個人,之前一直騙她說Tim已經死了。
「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要不然這東西可不長眼睛。」他威脅她,樂熙清楚感覺到尖銳冰冷的寒器已經刺進了自己的皮肉之中,她痛得皺了一下眉頭。
「你很可笑。」她這麼說後,還是乖乖跟他走了,但心裡卻對夜修宇是否會來救她很是懷疑。坐上了他的車後,她甚至還衝動地想要叫出來,尋求幫助,可是獵狗說了,「你叫也沒有用,任何一個人都怕這個的。」他從腰裡掏出了傢伙來,樂熙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實地呆在座位上了。
獵狗怕她認得路,將她綁在座位上後又將眼睛蒙上,樂熙再也看見了,只覺得車子動了,混混然不知道天南地北,她好怕,怕得顫抖,心裡默默地念了起來,祈禱夜修宇會看到這段時間的情分上出手救她。
接下來的時間,樂熙是在恐懼中度過的,她在一處髒亂差的廢棄工廠破舊得像是鬼窟的地方見到了已經不成樣子的黨向麗,由她驚恐得無以復加的眼神裡,樂熙看到了她這段時間裡所受的折磨。來之前,她是恨她的,怪她不該拉自己下水。但此時她真的怪不起她來,也許她才是最無孤的那一個,僅僅因為她跟夜修宇交往過,就成了獵狗綁架的目標,說來與自己一樣可憐。她在這一刻也明白到,就算不是黨向麗,獵狗自己也會想辦法來找她吧。
樂熙想到這裡,突然又覺得自己可笑,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裡還是挺重要的一個人物。只怕獵狗要失算了,只怕自己要沒救了,只怕下場會比黨向麗現在還要可怕。樂熙想到這裡,嗚嗚地哭了起來,黨向麗原本是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聽到她哭了起來,也跟著痛哭了起來。
獵狗出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天,待他回來時,樂熙與黨向麗已經哭累了,各坐各的,沉默得連半聲都不吭。
他冷笑,「還好友,看來女人的友情也就那麼回事。」
樂熙無神地看著他,第一次很清楚地看清了他邪惡的嘴臉,她突然覺得這四年來自己就是活在這個男人編織的謊言之中,難過了四年,甚至絕望過,如果不是樂樂,她會不會墮落呢?
「你為什麼要騙我?」她開口問他。
獵狗一開始並沒有明白到她是在問他關於Tim的事,但在愣了好一會後,他冷笑,將煙蒂仍在地上,腳尖用力揉滅。
「那個人本來是想讓我殺了你的。」他說得很不屑,冷笑,「好在那時我沒有完全聽她的,要不然今日去那裡找你來呢?呵呵……」
「誰?要殺我,為什麼?」樂熙聽得心驚肉跳的,她驚恐地看著獵狗,不敢相信他的話。
獵狗豺一般的聲音咯咯地笑得很陰森難聽,「你知道了有什麼用,想讓夜修宇去報復她?得了吧,她在他的心目中,可不是你能比的。」
樂熙咯登地一下心跳得老快,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夜修宇的,她愛的只是那兩年的Tim,可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告訴了她,夜修宇有著心愛的人。那她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只是樂樂的媽媽?
樂熙無聲地掉下眼淚,她覺得天塌了下來,甚至於比自己現在危險狀況還要打擊著她。她這才明白到,她並非像Tina說的那樣拒絕付出與接受,其實上自己的心早就已經接納了夜修宇,而所有的理由與彆扭的想法,不過是自己在自我欺騙而已。
她好想恨,可又恨不起來。該恨誰呢?夜修宇還是自己,她瞬間覺得心頭梗塞得痛苦,如同被針扎,一針針地扎得鮮血直流。
獵狗焦緊地來回走動,性子也是很火暴,他一根煙又接著一根,看上去越發的煩躁了。黨向麗曾表示自己肚子餓子,立即遭到他一頓毒打。他罵道:「沒用的小賤人,若不是看在你還能讓大爺我爽上幾回,我現在就先宰了你。」
黨向麗嚶嚶地哭著求饒,他的火氣顯然還沒有退,轉身又凶狠地看向樂熙。樂熙全身瞬間惡寒,驚恐地看著他那雙佈滿血絲可怕的眼睛。
「打電話給夜修宇,讓他馬上按我的說的做,要不然,你會比她更慘。」
樂熙看了一眼黨向麗,這個曾經很自以為是的朋友如今全然是成了另一個人了,她更怕了,顫抖著接過電話,電話那頭已經接通了,但電話卻不是夜修宇接,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獵狗,不要再耍花樣。」
「我不是獵狗……」樂熙在這瞬間,脆弱地哭了起來,害怕得全身不斷地顫抖。「我是樂熙,求你讓夜修宇接電話。」
「樂熙?」對方疑惑地呢喃,跟著又緊張地吼著問她,「黨向麗呢?她怎麼樣了?」
「她,她暫時沒事。」
「暫時?」
「是……」樂熙說到這裡,抬頭怯弱地看著獵狗,獵狗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嘴角浮著了淫穢的邪笑,「告訴他,如果敢再耍花樣,我就先把那個女人賣到黑場裡面去,管叫她沒幾年就讓搾乾然後人老珠黃時被做成了奇醜無比的偶人,放在奇異館裡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樂熙嚇得臉色都蒼白了,而縮在角落裡已經害怕得麻木的黨向麗尖叫了起來,掙扎著撲向這邊,撕啞地哀嚎著:「豹子,救我,救我……」